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 白卿卿騎過馬,但她沒跟人共乘過一匹馬!也沒騎這么快過! 她被寧宴拉上馬的時候人都是懵的,下一瞬就風馳電掣起來,白卿卿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驚呼聲已經(jīng)堆積在了嗓子眼兒。 然后,寧宴就用斗篷把她給罩住了。 眼前一片黑,看不到周圍的景象,心理感受似乎安全了一些,白卿卿將驚呼聲吞回去,躲在斗篷里一動不敢動。 身后是寧宴寬厚結(jié)實胸懷,駕著馬都穩(wěn)得很,白卿卿僵硬的身子逐漸軟下來,往后靠著,只能感受到身下的顛簸,好像也沒那么可怕。 過了一會兒寧宴停了下來,白卿卿悄悄地從斗篷的縫隙里往外看,已經(jīng)不是宣城的街道,倒像是……已經(jīng)進了宮? 周圍沒人,她一下從斗篷里鉆出來,帶出一陣馨香,“這是哪兒?你帶我來這兒做什么?” 軟玉溫香從懷里消失,寧宴單手拽了拽韁繩,身下的馬嘶鳴一聲原地繞圈圈,嚇得白卿卿又身不由己地靠回來。 寧宴似乎勾了一下嘴角,才抱著她從馬上跳下去放好。 “從另外的門進的宮,這兒離懷福長公主的宮殿最近。” 白卿卿:“?” 寧宴拍了拍馬屁股,駿馬像是有靈似的自個兒踱步離開,他轉(zhuǎn)過身,順手把白卿卿頭上一支歪了的發(fā)簪給扶扶正,“我聽說宣城要有一樁喜事,與你有關(guān)。” 第114章 正義感 “什么事?” “賢妃娘娘去皇上那兒求了一道賜婚的旨意,給你,和平親王的嫡子?!?/br> 白卿卿的表情驟然一變,手捏得死緊,“你說什么?此事當真?皇上應(yīng)允了?” “對皇上而言男婚女嫁不值一提,賢妃娘家的勢力強盛,他沒必要讓她失望?!?/br> 白卿卿嘴唇發(fā)白,眼神有些渙散,賢妃為何好端端要給她和符逸賜婚?那必然是平親王妃的意思! 平親王妃到底想怎么樣!還不惜求到了賢妃娘娘那兒,以王妃對自己的印象,她要真嫁去了符家,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那道旨意在夏歷節(jié)之后會賜下,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寧宴清冷的聲音讓白卿卿回神,她抬頭看他,受到了沖擊的思緒又漸漸回籠,“你的意思,我可以去求長公主?” 好像只有這個法子了,放眼宮里能幫得上自己,且在皇上面前寵過賢妃的,也只有懷福長公主一人! 時間確實不多了,白卿卿一刻都不敢耽擱,她去過長公主的宮殿,問明了方向提著裙子就要跑。 跑出去兩步,白卿卿停下回頭,朝著寧宴誠心誠意地彎腰行禮,大恩不言謝!她這輩子是死都不想進符家,這份情,她白卿卿個人記下了! 看著她跑遠,寧宴才撇撇嘴,還好拎得清,也算聰明,不枉自己多事一樣地跑這一趟。 也不為別的,就是純粹不想看到某些人高高在上擺弄人的模樣,寧宴撣了撣衣袖,嗯,他還是挺有正義感的。 …… 白卿卿雖然著急,卻也沒忘記這里是哪里,很快鎮(zhèn)定下來,心里打著鼓,一路找到了懷福長公主的宮殿。 懷福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濮明聽到外面的人來傳話后,輕手輕腳地進了屋,“殿下,白家姑娘在外面兒呢,想見您一面。” 懷福正看著書,聞言愣了一下,“她怎么會在這里?今兒是夏歷節(jié),可還不到時辰……去請她進來。” 白卿卿進屋后,懷福瞧見她臉上的神色,溫言讓人遞了濕巾子給她擦汗,然后讓人都出去。 門一關(guān)上,白卿卿就在懷福面前跪了下來。 “好端端地這是怎么了?” “殿下,我想求您件事兒。” 懷福笑著讓她先起來,“說事兒也不必跪著說,我若能幫得上你自然會幫,若幫不上,你就是跪再久我也沒法子你說是不是?” 她也沒同白卿卿拿架子,讓她先說說到底怎么了。 白卿卿咬了咬牙,將賜婚的事情說了,順道兒,將平親王妃用下作手段算計自己未遂的事兒也一并說了。 “我對符家從沒有半點心思,也未曾有過令人誤會的言語舉止,可是平親王妃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我,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我不愿嫁入平親王府。” 懷福聽完眼神微微閃了幾下,慢條斯理地拿了一盞茶在手里,吹了吹茶葉喝了起來。 白卿卿內(nèi)心忐忑,她其實并不知道懷福長公主會不會幫她,能不能幫她,她甚至腦子里已經(jīng)在想若是這一趟來得無用,賜婚旨意到了她還能有什么拒絕的法子。 第115章 這是不對的 “女子的親事,自古便鮮少能順遂心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向都是如此,若是皇上準許,那便是這樁親事有存在的必要,你為何如此抗拒?” 白卿卿聞言血都涼了半截,但奇異的,她并沒有任何憤怒和絕望,反而冷靜鎮(zhèn)定得可怕。 “自古而來,便一定是對的嗎?” 她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女子的親事,后半生的命,為何她自己都做不了主?要因為權(quán)勢利益或是旁的什么被做決定?到時的苦果卻要女子自己承擔?” 白卿卿覺得這是不對的,若是她任意妄為,后果她認,可不能也不該有人逼著她,妄圖掌控她的親事,“就因為我生為女子,我連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嗎?這不應(yīng)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