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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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梟曲著一條腿坐著,抬手向后順了一下略微凌亂的黑發(fā)。 另一只手無意識的捻著圈在手掌上的朱砂手串。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煩躁時的習(xí)慣。 原本以為這小間諜黏在他身邊,是為了色誘他。 可這一晚上下來,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 什么狗屁色誘,這純純是來折磨他的吧? 看著跟個小仙女似的,睡覺怎么這么不老實。 要不是他箍的緊,這小豬高低得給他來一套華國廣播體cao! 這一晚上給他拱的這是犁地呢?! 周祁梟想到這兒,咬肌繃緊,瞥向溫冉。 小姑娘乖巧的貼著墊子坐著,一雙大眼睛透著清澈的無辜。 無辜?! 周祁梟忽而笑起來,只是原本勾人的深情眼此刻晦暗不明。 這么會拱,小豬投胎的?是不是還得來場晨間運(yùn)動,給你發(fā)揮發(fā)揮? 溫冉實在是不明白男人為什么發(fā)火。 有些不知所措的搖了搖頭。 反正不管原因,先乖乖道歉。 對不起! 男人聽見道歉,笑的越發(fā)涼薄。 溫冉緩緩垂下頭,心里忐忑不安。 好在這時赤那從外面進(jìn)來了。 旁邊能洗漱。 赤那一晚上沒睡,正叼著袋裝咖啡提神,說完了才注意到氣氛不太對。 小美人呲溜一下站起來,慌亂的接過她手里的一次性洗漱用具。 道了聲謝后,就跟后面有狼追她似的,穿過破墻去洗漱了。 赤那從寬大的褲兜里掏出另一份洗漱用具。 頭兒,二樓的也能用。 隨著周祁梟抬頭,赤那半叼著的咖啡袋子差點(diǎn)掉下去。 嘔吼? 這青黑的眼圈,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這種人,就算兩三天不睡,那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頭兒就算是沒睡,也應(yīng)該閉目養(yǎng)神了。 可怎么還沒她看起來精神。 反倒是一副被女妖精吸沒了精氣兒樣兒。 難道是和小美人睡了? 不像啊?! 赤那。周祁梟感受到赤那的視線,冷冷叫了一聲,隱含兵戈殺伐之氣。 赤那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立馬收回視線。 得,看來是沒睡成。 她就說嘛! 頭兒睡不了女人。 這么看來,再次證明那傳說百分百是真的! ¥ 溫冉簡單洗漱完,就快步跟著赤那。 看著她往二樓走,猶豫一下,她轉(zhuǎn)身邁步往車子那邊走。 反正跑得了人跑不了車,她貼著車肯定不會被扔下。 這會兒車已經(jīng)停在了外面的馬路上。 可她才走了一步,后衣領(lǐng)就被勾住。 男人懶散的靠在破舊的車庫門,見她停下來就松了手。 溫冉疑惑的看向他,大眼睛轉(zhuǎn)了一圈。 琢磨著是不是男人還在生氣,打算為難她。 噠噠噠!幾聲槍響憑空響起,近到好似在耳邊炸開。 嚇得她肩膀一縮,下意識就往男人身后躲。 卻被他一把勾住了肩膀。 這會兒膽兒倒是跟兔子似的了。 男人嘲諷一句,說完松開手,邁步懶洋洋的向車那邊走去。 溫冉抬頭一看,原來是赤那開槍打的車。 軍用防彈越野的車身被打的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還穿透了。 她滿心滿眼都是疑惑。 這角度,應(yīng)該是精心計算過的,既讓車子看起來像是被襲擊過,又不會影響性能。 砰!車門被猛地甩上,溫冉一個激靈。 看著赤那扛著機(jī)槍從二樓躍下來,她也不敢磨蹭。 小跑過去,快速打開車門上了車,第一時間系上安全帶。 感覺到脊背貼著座椅,才稍微有些安全感。 等到赤那將機(jī)槍扔到后備箱上了車,溫冉才敢偷偷透過后視鏡瞄了一眼男人。 見他雖然滿臉寫著不耐,卻沒開口讓她滾,一直緊繃的身體才稍微放松下來。 一路上,氣氛透著股詭異。 溫冉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連呼吸都放的極輕。 周祁梟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手指無意識的敲在膝蓋上。 留了半個。赤那這話說的含糊,說完余光瞥了一眼后視鏡。 見周祁梟沒睜眼,意識到這事兒沒打算避開溫冉,便繼續(xù)匯報。 頭兒,就剩一口氣兒,如果要按照計劃來,現(xiàn)在得改道。 赤那說完余光又瞄向溫冉。 見小姑娘看過來,給她解釋一句:改道加上我們辦事,得晚幾天到北區(qū)。 具體幾天,她也說不好。 溫冉聽到這話,下意識捏緊安全帶。 點(diǎn)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眼里閃過一抹憂慮。 不是因為時間拉長了,而是怕他們要去辦事,覺得她會礙事,將她扔下怎么辦。 想到這兒,她悄悄的抬眸看向后視鏡。 沒想到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突然睜開了雙眼。 柔和的日光落在男人藍(lán)寶石般夢幻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暖意反倒透著股無機(jī)質(zhì)的冷冽質(zh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