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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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安無雪:“……” 他的左臂之上,前幾日剛被謝折風(fēng)梳理過的爐鼎印安安靜靜地落在其中。 附著靈力和濁氣的鎖鏈還掛在他的身上,他人眼中他只是趙端的階下囚,可他狀似從容,一動不動立在那,悄無聲息地打量趙端的神情。 這畜生既然知道的比云舟多得多,指不定知道一些云舟不知道的事情。 那記載著傀儡之法的書冊,上面被撕去幾頁,趙端會有完整的書冊嗎? 上面會不會有其他解法? “你是誰的爐鼎?這印記若是修為超過擁有者會自行消除,你已經(jīng)是大成期,印記還在?!壁w端面色愈發(fā)陰沉,“勾連印記的人是渡劫期……原來如此,是那兩個渡劫期之一?” 他嗤笑一聲,“怪不得。我說你怎么看上去根骨年輕就已是大成期,原是附庸他人。不過……” 他摸了摸下巴,又仔仔細細地打量安無雪幾眼,陰郁之色更深,冷冷道:“別人的美人,真是晦氣——” “趙……公子?”安無雪眉眼一彎,“我剛才長了見識,你說的沒錯,隨心所欲予取予奪實在讓人難以拒絕。北冥日后若成了魔修的天下,跟著趙公子,可比我這爐鼎印勾連的那位……” 他一頓,由假話轉(zhuǎn)為了真話,“比那位反復(fù)無常無心無情之人來得好多了?!?/br> 趙端:“哦?這世上還有渡劫期的仙修比我這個自私自利的人還要無心無情的?” 安無雪:“……” 自我認知倒是格外清晰。 他默了默,自言自語般說:“他啊……” 他久違地想起上一世在落月峰山門前看到的最后一眼,師弟的背影在風(fēng)雪后漸行漸遠。 那是他每次想起,都能感受到徹骨冰寒的一眼。 “……他的無心無情,比所謂的自私自利冷血冷情還要難以言說。你怪他覺著無處下手,因為他的無情是為了天下的秉公,你無處說理。而你恨他覺著累,因為恨他代表你要面對過往。恨不了怪不了,他還偏偏不想和你各走各的陽光道獨木橋?!?/br> 他嘆了口氣:“當(dāng)真是造孽?!?/br> “……?” 趙端左眼一挑,右眼又一挑,面露困惑,顯然沒聽懂。 他求知若渴道:“什么意思?” 安無雪神色一頓,方才顯露出的黯然之色驟然消散無蹤。 他嘴角噙笑,款款道:“意思就是如果能做趙公子的爐鼎,我自然愿意茍且偷生?!?/br> 趙端得意道:“你這才是真正的識時務(wù)嘛?!?/br> 趙端大手一揮,手中靈力滾動,對著他手臂上已有印記之處落下。 靈力還未觸及印記,印記之上突然浮出靈紋,勾動四方靈氣——猛地將趙端的靈力往回送去! 靈力相撞! 趙端被那勾連著長生仙靈力的印記反噬,一個沒站穩(wěn),往后踉蹌了一步。 他那幾個爐鼎趕忙上前,簇擁著扶住他,七嘴八舌道:“趙郎怎么了?” “可是這個令人生厭的仙修冒犯你了?” “不知好歹的仙修,殺了便是了……” 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安無雪久違的頭疼都快犯了。 他看著那完好無損的印記,遺憾地想,趙端顯然不會解印。 看來這個不知是不是爐鼎印的爐鼎印,當(dāng)真只有修為超過謝折風(fēng)這么一個方法,亦或者是干脆斷尾求生,不要這極有可能是傀儡的身體了。 就算無路可退,他當(dāng)個孤魂也好,沒了身體魂飛魄散也罷——無論如何,他絕不會當(dāng)真因著這么一個印記屈居于謝折風(fēng)身側(cè)。 趙端被謝折風(fēng)的靈力反震,推開那些簇擁上前的爐鼎,氣急敗壞道:“我呸!等我把那兩個渡劫期殺了,我把你玩膩了就送你去見他們!我——” 正值此時。 安無雪神色微變。 別院之上籠罩的防護結(jié)界倏爾震顫了起來! 那幾個爐鼎又發(fā)出驚叫,有魔修慌慌張張地跑到趙端跟前。 “公子!結(jié)界外有有有——啊!” 趙端直接上前,帶著靈力一腳踹開那通報的魔修,沒好氣道:“有人在用靈力轟我的結(jié)界,我用眼睛看都看得出來!還用你說?” 結(jié)界又顫了一下,居然當(dāng)真裂出了縫隙! 趙端這才意識到來者實力,神色一沉。 安無雪神識稍稍散開,心下疑惑——好像不是謝折風(fēng)或是裴千。 趙端對那魔修說:“你給我看好我的這些美人?!?/br> 他回頭指了一下仍被鎖鏈縛著的安無雪,“尤其是這個!” 結(jié)界外頭傳來喊聲:“姓趙的狗東西,你是躲在里面不敢出來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改行不做狗做縮頭烏龜了?” 嗓音是青年之音,修為足以將喊話穿透結(jié)界,至少是個渡劫期。 趙端似是認識喊話之人,眼神一瞬間陰郁得如同淬了毒。 他顯然知道來者是誰,冷聲道:“原本姓趙的不該是你嗎?雜種?!?/br> 話音未落,趙端已消失在了原地。 眨眼功夫,結(jié)界之外蕩出一陣陣渡劫期交手的波動。 那些個爐鼎早就跑著躲起來了,安無雪望著遠方動靜,倒覺著有些意外。 一個渡劫期對于尋常宗門來說都格外難得,照水城斷了傳承后更是足足千年等不到一個渡劫。這第二十七城居然還算藏龍臥虎,這么多個渡劫期? - 第二十七城中央。 劍陣中。 困困抱著春華劍在謝折風(fēng)身側(cè)飛著,謝折風(fēng)正垂眸斂息,身周靈力涌動。 喬吟和一眾來此維持劍陣的城主府修士盡皆在一旁驚嘆。 劍陣莫名出事之后,他們?yōu)榱朔乐節(jié)釟庠絹碓蕉?,在這里夜以繼日,靈力枯竭了一輪又一輪,全靠積攢的靈丹靈石撐著。 可這兩位渡劫期的外來修士跟著少城主來此,一個開始拿著羅盤在劍陣中到處飛掠游走,似乎在研究陣紋,而面前這個叫謝春華的,居然以一己之力,替代了他們所有人的靈力,還暫時隔斷了四方濁氣! 有人低聲問:“少城主,這位謝仙師是什么來頭?” 喬吟搖頭:“具體我也不知,但聽聞是落月門徒?!?/br> “早就聽聞第一大宗天驕如云,我先前還覺著,北冥如此遼闊,必不會輸于落月。沒想到,第一大宗果然是第一大宗啊……” 這時,裴千抓著陣道羅盤,凌空奪步至謝折風(fēng)身側(cè)。 謝折風(fēng)側(cè)目看他:“如何?” “這一陣果然有貓膩!謝道友,來之前你和我說過,北冥劍被濁氣所侵,但我不知其中細節(jié)。第一城求援信中,可有指明,第一城的主劍陣是否也出現(xiàn)了問題?” 謝折風(fēng)搖頭。 裴千道:“分劍陣確實出了問題,而且從這個問題來看,像是撼動北冥之人對北冥格外熟悉,對北冥劍陣門道更是手到擒來?!?/br> “是何問題?”謝折風(fēng)只問。 “北冥劍陣著實精妙,劍陣之中靈力流轉(zhuǎn)生生不息,陣中有陣,哪怕是這千年來陣法有所損耗,陣法的其余部分也會自然修補損耗之處,因此哪怕是有人毀了劍陣的一部分也是無用的。 “可動陣之人很聰明??!不毀陣,而是偷走了分劍陣的一處陣心。劍陣不曾損毀,那么劍陣的自我修補之能自然起不到作用。 “陣心像是被人將陣紋勾連到了別處,具體是哪里還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尋到。這消失的陣心造成劍陣疏漏,劍陣本就是替代天柱滌蕩世間濁氣,劍陣有損,濁氣和靈氣自然出現(xiàn)不平衡之處。 “如若北冥四十九城都是如此情況,撼動北冥之人需安排好每一個劍陣的疏漏之處,并散播傀儡之術(shù),掐準時機發(fā)難,方能在短短幾日之內(nèi)讓遼遼北冥陷入孤立無援之境?!?/br> 他們兩人低聲交談,不曾以結(jié)界遮掩聲響,喬吟等人聽得模模糊糊斷斷續(xù)續(xù),卻已經(jīng)各個神情凝重,臉色愈發(fā)不好看。 謝折風(fēng)卻從始至終毫無波瀾,手中靈訣蕩出的靈力都不曾波動分毫。 兩界之事千萬,出寒仙尊自仙禍之時便歷經(jīng)世事,怎會因此失態(tài)? 裴千接著說:“這世上除了咱們那位鎮(zhèn)守落月的仙尊和上官城主本人,還有什么在世之人能符合此等條件?” “千年前我未降世,不太清楚,只聽聞劍陣是上官城主姐弟、出寒仙尊和安無雪合力完成。前三人又不可能禍亂北冥,總不可能是安無雪吧?” “他都死了千年啦!” 困困拎著春華的爪子顫了顫。 “嗚嗚……” 謝折風(fēng)面色突變。 他說:“此事憑空猜測無用,先找那失落的陣心——” 他話語猛地一頓。 四周分明沒有異變,可他卻驟然感受到一股勾連自身的靈力波動。 他從未在兩界落下過什么同自己相關(guān)聯(lián)之物,除了…… 宿雪身上的爐鼎?。?/br> 城主府發(fā)生什么事了?。?/br> 裴千還在思慮著:“北冥四十九城出事都在這幾日,陣心多半是被喬少城主方才所說的魔修動了手腳……” 他說著,眼前的人卻突然落下靈訣,收了靈力,轉(zhuǎn)身迅速朝陣外掠去,同方才聽聞北冥禍端都沉著冷靜的模樣判若兩人。 “謝道友你……?。俊?/br> 喬吟等人更是猝不及防,好在謝折風(fēng)落下的靈訣能暫時維持一會,其余修士趕忙再度上前維持劍陣。 喬吟不明所以地和裴千一道追出去,幾人剛匆匆離開劍陣,那先前在城主府沏茶的小童便跌跌撞撞地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