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此刻白卿卿仗著他不睜眼看了個過癮,看得心里震驚,之前只覺得他有時候笑起來的模樣像不懷好意的狐貍,可原來寧宴生得這樣好。 閉著的眼睛是一條優(yōu)美的弧度,眼尾上揚,睜開的時候鳳眼的形狀特別招眼。 上庭飽滿線條利落,高挺的鼻梁一路直下,底下唇色淺淡,唇形薄薄的一片,瑤瑤跟自己說過,嘴唇薄的男子容易薄情,讓她往后遇見了一定要小心。 但白卿卿卻覺得寧宴的薄唇尤其適合他,這樣一張臉,但凡他不是那么難以接近,宣城還有那些受追捧的公子哥兒什么事? 白卿卿看夠了又低下頭,目光落到寧宴圈著自己的手腕上,他的手是真的大,一對比之下,自己就跟個小雞崽兒一樣,稍一使勁就能給她掰斷了。 皮膚顏色也相差甚遠,跟自己相比,寧宴的手背顏色深許多,手背上鼓著一根根青色的血管,脈絡分明。 白卿卿好奇地在自己手背上摸了摸,平平滑滑,啥也沒有,她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寧宴,嗯,還閉著眼,莫不是睡著了? 好奇心作祟,白卿卿的手指尖輕輕地碰上寧宴的手背,只敢快速摸了一下立刻收回去,心虛地在車廂里四處張望起來。 差別真的好大……這就是習武之人的手嗎? 白卿卿視線游移著,冷不丁轉回來與寧宴的對上,腳背都繃直了,“我就是好奇……” 她不過腦子地脫口而出,又懊惱地恨不得將話吃回去,寧宴還什么都沒說!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寧宴的嗓音比方才低沉了些許,“好奇,什么?” “沒有,沒什么……對了你抓著我做什么?” 白卿卿動了動自己的手腕,試圖轉移話題。 寧宴將她的手拿起來,眼里染上一抹刻意的無奈,“沒辦法,我還抓著呢就敢動手摸我,若是不抓著,我豈不是要被吃干抹凈了?” “你在說什么鬼話!” 白卿卿臉一下子漲紅,急得都結巴了,“你不要亂說!我就、就好奇……我不是故意要你……是你先抓我的,我掙不開沒事做才……” 總感覺好像解釋不清楚了,她面紅耳赤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寧宴樂了一陣也怕把人給逗急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了,“行了行了,我也不是個計較的,我這人大方得很,隨便你摸,你想摸哪兒都行?!?/br> “啊啊啊啊我才沒有要摸你……” 白卿卿的聲音在溫江探頭進來的一瞬間凝固住,她想,這馬車里怎么沒有一條縫呢…… 第211章 山匪而已 溫江與白卿卿對視的一剎那就覺得,完了,自己怎么就選了這么個時候進來。 他硬著頭皮假裝什么都沒聽到,努力保持住鎮(zhèn)定的表情,“大人,前面出了點事兒?!?/br> “說。” 溫江說探路的人來報,前頭有一婢女攔路,說她家姑娘的商隊被人劫了,生死未卜,想求他們幫忙將人救出來。 白卿卿聽得心驚,被……劫了? “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有人敢劫道?他們不怕王法嗎?” 溫江輕嘆道,“亡命之徒眼里如何看得到王法?此地確實有一窩山匪,許久之前就聽聞朝廷要派人圍剿,只是因為某些緣故一直拖延至今,這條道漸漸就沒人走了,可這里又確實是最快最好走的路,想來那姑娘的商隊也是想抱著僥幸想賭一賭,不曾想……” 白卿卿無法理解,“究竟是何緣故要放任賊匪占山為王?以至于連行道都成了豪賭?” 路不就是給人走的嗎?她不明白為何明明知道有山匪卻還放任到如今,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說話間,那名婢女已經(jīng)被帶了過來,溫江打開車門,那婢女哭訴的聲音都泣著血,匍匐在地上使勁地磕頭,“大人!求求您去救救我家姑娘吧,求您了!” 她額頭已經(jīng)破了,渾身的衣衫也凌亂不堪,發(fā)髻散亂,鞋也在路上跑掉了一只,可見是拼了命地逃了出來。 “求求你們救救我家姑娘,她才剛剛說了親事,她正要回家里待嫁啊……求求大人們救救她吧……” 婢女的哭求聲撕心裂肺,白卿卿心都揪了起來,然而她知道自己的同情心不該左右寧宴的決定,隨行這么多人的安危也都是寧宴一人在承擔責任。 她只能安靜地坐在車中,袖子里的手慢慢握成拳,祈禱那位姑娘能逢兇化吉。 寧宴問了那山匪出現(xiàn)的時間,再次回頭囑咐白卿卿待在車里別亂跑,看到她發(fā)白的小臉后,口氣軟化了一些,“別怕,山匪而已,你猜我為何會選這條道?” 寧宴是笑著離開的,白卿卿趴在車窗口,腦袋探出去目送他翻身上馬,點了一些鱗甲衛(wèi)消失在山林里。 車隊原地停下,留下的護衛(wèi)盡職盡責地忙碌著,白卿卿聽著外面婢女無助的哭聲,有心想下去安慰她,又記掛著寧宴的叮囑。 好在溫江過來幫了忙,把婢女從地上拉起來,招呼白卿卿一塊兒幫著給她上藥。 婢女的額上和腳底傷得最重,特別是腳底,磨出一道道血口,泥沙碎石跟血混在一塊兒模糊成一片。 溫江拿了水盆過來,白卿卿見婢女躲著不肯讓他清理,在她身邊蹲下,“那我來可以嗎?” 婢女看了她一會兒,點點頭,松開了護著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