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1章
他把她的冷淡拒絕當(dāng)成了小女兒家的害羞,欲拒還迎。 他問道:“二姑娘近來可好?聽聞你前些日子染了風(fēng)寒,近來可好些了?” “回殿下,臣女身子無礙,謝殿下關(guān)心?!?/br> 和她說話都是一種享受,祁明澤繼續(xù)說:“前些日子是我忙了些,未能及時來看你,還請二姑娘莫怪,以后,我會常常來的,絕不會冷落了二姑娘?!?/br> “…………” 常常來?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聲色清清,回:“國事為重,三殿下事務(wù)繁忙,不必花這些不必要的時間,殿下去做該做的事情便好,不必在意臣女?!?/br> 這話聽著,云姒本是婉拒,但祁明澤聽出了幾分受冷落的委屈意味。 嬌嬌柔柔,倒像是口是心非似的。 叫人心軟得不行。 強娶(35) 沒聽出婉拒意思的祁明澤,立刻接話,“無事,見你怎么能是不必要呢?二姑娘,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我是薄情寡義的人似的?!?/br> “是我不對,前些日子是我不好,冷落了你,我向你保證,今后不會了?!?/br> “今后我會常常來看你的,還請姑娘你寬宏大量,莫要生氣?” “…………”什么鬼? 她不是拒絕了嗎? 他怎么聽出她有生氣的意思? 她心平氣和說:“三殿下誤會了,臣女并未生氣,臣女是真心希望三殿下能以國事為重,以大局為重,其他的,不重要?!?/br> 如此說著這般體貼為他著想的話,祁明澤笑容更深,拱手。 “二姑娘真是深明大義,蕙質(zhì)蘭心?!?/br> “你說得對,我是該以國事為重,不該心系于旁的小事,只不過,你是我未來的妻子,是未來的三皇子妃,可不是旁的小事,所以,我即便是再忙,也會來常??赐愕?,如此,也不會冷了你,叫你傷心。” “……殿下不必在意臣女,臣女一切吃好住好,并無其他煩憂。” “姑娘沒有煩憂,那自是正好,素日里閑暇之時,我們一同出去走一走,姑娘便是和我說說尋日之事,也是好的,我樂意聽?!?/br> 多情風(fēng)流的祁明澤越看她越喜歡,瞧著哪哪都喜歡。 白皙潤柔的面頰,盈盈動人的雙眼,像是溫室下那柔弱生長著的纖纖芍花苞子,欲開未開,半掩遮面,美得易折,易碎。 仿佛輕輕一碰,就要破碎開來,悠悠散盡。 面對著這樣的小美人兒,祁明澤總是多了那么幾分耐心——即便是她一直在婉拒。 “…………”小美人兒看著他,一陣沉默。 …… …… …… 三皇子殷勤上門云家,大手筆送禮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宮里。 宮里宮外都埋著眼線的裴觀蘭,得了消息,并不意外。 畢竟那三皇子那般殷勤,想來也是受了皇后的指示。 云家二姑娘是皇后親自定下的兒媳人選,婆婆叫自家兒子殷勤上門——并不奇怪。 皇后那般癡信天命傳說的人,一有了消息,就火急火燎,搶先一步,生怕失了先機。 有此番動作,估計也是受了她們先前上門拜訪的刺激,絲毫不肯落后似的。 裴觀蘭慢悠悠端起茶,掀起蓋,吹氣,喝了一口。 “云姒……” 她想到了那天她見到的那個小可人兒。 皇后不是個馬虎傻愣的人,不可能毫無理由地放著身份更佳的嫡長女云裊不要,而要個普普通通的次女…… 論身份,論年紀,甚至論身子健康與否……都應(yīng)該是云裊更合適。 但皇后卻偏偏無比果決地選了云姒……說明,她可能從哪里得來了什么消息。 而這個消息,對三皇子有利。 裴觀蘭心思微深。 “薔兒。”她喚了一旁步伐穩(wěn)健的宮女。 “薔兒在,娘娘。” “去,查查云家那二姑娘,還有,查一查皇后最近私底下和什么人有聯(lián)系?!?/br> “是,娘娘?!?/br> 宮女低頭,退去。 強娶(24) 暗牢。 暗無天日的牢獄,沒有陽光的照射,漆黑一片。 三三兩兩的蠟燭,排布在濕噠噠的墻壁上,風(fēng)燭搖曳,被上方空婁的石壁滴著水,“滴答——滴答——”,燭火受驚,在一片濕寒中,顫顫巍巍,發(fā)著微弱的亮光。 陰暗,潮濕,悶臭,壓抑……這里污惡的血漬布滿地面,老鼠亂爬,蒼蠅嗡嗡,是無數(shù)蟲子滋生的地方。 牢門外是金燦燦的天日,牢門內(nèi),長長的階梯下,是那常人觸不可及的黑暗。 無數(shù)的生魂,在這里化成了鬼魄,消散殆盡。 殘忍的牢刑,在這里每天上演。 “啊——” 鋒利堅韌到能將骨頭砍碎的刀,就這樣毫不留情地在那行刑犯人身上,劃開一口。 犯人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傷口,幾乎已經(jīng)不見一塊好rou。 那沾滿著辣椒水的刀,待他就像是待宰的rou豬一般,割下他腋下極致脆弱的rou。 薄薄的一片,從他剛好的傷口上割下來,傷口再度重創(chuàng),劇烈的皮rou之痛以滔天之勢襲來。 不是凌遲之刑,卻已經(jīng)勝至凌遲之刑。 暗紅的血滴答滴答往地上掉,匯聚成小小的水流,流到下水道處,喂養(yǎng)著無數(shù)的老鼠蟲子,叫它們喝紅了眼,興奮發(fā)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