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7章
但契宓清楚。 他知道哪里是他的氈帳,哪里是阿岱爾汗的。 明明知道,卻還是把公主領(lǐng)進了阿岱爾汗的私人氈帳。 作為阿岱爾汗的親衛(wèi)兵,這象征著什么,不言而喻。 阿岱瑪看著站在馬兒旁邊的人兒,一度有些恍然。 不敢相信,不斷地懷疑,又不斷地確信。 契宓把她領(lǐng)到阿岱爾汗的氈帳前后,右手覆在胸口,對她行了一禮。 “公主殿下好生休息,如有需要,可以隨時和我們提?!?/br> 單薄纖弱的公主殿下,站在木樁前,盯著那匹馬看。 越看越眼熟。 總感覺…… 像是剛才他騎著的那匹馬。 契宓退下后,她又轉(zhuǎn)身,看了一圈四周。 這里的確很安靜,沒有剛才那邊吵。 明亮的燈光照著每一座氈帳,月光照下來,一半是飛沙塵土,一半是清朗寬闊的大地。 大漠(15) 到處都是守衛(wèi)的士兵,沒有人走動。 路上靜悄悄的,只有那一座座氈帳,像是透明會發(fā)光的蘑菇,照亮著,無比壯觀。 這里的地理位置,似乎極好。 她映著月光,蒙著面紗的頰更是清麗透白,如夢如華。 珍珠從氈帳出來,走到她身旁。 她低低咳嗽了聲,看向了阿岱瑪?shù)姆较颉?/br> 契宓退下后,就在和他說話。 兩個人壓低了聲音,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她看了眼,然后,不怎么感興趣地轉(zhuǎn)身。 “回去吧?!?/br> 她累了。 珍珠是了一聲,攙扶著她。 “公主,這里很不錯呢?!?/br> 她一邊扶著她,一邊興奮地小聲說。 “瞧著,比剛才咱們住的還要好呢。” “……”她睨她一眼,走進去。 “是么?” 下一秒,她忽然像是感知到什么般,腳步頓停。 “……公……公主?” 她眼皮直接一跳。 推開她,扯下了面紗。 鼻尖微動,嗅著。 “……公主您這是?” 珍珠看得有些愣。 她走進去,不說話。 來回走動著,像是在聞著什么。 “公主……?” “怎……怎么了嗎?這里有問題嗎?” “……”只看見她揉了揉鼻子,有些狐疑。 “這里,真是三王子的住所?” 為什么,會有他的氣息? 殘留在這里的,很清晰。 似乎是在這里生活了很久。 到處,都是他的氣息味道。 她又揉了揉鼻子,一度懷疑自己聞錯了。 看她這副模樣,珍珠不得其解,但也仔細(xì)聞了聞。 只可惜,她什么都聞不到。 這里干干的,很溫暖,卻沒有什么氣味。 突厥人不似漢人那般喜歡用熏香。 所以這里什么香都沒有,空空如也。 仔細(xì)去聞,也根本聞不出來什么。 但鼻子嗅覺分外靈敏的公主殿下,又深吸。 ……沒錯,就是他的味道。 她決不可能認(rèn)錯。 ……難道他和他弟弟一起睡? 她有些奇怪,想想那畫面也…… 很辣眼睛。 應(yīng)該不會吧…… 她揉揉鼻子,疑惑升起又壓下。 有點想不明白。 “公主?” 珍珠走過來,茫然地看著她。 “這里有什么問題嗎?” “……”公主殿下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 “……沒問題?!?/br> 大概,是因為他之前來過吧。 她這樣想。 應(yīng)該,是她想多了。 她沒再細(xì)想下去,隨手,解開披風(fēng)。 “休息吧?!?/br> 不管了。 “是,公主?!?/br> …… …… …… 當(dāng)天深夜。 果然不出阿岱爾汗的所料,懷恨在心的阿岱拉胡派人來了。 找來風(fēng)靈公主的麻煩。 只不過,他不知道風(fēng)靈公主已經(jīng)住進了他大哥的氈帳,以為她還住在可汗安排的地方。 所以,他安排了人,讓他們半夜偷偷潛入氈帳內(nèi),然后好好羞辱她一番。 最好能折一折她的傲氣。 只是,千算萬算,沒曾想,來的人褲子都脫了,蒙汗藥也放了。 甚至門口的守衛(wèi)也借故支開了。 萬事俱備,就差東風(fēng)了。 結(jié)果—— 一行心懷不軌的男人和床上的三王子大眼瞪小眼。 場面的氣氛一度詭異。 大漠(17) 三王子心眼子多,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大喊。 扯著被子,放肆大喊。 把這件事鬧大,鬧得周圍的氈帳全都亮了燈,鬧得大可汗都起來了。 吵得人仰馬翻,吵得夜不得安生。 連躺在床上疼得都動不了的阿岱拉胡都被強行拖起來了,勢必要給這件事情一個說法。 夜里的鬧騰鬧了很久,吵吵囔囔的,一直不得停。 好在,因為氈帳離得遠(yuǎn),所以并沒有吵醒公主殿下。 就連守夜的珍珠,也只能隱隱聽到幾聲嘈雜,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她打了個哈欠,并沒有在意,只當(dāng)他們突厥人發(fā)生了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