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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今天女主她學(xué)廢了嗎在線閱讀 - 第2144章

第2144章

    聞著她身上淡淡好聞的花香味,他垂斂著眸,眼睫輕輕顫著,好似帶著些許淺淺的濕意。

    濕意化開,無聲凝聚在有些發(fā)紅的眼梢間,他安靜抱著她,含笑的唇在發(fā)顫,冷得厲害。

    隱忍到極致,滿腔的情緒被生生壓下,不得顯露。

    強(qiáng)烈的酸楚壓在喉間,他的喉間細(xì)微滾動(dòng)著,一度要哽咽。

    偏偏,她還沒有察覺,還在一無所知地依賴著他,還在笑,像只黏人的小貓一樣,黏著他,喚他的名字:“九歌呀……”

    “嗯?”

    “就是……我有件事……嗯……我不知道對(duì)你來說算不算是驚喜……”

    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忐忑,歡快中,又帶著些許小心翼翼——似乎是怕他會(huì)不喜歡,就此不高興。

    “……”君九歌埋首在她發(fā)間,沒有說話。

    半響,才低斂著聲音,溫柔問:“是什么?”

    最后一個(gè)世界(115)

    半響,才低著聲音,隱隱顫著,問:“是什么?”

    “唔……”

    云姒輕輕推了推他,想要把他推開些。

    奈何他的動(dòng)作看著溫柔,實(shí)際上,他想要抱時(shí),她一時(shí)之間也推不開他。

    兩個(gè)人貼貼,他黏她倒是黏得格外地緊。

    云姒無奈,只能抓過他的手,將他的手小心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叫他摸摸。

    “我……”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緊張。

    緊張之余,又帶著些許忐忑和期待,想看看他的反應(yīng),“我……我懷孕了。”

    “我們以后……要有孩子了?!?/br>
    ……

    ……

    ……

    “孩子,會(huì)是孩子的原因嗎?”

    幾日前,君九歌站在屋外,閉了閉眼,努力冷靜問:“是因?yàn)楹⒆樱抛屗牦w如此不穩(wěn),靈力盡失,身子難以支撐下去的么?若是把孩子拿掉……她是否就能好起來?”

    被請(qǐng)來的司病神君微微俯身在他一側(cè),搖了搖頭,說:“不是孩子的緣故?!?/br>
    “云姑娘受了魔族那失傳已久的功法,魂體重塑,本就不是一件輕易能成的事。”

    “那些個(gè)家伙,不知從何處尋來的旁門之法,從來都是以量取勝,只要一百個(gè)人中有一個(gè)人能成,這個(gè)歪門法子就能傳下來,流傳至今,被他們奉為古法秘術(shù)。”

    “如今云姑娘受了這種功法,雖殘魂成功歸體,但……就像是原本被盛滿了水的罐子,被強(qiáng)行灌入更多的水般,罐子被擠破了,水也無法被安置,變得動(dòng)蕩不安,云姑娘的魂體破碎,難以聚合,本體承受不住也只是時(shí)間問題……”

    “眼下,孩子的存在尚且能穩(wěn)住母體,為母體注入源源不斷的魂力,減輕云姑娘的痛苦,但……長久來看,恐怕還是……杯水車薪。”

    “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君九歌慢慢睜開了眼睛,清冷冷的紫眸,此刻已全然布滿了耗盡心力的怖人血絲。

    不知有多久沒睡了,他的眼睛下,暗沉沉的烏青凹陷著,大塊大塊,深不見底。

    密密麻麻的胡茬長出來,遍布下頜,也不再去打理。

    面容滄桑,臉色憔悴,他的唇很蒼白,干燥,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

    兩側(cè)的手,都用繃帶緊緊包扎著,隨意包扎。

    繃帶之下,rou眼可見的刀傷觸目驚心,一刀刀,一道道——好了又劃,劃了又好,血流,始終沒停過。

    失血大量,心力交瘁,這些都始終沒讓他倒下。

    猶如一座山般,穩(wěn)穩(wěn)地?fù)沃粫?huì)傾倒,只叫人安穩(wěn)依靠。

    受了傷的雙手,因?yàn)槲盏糜昧?,血,又慢慢滲了出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染紅繃帶。

    司病神君看著,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靜默了許久,開口,說:“以血相飼,絕非良方,也絕無法長久,還請(qǐng)您……多為自己的身子著想?!?/br>
    以神血喂養(yǎng),只能救一時(shí),卻救不了一世。

    此刻云姒的身子就是空的——沒有生氣,殘破不堪,像是個(gè)巨大的無底洞一樣,不管投喂什么下去,都無法填滿。

    最后一個(gè)世界(115)

    孩子無法填滿,他也無法填滿,不管做什么,都無法。

    身體承載不住魂體——愈發(fā)孱弱,就愈發(fā)承載不住。

    到最后的結(jié)果也只能是……

    “天意不可違,生死有命,還請(qǐng)您……節(jié)哀?!?/br>
    花落了,窗邊那絢麗明艷的彼岸花輕飄飄地落下。

    花瓣破碎支零,飄落在地,黯然失了色,一點(diǎn)一點(diǎn),化作縷縷輕煙,隨風(fēng)散去——那是云姒當(dāng)初一時(shí)興起之余在這里種下的。

    原先只能生長在地獄尸海中的彼岸花,在她的照拂下,也能在這里長得很好,生得旺盛,勃勃生機(jī)。

    但現(xiàn)在……

    房間里的人兒靜靜沉睡著,雙眼垂閉,像是個(gè)沒有生氣的瓷娃娃般,蒼白的面容沉寂,一動(dòng)不動(dòng),失了血色的手指白得近乎透明。

    沒了生機(jī),什么都沒了,好似一具空殼——唯有那胸腔處清淺的起伏在證明她還活著,而不是死亡。

    窗邊的花一天天地,在褪色衰敗,綠葉枯萎,花枝軟垂,蜷縮著,似乎也要隨著她一同沉沉睡去。

    此刻屋外,沉寂長久。

    ……

    ……

    ……

    云姒醒了,醒來的那一天——花悄然地開了,悄然生出一只小小嬌嫩的花苞,露出些許含羞帶澀的春意,猶如新生的,睜開眼睛好奇觀察世界的新妙少女,穿著漂亮的小裙子,坐臥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