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你說得很有道理!不若你尋個時機(jī)與王爺說上一說?” “我不?!?/br> “……” 淮西治下大大小小的官員被寧宴不要命似的干勁給震懾住,奈何從寧宴身上卻看不出多少疲憊,他從始至終都一派從容,哪怕比他們休息的時間更少,也依舊神采奕奕。 寧宴一眼掃過去,滿目都是黑眼圈,眉頭忍不住皺起來,“從前你們便是懈怠慣了,仗著天高皇帝遠(yuǎn)得過且過,將淮西搞得烏煙瘴氣,誰要是受不了趁早了提,我這人寬厚得很,定不會讓你們?yōu)殡y,做不了就換能做的人來?!?/br> 好了閉嘴了,這誰敢吱聲?換了旁人可能是恐嚇敲打,但淮西王絕對不是,他肯定是說到做到的! 于是就見刺史上前一步,張口就開始表忠心,“王爺所言極是!如今有王爺在,淮西必定能煥然一新,我等必鞠躬盡瘁死而后已?!?/br> 節(jié)度使心里罵出了花兒,卻也不甘落人一步,趕緊順著一塊兒說。 只是他們都這樣辛苦了,還要遭淮西王嫌棄,每日每日都能被挑出錯兒來,若淮西王是個只說不做的花架子他們還能背后埋怨,但寧宴卻不是,他一路能護(hù)著皇上登基,又得重用這么多年,都是真本事,連個怨氣都沒地兒發(fā)。 因此淮西官員們只得一邊心疼得抱住胖胖的自己,一邊咬著牙關(guān)追趕寧宴的節(jié)奏。 第895章 平衡 還別說,追著追著逐漸就能趕得上了,能做到他們這個地位,也不都是腦滿肥腸胸?zé)o點(diǎn)墨,不過是在淮西待得太舒服,被權(quán)利浸泡得骨頭軟得太久了而已。 淮西頒布了幾項(xiàng)變革,大多針對那些權(quán)貴之家,天潢貴胄有些特權(quán)這不奇怪,然而在淮西卻已經(jīng)趨于扭曲,甚至能夠凌駕于律法之上,這勢必會造成混亂。 寧宴身為淮西最尊貴的人,大刀闊斧地將好些特權(quán)給砍了,這也是當(dāng)初為何會遭到權(quán)貴的抵制,能讓寧家彈劾的折子順利送到宣城的緣故,他動了太多人的利益,想將他這個淮西王給扼殺掉的不是一個兩個。 然而這個想法非但失敗了,更讓人看清楚了寧宴的手段,那一夜的血流得讓人駭然,怕是這一輩子都忘不掉。 權(quán)利跟命比起來,好像還是命更重要一些。 如今寧宴推行變革就順利得很,幾乎聽不到反對的聲音,他對此很滿意,跟先前擔(dān)憂得頭發(fā)一把一把掉的刺史道:“無需杞人憂天,頭發(fā)是不是都白掉了?” 刺史心碎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暗自抹淚,他確實(shí)得改一改老想法,自己的上峰是淮西王,惡名在外殺人不眨眼的兇神,哪兒有人敢反對?是他多慮了。 “王爺,既如此,咱們是不是也不必那么著急?您看這也快過年了,這大過年的……” 要是見血不太吉利吧? 寧宴眉頭微微上挑,臉上莫名邪氣起來,“怎么不著急?就是要過年了我才急,你們底下抓緊著點(diǎn)兒,又沒有多少事兒,趁著還年輕趕緊動一動?!?/br> “好嘞?!?/br> 刺史含淚迅速應(yīng)下,就生怕他后面接上一句動不了就換一換這種話。 忙吧,反正也不是他一人焦頭爛額,看那么些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都忙成了孫子似的,心里也就平衡了,淮西王勤快上進(jìn)總是好事對吧? …… 白卿卿發(fā)覺淮西街上巡邏的兵丁多了起來,之前只覺得淮西熱鬧,但矛盾沖突也不少,可這會兒卻不怎么見得到,幾個市場她去轉(zhuǎn)了,驚奇地發(fā)現(xiàn)治安變好了后,百姓走在街上的底氣都足了不少,擺的攤子也多了起來。 白卿卿身邊只帶了長安長蘭,寧宴安排了影衛(wèi)暗中護(hù)她周全,讓她可以逛得自在些,這會兒她穿著打扮很是樸素,在攤子上一邊挑一些精致的小玩意一邊跟攤主閑聊。 “姑娘生得可真俊吶,仙女兒似的,您眼光這好,這只花瓶是從瓷州來的,就這么一只了,您瞧瞧這釉色,真真是好東西?!?/br> 攤主舌燦蓮花,將攤子上的東西好一頓夸,見白卿卿買了好幾樣,越發(fā)高興健談起來。 “原先這里的生意并不好做,我也不敢賣這些玩意,來這條街?jǐn)[攤不論賣沒賣得出都要繳銀錢,不交就別想安生,但如今不用了,等到了年后肯定人更多呢。” 白卿卿問,“這種事兒原先官府不管?” “嗨,怎么會管?那些人背后牽扯的人官府都惹不起,如何管?好些人因?yàn)榻徊黄疬@筆錢連營生都艱難,有不信邪的硬撐了幾日,連攤子都保不住這才放棄。” 第896章 鼓勁 攤主說著又笑起來,“好在如今有了淮西王,這些個烏煙瘴氣的眼瞅著就不見了,外面都傳這淮西王兇神惡煞,咱們這些人卻覺得挺好,終于有人能鎮(zhèn)得住邪氣不是?” 他說完摸了摸頭,“哎呀我跟您說這些做什么?!?/br> 白卿卿將手里的一個墨色的擺件也買下來,笑著道:“無妨,我愛聽這些?!?/br> 這些市場多了巡邏的兵丁,沒人搗亂,若是遇上了事兒報官官府也不會推諉,淮西王正愁抓不到人的小辮子呢。 回去府中,白卿卿休息了一會兒,從窗戶看到外面開始掛喜慶的紅燈籠,忽然心有觸動,眼角都垂了下來。 “往年在宣城,阿娘都會將打扮院子的事情讓我和瑤瑤去做,無論我們弄成什么樣她都會笑瞇瞇地夸獎,還當(dāng)我們是小孩子似的給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