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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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你不覺得奇怪嗎?明明這里比蜂巢更接近污染環(huán)中心,但卻沒有任何變異生物?!?/br> 陸見深看著他,目光突然一停。他的手指瞬間掃過聞奚的額頭,像是捏住了什么。 是一個褐色的長翅蟲類,不過米粒大小,和蚊子的生命一樣脆弱。 聞奚嫌惡地皺眉:“真是說什么來什么?!?/br> 這時,他身后忽然傳來人聲:“我好渴,我想喝水——” 只見早早拼命地翻找背包,嘴里翻來覆去念叨著“好渴”。眼見無果后,她直接搶走身旁人的水杯,仰頭澆在了自己臉上,干裂的嘴唇微張,讓水流順入喉嚨。 然而這一瓶還不夠,她吸了吸鼻子,盯上了聞奚手中的水。 早早幾乎是一把奪過。聞奚也沒有阻攔,只說:“你慢點喝。” 然而早早置若罔聞,只一味地往臉上倒水。 他盯著早早的臉,發(fā)現(xiàn)她雙目無神,佝僂著背,對周圍其他人的聲音也毫無意識。 等等,她頭發(fā)上是什么? 濃密的發(fā)絲交纏,隱約露出了一個小黑點,但卻明顯不只一個……那些小黑點仿佛從頭頂慢慢往下爬,往耳蝸深處鉆去。 “早早?!甭勣衫渎曌柚?,但早早如同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么似的。 下一秒,聞奚周圍傳來了詭異的窸窣聲。 只見蕭南枝、李昂和夏濛濛也開始出現(xiàn)和早早一模一樣的反應(yīng)——他們佝著身軀半爬在地上,撕扯著背包,尋找目之所及的水源,同時重復(fù)念著“好渴”之類的字句。 在發(fā)現(xiàn)石洞內(nèi)并沒有剩余水源后,他們先后站起身,頂著狂風沙往外走去。 “陸見深!”聞奚發(fā)現(xiàn)身旁的人也跟著往外去,雖然陸見深沒有出現(xiàn)尋找水源的動作,但無論他怎么叫都沒有反應(yīng)。 該死,那種蟲子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在無知無覺時跟上了他們。 他搜刮完地上的面罩,追了出去。 沙塵暴比先前減弱了許多,但仍在繼續(xù),置身其中的人寸步難行。但寒冷是更大的挑戰(zhàn)。 聞奚費了不少力氣,追上去給他們每個人都至少戴上面罩。等這一切做完,他差點沒喘上氣。 然而其余人仍然和剛才一樣,毫無意識地前行——不,他們都在朝著同一個方向走。 聞奚大約能夠判斷,這個方向和他們之前探索的路垂直,是沒有涉足過的未知地域。 再要細想時,一陣金屬碎裂般的頭痛襲擊了他,眼前幾乎一黑。 一種口渴的欲.望從腦袋深處長出枝節(jié),隨即產(chǎn)生了生理感受,開始無限放大渴望。這種意識壓倒了一切想法,促使著他往前走。 不能停,再往前,往前就會有水源。 ……他想喝水。 等一下,不對……殘存的幾分理智拉扯著他,企圖將自己拽回清醒的狀態(tài)。 他明明喝過水了,現(xiàn)在是真的渴嗎?為什么? 意識順藤摸瓜地往下,卻只能換來愈演愈烈的頭疼。 前腳無意識地踩上了斜坡,聞奚整個人被身后的風一推,順著沙坡滾了下去。 也不知翻滾了多久才停下。總之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滿嘴的沙子讓喉嚨的干涸更加明顯??诳实挠?望仍然如揮之不去的鬼魅,讓他的意識變得遲鈍模糊。 但風沙卻消失了。準確地說,是被留在了身后的沙坡上。 而此時他的眼前,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一片湖泊。湖面如銀鏡,映著漫漫長夜,邊緣處生長著幾株綠色的植物。 聞奚下意識地拍了拍身邊的人,但對方卻紋絲未動。 那個瘦小的身軀面朝下趴在湖邊,頭被推了一下時,露出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還是個稚嫩的孩子,最多十歲。 他的衣服上也有許多沙塵,尚未干結(jié),應(yīng)該也才誤入此地不久。但冰冷的手腳和毫無起伏的鼻息,說明他已經(jīng)死去了。 這時,陸見深他們走出了風暴邊緣,也紛紛抵達了湖邊。李昂是最先到的,他幾乎是撲到了湖邊,大口喝著水。緊接著每一個人的動作都是如此。 聞奚勉強拉住離他最近的陸見深,嘗試著喊他的名字。后者的雙眸泛起一絲茫然,但卻在喝了一口之后真的停了下來。 同樣的方法對其他人卻不管用。 聞奚望著這片湖,這應(yīng)該就是那種黑色的細蚊在尋找的地方。這種畸變的細小蚊蟲應(yīng)該是通過寄生的方式控制人的神經(jīng),讓他們產(chǎn)生口渴的感受,從而迫使他們來到這里。 毫無波瀾的湖面此刻靜靜地躺在眼前,誘使著聞奚俯下身,仿佛想讓他靠近一些,再近一些,最好能將頭埋入水中,這樣才能緩解極端的干渴。 就在聞奚的舌尖剛剛碰到湖面時,他生生地停下了。 借著夜色和遙遠的星光,清澈的湖底搖曳著一片色彩斑斕的植物,裙帶似的漂浮在水中,一簇一簇地聚集著。 鮮艷的色彩讓他理智回籠了幾分,這潭水是有毒的。 聞奚死死抓著陸見深的手臂,遲緩的意識終于讓他反應(yīng)過來。 然而已經(jīng)遲了。 只見不遠處,李昂雙手捧著自己的脖子,仰頭向上,眼珠幾乎要瞪出來,似乎被什么卡住了咽喉。緊接著,其余三人和他一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沒有呼吸,手腳在極寒的夜色中逐漸失去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