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寧培中只看到一個人影朝自己撲過來,忙往后退了兩步,才看清被攔下的是榮家的老夫人,榮鳳云的母親。 她雙眼通紅地盯著自己,里面滿是仇恨,看著像是要為了自己女兒報仇一樣。 寧培中緩過神來,還很有禮數(shù)地朝著榮老夫人行了個禮,“老夫人此言差矣,鳳云是產(chǎn)子后心氣郁結(jié)病逝,小婿心里也痛心不已,當(dāng)初若是老夫人肯來看一看她,開解開解她,興許她還能有所好轉(zhuǎn)?!?/br> 榮老夫人身子晃了晃,被人扶到一旁坐下,寧培中心里冷笑,這會兒跟他演起母慈子孝來了?當(dāng)初怎么不見他們出現(xiàn)?還想把榮鳳云的死都推到自己一人身上,做夢呢。 榮老夫人卻似悲從中來,淚如雨下,“我可憐的鳳云啊,以為找到了終身托付,寧可跟我們斷了關(guān)系也要非你不嫁,我們只得成全她,誰知卻是讓她跳入火坑里!早知你如此沒良心,那會兒便是打斷了她的腿養(yǎng)她一輩子,我也不會答應(yīng)這么親事!” 她的哭聲撕心裂肺,不斷地說起榮鳳云有多好,多貼心,他們當(dāng)時也是氣急了才狠下心與她斷絕了關(guān)系,可這血脈哪里能說斷就斷,只想著待時日長了再慢慢恢復(fù)走動,誰想沒能等到那一日,等來的卻是天人永隔,話里話外說的都是寧家的不是,寧家就是這場慘劇的源頭。 寧培中冷著臉,轉(zhuǎn)頭去看并沒有阻止意思的榮老爺子,“您這是何意?” 第847章 何必 榮老爺子似是傷感地輕嘆一聲,“鳳云是我和她母親最疼的孩子,當(dāng)初是好端端嫁到你家的,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也不得知,只知道你明明應(yīng)過只娶她一人,轉(zhuǎn)頭就納了妾室,寧宴那孩子也杳無音訊,如今他好端端的活著,我們自是覺得高興?!?/br> 他意思甚是明顯,榮鳳云的死與他們榮家無關(guān),人是死在了寧家,他們頂多是消息知道得不及時,再說了,那可是他們的女兒,他們也傷心難過得很,寧宴怎么著也怪不到榮家身上。 寧培中眼里的不齒已經(jīng)快要遮不住了,“原來您是這個意思,就是不知道,寧宴是不是也會這么想?他這人可沒什么善心,對不住他的沒有一個能好過,既然你們不以為意,那就當(dāng)我不曾來過!” 榮老爺子端著架子讓人送客,他是一點兒不擔(dān)心,寧宴這事兒,寧家必然會拼盡全力去做,榮家又何必費這個力氣? “好了,別哭了,鳳云都走了這么多年,也該放下了。” 他朝著哭紅了眼的榮老夫人皺了皺眉,“當(dāng)初是她不愿接受家里的安排,享受了這么多年榮家千金的尊貴待遇,卻絲毫沒有回報的心,我們給了她一大筆嫁妝已是仁至義盡,不欠她什么,若非你堅持,那筆嫁妝都不該給,活活便宜了寧家?!?/br> 榮老夫人低著頭,眼淚含在眼眶里不敢再往下掉,在榮老爺子面前她素來不敢說什么,這一輩子都是這樣,得知鳳云在寧家過得不好她也不敢去看,知道寧宴就在門外,生死未卜,她也只能裝作不知。 她沒辦法啊,她哪里能忤逆得了榮老爺子的意思,誰讓她是個女人呢,她就只能在心里恨寧家人心狠,只能逢年過節(jié)偷偷地給榮鳳云多燒點香燭。 “對了,上回你買回來的安神香我晚上用了不錯,比從前的好不少,再讓人去采買一些回來,可當(dāng)手信相贈友人?!?/br> 榮老夫人低聲應(yīng)下,那香,她想親自去買。 …… 白卿卿以為寧宴配合圣上的這些日子會很平靜,誰知明面兒上人確實少了,但私下里來尋她的卻多了起來,且好些都是原先與自己沒什么交情的,就硬找借口硬來。 疑惑地招待了幾人她才搞明白,原來是自己給那位jiejie制的香鬧的。 “施jiejie眼瞧著就變了個樣,難得的是人也很精神,咱們身為女子,哪個沒為了減重的事兒鬧過心?要么全無用處,要么傷身子得很,減是減了,可人卻蔫蔫的,還要找大夫再調(diào)理,這一來一回的還不如原先呢?!?/br> “施jiejie的狀況我們也都知曉一二,從前沒少給她出主意,可怎么也不管用,如今卻奏效了,且瞧著對身子沒什么影響,我追著問了許久才知是王妃幫了她,因此厚著臉皮登門,也想討一點那減重的香?!?/br> 白卿卿哭笑不得,“只是些減輕口腹之欲的,并沒有多神奇,也是施jiejie下了決心的功勞,與這香恐怕沒什么關(guān)系?!?/br> 第848章 點子 “可施jiejie說就是因為王妃贈她的香,她已不似從前總覺得吃不飽,每日慢慢減少了食量一點兒都不難受,這才多一會兒人就清減了一圈……我自產(chǎn)子之后,身段大不如前,也試過少食,可每每總是控制不住自己,還望王妃能垂憐一二?!?/br> 白卿卿不禁感嘆,身為女子可真真是不容易,她做生意的時候見過不少膀大腰圓的男子,腹部的贅rou衣衫都快要兜不住,卻絲毫不以為意,再看看來尋她的女子,一個個對自己如此苛刻,生怕身段容色消減…… 她有些難過,也很心疼,但這香也不是能隨便用的。 因此她對找上門的女子一一婉拒了,轉(zhuǎn)頭去找了溫江,請他幫忙再看一看那方子,并將自己的擔(dān)憂說給他聽。 “我就怕她們?yōu)榱诉_到減重的目的盲目地用,傷了身子?!?/br> 溫江將方子拿回去謹(jǐn)慎地琢磨了好些日子,才告訴她方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問題,“你制香已然自成一派,或許你自己都沒注意,悄然地將醫(yī)理融匯其中,因此卿馨館的香才會獨樹一幟,這方子當(dāng)初你還特意來找過我,后來又做了調(diào)整,并無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