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駱忱似是被綁得不舒服,在椅子上扭了扭,余光掃了寧宴一眼,扯了扯嘴角,“白丫頭,你能來到西南足以證明你的膽識和孝心,只不過,你是要把你全家的性命壓在這人身上?” 他朝寧宴努了努嘴,“你可知他的底細,年紀輕輕就能穩(wěn)坐高位,手段必然了得,你就確定此人可信?” “我確定?!?/br> 白卿卿想都沒想,“我相信他,也愿意將全家的命都壓在他身上,若我看錯了人,我自會去地府跟我家里人賠罪?!?/br> 駱忱:“……” 寧宴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朝駱忱拋去一個得意的眼神,駱忱恨不得掰著白卿卿的腦袋讓她去看,這么邪魅可疑的人,她就這么相信? “我屬實沒想到有一日,當真能等到下一輩的人來追問此事,我以為,早不會有人再記掛了?!?/br> 駱忱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復雜,眼睛盯著寧宴,“但我還是不信你,我聽過你的一些事,如今玄朝上下皆以為你身死,就連皇上都派了人手尋你尸骨,你若還活著,那就是欺君,你會為了當年的事做到這種地步?” 白卿卿猛地轉(zhuǎn)頭,嘴巴微微張開,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只佩服寧宴的謀算,卻忘了他要如何善后,“那、那該怎么辦?皇上知道了會不會罰你?欺君之罪那可是要……” 寧宴朝她笑了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我做事素來不喜瞻前顧后。” 他又看向駱忱,“至于你的疑問……很快你就會知道?!?/br> 駱忱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顯然寧宴今日并不準備對他做什么,他正疑惑這人做事竟這般不周全時,白卿卿亦提出反對。 “不能就這樣放他回去,萬一他并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怎么辦?” 白卿卿先將對寧宴的擔憂放到一旁,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打開里面竟是一個小小的香爐。 她點燃了香爐又拿了巾子蒙住口鼻,示意寧宴也把鼻子捂住。 寧宴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從她手里接過香爐,“我來,你去門口待著,這些東西對我沒什么效用?!?/br> “好。” 白卿卿頗有自知之明地交給他,這是她經(jīng)過多番調(diào)整后得到的香,能夠讓人精神恍惚,放松警惕,雖然……并沒有給人用過,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效。 第274章 無用 駱忱神色怪異地看著寧宴拿著個小香爐到自己面前,“這是何意?” 寧宴在他身前停住,微微彎了彎腰,“這是卿卿做的香,沒事兒,她就試試,死不了的?!?/br> 駱忱:“??!” 這些年輕孩子是不是不太對勁? 但你別說,那味道……竟然還怪好聞,幽幽淡淡,說奇怪也是有些奇怪,但也說不出哪里奇怪,是從沒有聞過的味道,只覺得身子都輕了起來,香氣在腦子里慢慢擴散…… “……多久了?” “半個時辰?!?/br> “半個時辰……不應當呀,也沒問出什么來,怎的還不見醒神?” 白卿卿低頭在一個小冊子上寫寫畫畫,極其認真,完了抬起頭,“‘你清醒一點’可帶在身上?給他試……呀,駱大人?” 白卿卿瞧見駱忱小幅度地晃了晃腦袋,立刻捧著小冊子過來,蹲到他面前,關切地連聲問,“你現(xiàn)在覺得如何?頭暈嗎?還是有別的感受?” 駱忱總覺得身子要往一邊倒,腦子里悶悶的,“我怎么了?” 白卿卿笑得有些勉強,“對不住啊,我也沒想到那香有這樣大的效用,要不,您先喝點水?” 寧宴適時地遞過來一只水杯,駱忱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繩子已經(jīng)被解開扔到一邊。 他接過杯子只喝了兩口就不敢再喝,胸口悶悶的想吐。 白卿卿仍然在一旁奮筆疾書,駱忱緩了一會兒,“我方才……” 至此,才有隱隱約約的記憶回籠,他的表情慢慢染上了驚懼。 白卿卿在一旁陪著笑,“駱大人放心,你什么也沒說,是我把我的香想得太管用了,不過你倒是暈乎乎了一陣子,這會兒可好些了?還要不要再喝兩口水?” 駱忱被她溫順的笑容晃花了眼,他是什么都沒說,但他卻承認了自己對凌將軍的忠心! 若他們是平親王的人,恐怕自己這會兒已經(jīng)死了,他這些年的隱忍也全都白費了! 白卿卿在旁邊嘀嘀咕咕,嫌棄自己捯飭了那么久卻只做出個迷香來,著實浪費時間。 而寧宴和駱忱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嚴肅和震驚。 能從駱忱這樣心性的人口中挖出這些,絕不是什么尋常的迷香能辦得到的,他可是跟著凌將軍上過戰(zhàn)場殺過敵的,又隱忍蟄伏了這么多年。 這個迷香或許對他們來說,最多只能套出一兩句話,但若是放到尋常人身上…… “白景懷這個女兒,著實有些了得。” 駱忱從心底里感嘆,一旁寧宴點頭附和,“確實如此。” 這東西若是落在了別有居心的人手中,怕是能出大亂子。 幸而,是白卿卿。 白卿卿擔心迷香會對駱忱有什么影響,既已知曉他是自己人,白卿卿心里的內(nèi)疚此起彼伏,她還對人用香了! “大人若是有什么不適之處定不要忍著”,說著,白卿卿順手探到寧宴腰間,將他的“你清醒一點”拽下來遞給駱忱,“大人難受的話試試這個,許是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