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何夫人隱約瞧見白卿卿身后寧宴臉上的表情,他在看白卿卿,眼神溫柔到令人牙酸,到底是誰告訴她淮西王與他的王妃貌合神離的? 何鑫也瞧見了,死死地咬著牙關(guān),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從何時開始錯的,淮西王妃打發(fā)杜青青去宣城,他壓根兒沒當一回事,是他的錯,寧宴收下杜青青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jīng)想好了要這么做?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太過輕視,以為不過是個靠著皇恩封王的莽夫,便不當一回事…… 馬車遠遠地將囚車甩在身后,寧宴和白卿卿再次上路,他可高興了,“總算可以好好陪陪你,應(yīng)付那些人實在無聊得緊,可又不得不為之,這差事真沒意思?!?/br> 白卿卿大夸特夸,“可你做了件好事,那些百姓都很感激你呢,我走出去都覺得驕傲?!?/br> “真的?” “那當然。” “那你表示一下?!?/br> 白卿卿:“??” 就見寧宴將一邊的臉湊過來,她笑得不行,反正車里也沒別人,于是捧住他的臉,在他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寧宴心軟軟地將她用力摟住,行吧,能得她夸自己,這陣子就沒白忙活。 …… 宣城,杜青青忐忑地在燕來樓住了幾日,沒人要求她做什么,也沒有人限制她、強迫她,白卿卿在送她離開前只說,等到了宣城,她可以做她任何想做的事。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第739章 安穩(wěn) 杜青青也見到了綺月姑娘,同為吉月族人,綺月待她十分親切,方方面面都很照顧她,在宣城的這段日子比起從前,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不用再被強迫給誰跳舞,不用再去學(xué)如何取悅別人,不會像一個貨物似的被人用惡心的目光打量。 可她總不能一直賴在燕來樓,她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只是她思來想去,自己會的,好像只有跳舞。 “跳舞有什么不好嗎?” 綺月憐惜地將杜青青鬢旁的碎發(fā)撥到耳后,“吉月族的女子天生善舞,是因為我們本身也喜歡跳舞,我還記得兒時最開心的,就是看著族人圍著篝火歡快起舞,那翻飛的裙擺和腳踝銀鈴的聲響,不知夢見過多少次?!?/br> “可就因為我們善舞,族人就一直被覬覦,如果我們都平凡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遭遇這些可怕的事?” “但錯的不是我們呀?!?/br> 綺月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溫和地看著她發(fā)紅的眼睛:“我們只是喜歡跳舞而已,為什么要用旁人的錯來制約自己?” 杜青青看了一次綺月跳舞,燕來樓的臺子上,她在樂聲中跳得暢快淋漓,臺下的喝彩叫好對她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她僅僅是在享受舞蹈。 等她一曲舞畢,有人起哄讓綺月再跳一曲,還揚言只要她跳,銀子多得是。 綺月看都沒看那人一眼,那人氣急敗壞,卻還沒來得及叫囂就被燕來樓的護衛(wèi)給攆了出去。 綺月回去杜青青身邊,朝樓下被拒之門外的人努了努嘴,“這里有這里的規(guī)矩,燕來樓給了我最大的自由和安穩(wěn),我替燕來樓招攬客人,如此也不算壞對吧?” 人活在世上哪有什么順心順遂,選一條自己能接受的路,順順當當?shù)刈呦氯ゾ鸵咽呛芎谩?/br> “這里月錢豐厚,要不了多久便可以攢下足夠度過此生的銀錢,給自己買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想嫁人嫁人,不想也無妨,到那會兒,你也總該有了想做的事?!?/br> 杜青青轉(zhuǎn)頭看向樓中的滿堂賓客,用力捏了捏手指,“我也能,如你這樣自在而活?” 綺月淺笑起來,她留在燕來樓,便是寧宴曾經(jīng)應(yīng)過她,會讓她照拂所有遇見的族人,這對寧宴來說是微不足道的要求,與她,卻是愿意讓她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 寧宴和白卿卿離開了楚州之后,一路便去了他之前說過的紅楓林。 在楚州耽擱了一陣,好在沒錯過,那一片熱烈如火的紅色,有著震撼人心的大美,白卿卿央著寧宴給她摘了不少漂亮的葉子,夾在家書中寄回去。 喬氏收到白卿卿的家書后看完愣住了,猶疑地皺起眉:“這淮西這么遠嗎?這會子都還沒有走到?這都走了多久了?” 白景懷呵呵了兩聲,“前兩日巖兒不是說朝廷辦了那姓何的嗎?那老家伙在朝中裝得憨厚老實,他侄兒在楚州卻作惡多端,就是寧宴的手筆,再說他們這又是賞楓葉,又是要去泡湯泉的,能快得了?” 第740章 安穩(wěn) 白景懷自然也是心疼女兒的,生怕在途中吃苦,寧宴將行程安排得慢一些,那是好事兒。 但也不能慢到離譜吧?那萬一朝廷怪罪下來,卿卿不還是要跟著受罪? “這可是去封地啊,一會兒賞花一會兒賞楓葉,過幾日還要在溫泉莊子里小住幾日,全然當做游山玩水可還行?” 喬氏聽明白了,這會兒沒到淮西不是因為遠,是女婿帶著女兒玩呢,她的憂心消散,瞪了白景懷一眼,“怎么不行,寧宴不是還立功了嗎,有什么問題?” “你可知他還身負監(jiān)察御史的身份?哪里能這般清閑,姓何的事兒他是辦得漂亮,可朝中一些生怕被牽連的,已經(jīng)上奏彈劾他玩忽瀆職之過。” 寧宴已不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他如今是淮西王,一舉一動都備受關(guān)注,尤其他這王爺還是皇上力排眾議決定的,但凡他哪里做的不好,皇上都會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