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以前的阿余是不可能這樣說寧培棟的,但她如今對公爹只剩下憤怒,“我已是跟王妃說明了我的冤屈,他做下這樣的事,總該得到教訓才是?!?/br> 寧叢默默地走到她身邊,兆兒已經(jīng)哭得睡了過去,睡著小拳頭還緊緊地捏著阿余的衣服,生怕醒來又回到那個陌生的地方。 阿余閉了閉眼,“你說要過我們自己的日子,還算數(shù)嗎?我會做繡活,可以貼補家用,實在不行我可以找一些粗活干……” “不行?!?/br> 阿余的話被堵在了喉嚨里,眼里泛出失望的酸楚,下一刻,寧叢摟住她,“你不用去找活干,我又還沒死,養(yǎng)活你們的能耐還是有的,我以前是混賬,可我如今說的話,都是算數(shù)的。” 阿余眼里的淚落下來,王妃給她的建議,看樣子暫時是用不到了。 …… 第973章 答應(yīng) 寧培棟也很快知曉兆兒被接回來了,他著實不甘心,明明已經(jīng)成功了,那個目光短淺的孽障卻破壞了他的布局,生生毀了寧家的未來。 寧培棟為此氣得頭頂冒煙,成日在家里罵罵咧咧發(fā)泄怒火,然而留給他發(fā)泄的時間并不多,他的報應(yīng)很快就來了。 也是這人實在太蠢,想要揪他的辮子簡直易如反掌,寧宴心特別好,有心成全寧家人的團魂,判的刑都是一模一樣,杖刑后流放,興許有緣的話還能在活著的時候見一見,他可真是個大善人! 杖刑立即執(zhí)行,受完刑的寧培棟直接去了大半條命,被扔在牢里等待流放。 他趴在昏暗的牢籠里,疼得幾乎昏厥過去,卻依舊滿心不甘,明明他都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燦爛的光明,怎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他們連個孩子都舍不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這種道理他們怎么就不明白? 只有穆茹和阿余來看過他一次,寧叢沒有來,寧培棟趴在那兒又將他大罵了一通,“當初生下來就該掐死他,這個不孝的東西!” 穆茹臉上已經(jīng)只剩下了麻木,而素來恭順的阿余,卻冷著一張臉:“父慈子孝,您不慈卻要求我們孝順,這才可笑,還有兆兒,你連你親孫子都可以拿來算計,還指望誰會孝順你?” “你這個賤人你說什么?我要讓寧叢休了你!” 一旁木然的穆茹猛地抬頭,“你想都別想!這個家,早不是你說了算了!你以后……以后就好自為之吧?!?/br> 穆茹說完,似是承受不住先一步離開,阿余盯著口中謾罵不休的寧培棟,輕輕地上前一步。 “我求了王妃為我做主,這個家只要沒有你,我們能過得很好,王妃答應(yīng)我,不會再讓你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br> 阿余的聲音很輕快,說完后甚至露出了輕松的笑容,后退一步避開寧培棟從里面伸出來要抓她的手,“這一次見面便是永別,公爹那樣懷念寧家曾經(jīng)的榮耀,就去尋寧家人一同好好地懷念,您上路的那日,就恕我們不來送了?!?/br> 她慢慢蹲身行了個禮,再不看他一眼,往著出口光的方向走去。 …… 寧培棟的事兒有了定論后,一日白卿卿對完了賬本忽然想起來問,“寧家分家之后,二房去了哪里?” 長安于是去打聽了一番,回來說,寧培海和苗蘭那房分家后不久就搬離了淮西,不過也沒搬多遠,就去了隔壁的鎮(zhèn)上,靠著分得的家產(chǎn)日子過得還算舒坦。 “他們倒是聰明,知道明哲保身?!?/br> 白卿卿想起自己見過的苗蘭,那才是個真正聰明的人,來試探的時候也不露鋒芒,知曉自己的意思,立刻能做出決斷,這樣的女子不會吃什么苦。 “他們不來我們跟前兒作怪,也沒人有那個閑工夫記得他們,也不知他們曉不曉得寧家大房的的事?!?/br> 白卿卿只是隨口一提就過去了,她并不知此刻的寧家二房,正擔心得草木皆兵。 第974章 靈感 寧培海聽了苗蘭的話分家后搬去了鎮(zhèn)上,雖說這個鎮(zhèn)子也挺繁華,但到底遠不如城里,起先他不覺得,換了個地方也新鮮得很,只是日子慢慢長了之后,鎮(zhèn)子統(tǒng)共就這么大,不免生出了后悔來。 覺得當初是不是太過謹慎?大哥也沒搬家不也沒什么,比他們可過得體面太多了。 但寧培海性子木訥,便是心里有怨言也不會多說什么,只略微消沉,提不起精神來。 苗蘭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還想著要如何勸說,卻讓她知曉了寧家大房的事。 “不日流放,那日子你可還羨慕?” 寧培海目瞪口呆,“怎么會這樣?那我們該怎么辦?這兒離城里也太近了,要不然咱們再搬吧,這回搬得更遠些,最好離開淮西地界!” 苗蘭白他一眼,“你慌什么?搬走了咱們要靠什么過活?再說了是他們自己不安分,動了不該動的念頭,難道你也打算把你孫子過繼過去?” “那怎么可能?我又沒瘋。” “那不就成了,我們老老實實地過自己的,不要去想著沾光,應(yīng)該就不會有事。” 苗蘭其實也不確定,畢竟大家私底下都說淮西王是個瘋子,做事全無章法單憑喜好,他就是突然心血來潮把他們一家也綁了判個流放,讓寧氏一族整整齊齊地上路都不奇怪。 但苗蘭想著,還有王妃呢,那位她只見過一面的王妃,讓她莫名有種安心的底氣,再加上王妃做的那些事,樁樁件件都有著她的態(tài)度,這是個很有原則的女子,所以淮西王才會瘋得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