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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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衣袍被狂風刮得獵獵作響,喬吟喜道:“劍陣之內(nèi)的濁氣在消散!” 安無雪和裴千卻前后面色微變。 安無雪喃喃道:“還不夠……” 劍陣缺失陣心許久,一直處于靈氣和濁氣的不平衡當中,消耗了太多靈力。 此時陣心歸來,靈力怕是…… 裴千同時說出了他心中所想:“劍陣內(nèi)靈力不夠用來修補——” 話未來得及說完。 巨劍便接連震動起來! 一個巨大的漩渦圍繞著巨劍而起,仿若無止盡一般吸納著周圍的靈力! 這是劍陣的修補之能。 若是往常,陣法自行融洽,根本用不著吸收外來靈力??扇缃駝﹃囍徐`力缺失太久,劍陣便自發(fā)地開始吸納附近靈力。 喬吟喊道:“裴道友,我不懂陣道,這是怎么回事?” “劍陣需要靈力,若是不足,它會不受控制不顧一切地吸納周圍所有靈氣靈力,恐怕會傷及無辜!” 喬聽雙指并攏,以靈力抽出靈劍,抬手握住,將靈劍插入地面,掌心靈力涌動,通過劍身,注入劍陣中。 他說:“解釋那么多干什么?不就是需要靈力!” 裴千重重點頭:“上道!” 他也放下手中羅盤,喚出靈劍,往劍陣注入靈力。 謝折風雙眸緊閉,指尖點著趙秋然眉心,正在封閉五感專心修復(fù)劍陣。 銀光自他身周散開,落入陣中。 劍陣中其余諸人盡皆持劍垂眸,周身靈氣大震。 就連困困也落地,用著靈獸為數(shù)不多的靈力滋養(yǎng)劍陣。 安無雪自然不可能看著所有人注入靈力而自己袖手旁觀。 他本命劍在謝折風手中,自己拿了把普通靈劍,也摒棄一切雜念,將靈力注入北冥劍陣這一城的分劍陣中。 靈力入陣的那一刻,他神思流轉(zhuǎn),心中恍恍。 千年前他也曾在此地駐足,看著那把巨劍刺入蒼穹,插入大地。 當時的北冥城同如今截然不同。 當年…… 當年他們甚至沒有辦法在一個分城之地留下這么多個渡劫期。 而今他竟隔著一世,仍然站在劍陣中,勾連著這本該就牽扯自己的因果。 銀色符文蔓延。 巨劍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轟鳴。 第二十七城四方,陰云散去,濁氣消散。 劍陣再度流轉(zhuǎn),滌蕩四方污濁。 謝折風收手,趙秋然傀儡失了所有生機,如當時云堯傀儡一般,緩緩倒塌軟下,腐爛進泥塵中。 所有人盡皆臉色懨懨,搖搖晃晃收回靈劍。 困困“嗚嗚”一聲,趴在地上飛不起來。 安無雪靈力比在場所有人都低,卻一同撐到了劍陣重歸平靜的那一刻。 他只覺渾身血rou都要被吸干一般,經(jīng)脈空蕩到隱隱發(fā)疼。 左臂之上,爐鼎印——不,如今該叫傀儡印——傀儡印灼灼發(fā)熱,引動他本就干涸的經(jīng)脈更是抽痛。 他身體一軟。 喬聽離得最近,驚呼道:“宿道友!” 他要上前扶住安無雪。 可只是這片刻剎那間。 剛剛那位修補了劍陣的道友便已自后側(cè)方環(huán)住力竭昏迷的安無雪,順著安無雪倒下的方向,將人抱入懷中。 他動作明明分外輕柔,余光中瞥向喬聽的一眼,卻又冰又涼。 喬聽下意識便縮回了自己的手。 “城主府可有空余客房?”這位修為高絕的道友這般問。 喬吟忙不迭點頭:“有,就在——” 她根本沒來得及說完。 那位名為謝春華疑似來歷不凡的渡劫期仙修,已經(jīng)抱著昏過去的宿公子離開了。 他分明才是修補劍陣的過程中最累的那一個,可他卻仿佛不會覺著累一般,此時此刻還能馭使靈力飛掠離去。 離去之前,甚至不忘帶走那已經(jīng)軟趴趴躺在地上的白團子一般的靈寵。 裴千喘著氣,搖頭晃腦道:“我想到了一個詞。” 喬聽很給面子,接話問:“什么詞?” “拖家?guī)Э??!?/br> “……” 第59章 城主府。 方才劍陣一會又一會的轟鳴,周圍的凡人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盡皆躲在屋內(nèi)。 修士要么修為不夠早便撐不住正在養(yǎng)傷,剩下的那幾個全在劍陣內(nèi),城主府也一片沉寂。 偌大的北冥第二十七城如同一座空城一般。 謝折風眨眼間便到了城主府中。 安無雪懷中抱著困困,他懷中抱著安無雪。 他停于門前,神識一展—— 他自己先悶哼了一聲。 分魂之事還在今日,神魂之痛仍在。 神識剛動,蝕骨錐心的疼痛便仿若藤蔓爬滿全身一般蔓延開來??伤麘阎兄嗣碱^緊皺,周身溫度guntang,哪怕在昏迷中也在掙動著,謝折風根本沒有任何稍稍停滯的心思。 他不顧神魂之痛,探了一眼城主府中,尋到明顯是無人在用的客房,腳下靈力一動,轉(zhuǎn)瞬間掠步至房中。 靈力帶起一陣輕風,屋門合上,將外界一切喧囂都隔絕在外。 困困適時從安無雪懷中滾落,謝折風將人輕柔地放在床上。 懷中一空,師兄帶來的溫熱都立時涼了些。 他不由得動作一頓,指節(jié)微曲,有些不舍。 可師兄似是終于尋著機會脫離他的懷抱,分明意識不清,卻還是往墻邊縮著,片刻不想沾他。 原來師兄在他懷中掙動,不是因為疼痛難捱,而是不愿與他肌膚相碰。 謝折風呼吸一滯。 真疼。 還不若再來一次分魂。 一旁,困困終于恢復(fù)了些許力氣,還飛不起來,“嗚嗚”叫著爬到床邊,起身扒拉著床沿。 它看了一眼安無雪,又看了一眼謝折風。 “嗚嗚……” 謝折風知曉它的意思,抬手將它抱到床上。 困困立刻滾到安無雪身邊,同他挨著。 安無雪這一回卻不縮,反倒往前了些,似是想攫取些靈獸的體溫。 師兄不排斥困困。 師兄只排斥他。 謝折風神色黯黯,卻也知如今何事為重。 他仍是在床邊坐下,看著師兄那恨不得離自己越遠越好的本能之舉,指尖靈力顫動,裹在他發(fā)膚之上,隔絕了自身氣息。 安無雪感受不到他的氣息,果然不再往不能再退的墻邊后撤,只是同困困挨在一起,眉頭緊皺,像是沉在夢魘之中。 謝折風抓起安無雪的左臂,掀開衣袖,果不其然見那傀儡印之上的紋路又在涌動著。 他本來已經(jīng)幫師兄壓制過一次,可剛才劍陣汲取靈力,師兄分明只剩下大成期的修為,卻仍然同其余渡劫期一般以全力穩(wěn)定劍陣,靈力又空了。 恍恍千年,師兄仍是師兄。 他口舌泛苦,手中卻不敢有絲毫耽擱,靈力順著指尖匯入傀儡印中。 漸漸地,安無雪身上燥熱壓下,臉色沒那么難看了。 可師兄身體依然緊繃,雙眼緊閉,好似還在苦痛之中。 還有哪里在不適嗎? 謝折風蹙眉,直接就著那傀儡印,用靈力裹著神識,小心翼翼地探入師兄經(jīng)脈之中。 “樓水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