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寧宴審?fù)旰蠖疾唤行┖笈?,幸而?dāng)初白卿卿當(dāng)機(jī)立斷地去找了蘇堯和南青,說動他們出面穩(wěn)住淮西,否則淮西必將經(jīng)受一場災(zāi)難! 給那幾個山匪報仇不過是個幌子,幫他們破城的只可能是臨王的人,到時候臨王帶人再來平亂,只要將那幾人殺了,死無對證,他便是淮西的大英雄,將山匪的“部下”收編也名正言順,淮西又會落入他的手里。 寧宴去見了南青后,把蘇堯也叫過來,直接了當(dāng)?shù)貙⒆约簩弳柍龅臇|西說給他們聽。 兩人聽完臉色白得跟窗戶紙一樣,明明屋里也不熱,頭發(fā)里卻冒出一顆顆的汗珠來。 蘇堯牙齒都在打顫,“臨王此舉,將淮西百姓的性命置于何地?” 破城而入,多么簡單的幾個字,為了坐實是山匪作亂,無辜的百姓定然要遭殃,他們何罪之有? 南青亦是面如鐵色,“饒是城中的兵力反應(yīng)及時,等臨王的兵馬一到,怕也只能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不對,城中的兵力也不少,他怎么敢有這種計劃?莫非……” 南青呼吸有些急促,他道臨王要用匪患掩蓋什么,如今看來,臨王怕是一早就已經(jīng)私自豢養(yǎng)兵馬了,他手里的兵力究竟有多少,他們可能都猜不到。 寧宴悠哉地欣賞著他們的反應(yīng),翹起的嘴角含著嘲弄的意味,“臨王比誰都先到這里,卻安分守己地始終待在角落里,你們就一點懷疑都沒有?” “臨王殿下素來不喜過問俗事,也不喜歡被人打擾……” “他要真這么清心寡欲,怎么不直接出家呢?” 寧宴哼笑了一聲,“當(dāng)初臨王來淮西便是他幾番上疏奏請,說身子垂垂老矣,得了高僧指點,只有在這里才能安養(yǎng)天年,那時候淮西還未亂,反而是他來了之后開始魚龍混雜,漸漸成為無法無天之地,誰家正經(jīng)人能在這兒安養(yǎng)天年?” 第1140章 追究 寧宴其實知道得更多,他就是在追擊臨王余孽的路上死的。 臨王故意將淮西弄得烏煙瘴氣,暗地里大肆斂財,豢養(yǎng)出數(shù)量驚人的兵馬,藏在淮西近郊的村落里,又借著匪患的名義,讓官府也不敢多有舉動。 他經(jīng)歷的世界里,淮西就一直得過且過地亂著,直到臨王覺得時機(jī)成熟,讓心腹率兵叛亂,他則打著平亂的名頭慢吞吞跟在后面,占盡了好處。 臨王在寧宴這里也算是個人物,有著巨大的野心卻能韜光養(yǎng)晦這么多年,耐著性子徐徐圖之,又想要天下又想要名聲。 只可惜,他就是什么都想要,最后才會功虧一簣,寧宴以為,但凡他能放下臉面親自叛亂,事情都會變得更加棘手,結(jié)果是什么還真不好說。 “王爺,如今該如何是好?還請王爺示下?!?/br> 蘇堯反應(yīng)得很快,“既然知曉了幕后之人,王爺打算如何做?” 寧宴垂下眼眸,嘴邊的笑意讓蘇堯有些心驚,“我這人吧,從小就是個講禮數(shù)的人,臨王給我這么大一份禮,自然是要數(shù)倍奉還才是?!?/br> 巧了不是,對付臨王,他已經(jīng)有了一回經(jīng)驗,一回生二回熟,還可以給自己報個殺身之仇,多有意義。 南青剛想問寧宴他的打算,就見寧宴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倏地抬起頭來,“之前在我府門口鬧事的那些個,名單給我一份?!?/br> 蘇堯聞言下意識道:“那些人王妃已經(jīng)教訓(xùn)過,都罰了板子?!?/br> 南青不著痕跡地拽了他一下,立刻道:“王爺稍等,我這就讓人去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王爺這次回來之后,身上的戾氣比之前要大得多,眼睛里似是時時蒙著一層血腥色,讓人打從心底里發(fā)寒。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險些殞命在外,換了誰都不可能無動于衷,他們只要不去觸霉頭就好。 南青很快將名單交到寧宴手里,寧宴掃過一遍,轉(zhuǎn)手遞給牧曙,“他們這么盼著我死在外面,能感受得到不想見我的心情,那就就都趕出淮西,免得還得日日忍受我活著,心里膈應(yīng)?!?/br> 牧曙立刻應(yīng)下去辦,蘇堯也按下了心里想要求情的心思,既然淮西王無礙,那淮西就必然會蒸蒸日上,少幾個老牌商賈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那些人怕是這輩子都會為這件事后悔了。 …… 得知淮西王平安歸來,上回受到周掌柜攛掇,跟在裘家后面叫囂拱火后挨了板子的人,一個個都在家里稱病不出,什么應(yīng)酬都拒絕,只想老老實實地被人遺忘。 他們大多心存僥幸心理,反正又沒鬧成功,再說受教訓(xùn)的可是他們,他們的屁股怕是沒個把月都養(yǎng)不好,淮西王總不能再跟他們計較吧? 更何況,那罪魁禍?zhǔn)滓膊皇撬麄?,周掌柜不是已?jīng)被抓了嗎?真要追究,還有裘家那個蠢貨頂在前面,淮西王就是再生氣,總不至于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發(fā)落,好歹他們對淮西還是有些用處的,吧? 第1141章 不會吧 在家里躲了幾日,眼見著淮西王好像沒有什么舉動,這些人又覺得自己行了,跟家里擔(dān)心的人擺譜了起來。 “都說了沒事沒事,你們瞎擔(dān)心什么?他淮西王還當(dāng)真把自己當(dāng)天王老子不成?想發(fā)落誰發(fā)落誰?咱家是什么地位?是可以隨隨便便發(fā)落的?再說了,我有什么錯?那淮西王妃把淮西搞的雞犬不寧難道不是事實?我就是……選的時機(jī)不對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