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主人......是不想要奴么?” 她說他不是她的奴隸,也不用喚她為主人,意思就是—— 不想要他么? “主......主人,奴......奴會聽話的......” 他的眼里閃過了一絲慌亂,立刻就要掀開被子下床跪下, “主人讓奴做什么都可以,奴聽話的......聽話的......” “你——”云姒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卡頓了一下, “坐好,不許下床!” 話音一落, 阿傅瞬間定住了, 不敢動,也不敢下床。 他說會聽話,還真的很聽話。 云姒無奈看他,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喚我為主人,你可以改個稱呼么?比如說小姐或者姑娘之類的?” 阿傅咬唇,又低下了頭, “主人就是主人,主人永遠(yuǎn)是奴的主人。” 在這件事情上,他倒是格外地執(zhí)拗。 只會喚她為主人,怎么都不愿意改。 我很嬌弱(13) “……”云姒又道,“那你別說奴了,可以么?” 她每次聽著都感覺不舒服,就感覺他低人一等似的。 阿傅咬唇,偷偷地抬頭看她。 “知……知道了,主人,奴會努力改的?!?/br> 云姒:“……” 那你倒是改啊…… 看著他局促的模樣,她忍了忍,還是沒說出口, 只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 …… 阿傅住下后,云姒時不時去看他,和他說話。 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京城漸漸入了深冬。 這段時間,天氣變得越發(fā)地寒冷了起來, 天上幾乎每日都下著雪,將地面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雪, 新雪壓舊雪,一腳踩下去,雪層都快要沒過大腿, 丞相府里有人每天都掃地,所以雪層不厚, 但因為一直下著雪,所以地面上總是鋪著淺淺的一層白霜, 走過去時,路上便會留下腳印。 冬日里,栽培的臘梅也在雪中傲然盛開, 點點的白梅,掛在樹梢上,幾乎都要與雪色融為了一體, 雪堆積在樹梢之上,一層又一層地,將枝頭壓彎, 纖細(xì)的枝頭承受不住時,就會大幅度傾斜下來,將堆積的雪抖落, 而露出來的朵朵寒梅,依舊傲然屹立在枝頭上,迎接著寒風(fēng),毫不畏懼。 秋離端著熱氣騰騰的水盆走進屋子里時,肩頭上都落了許多雪, 冷冰冰的雪花在進入到溫暖屋子里的一剎那,便開始融化, 浸潤到衣衫里,給人以寒涼之意。 秋離將水盆放在了架子上,然后哈了口氣,拍了拍身上的雪,將身上的寒意驅(qū)散, “小姐,您起身了么?” 她站在垂落的紗幔外輕聲問。 屋內(nèi)點著安神的熏香,地龍源源不斷地供應(yīng)著熱量, 輕盈紗幔內(nèi),床榻上隆起的人影,似乎翻了個身, 沒回她,看起來是還沒醒。 天氣寒冷,小姐越發(fā)地犯懶了。 秋離也不多加打擾,見她還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便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關(guān)上門,將外面的寒冷遮擋在屋外。 春夏此時走了過來,身上也是穿得厚厚的,臉頰被風(fēng)吹得通紅, “小姐還沒起?”她搓著自己的手問。 秋離點點頭,“小姐估計還要睡一會兒。” “那我去讓廚房把早膳先溫著,別晾涼了?!?/br> 春夏看了一眼外面還在下雪的天,撐起傘,走了出去。 走到庭園外時,她剛剛一拐彎,便差點撞到一個人。 “呀——你怎么走路沒聲啊?” 春夏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人給嚇到了,捂著胸口,心有余悸, “……”那個人抬起頭,看她一眼, 他身上穿得不算很厚,只在外面套了件棉襖, 大概是在這里踱步了很久,他的臉被凍得發(fā)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呼著熱氣,聲音很小, “抱……抱歉。” 春夏看見他的臉,愣了愣,“阿傅?你怎么出來了?” 他不是應(yīng)該在屋子里靜養(yǎng)的么? 她下意識地看向他的腳。 他穿著鞋,看不清傷口的情況, 但看他能站穩(wěn)的模樣,看起來似乎好很多了。 我很嬌弱(14) 阿傅低著頭,視線一直在往云姒的庭園里飄, 他咬了咬唇,小聲問,“主......主人醒了么?” 春夏知道他說的主人是誰,所以搖頭, “小姐還沒起呢,估計還要等一會兒?!?/br> “你要是想見小姐的話,就先進去啊,秋離就在門口等著呢,你可以和她一起等。” 看他現(xiàn)在這幅身上都是雪的模樣,明顯是很早之前就來等著了, 估計是一直站在這里,不敢進去。 春夏大概也能感覺到他是什么性子,膽子小,唯小姐的話是從, 不敢進去可能是覺得不合規(guī)矩。 阿傅抬起頭,看她,眼里似乎藏著期待, “可......可以進去嗎?” 春夏點頭,“進吧,你不進去,小姐就不知道你一直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