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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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嬌連連點頭,抹著淚笑:“母親放心,父親說能治,一定能治?!?/br> 葉夫人便轉(zhuǎn)頭去看親自駕車的葉羲,哼了一聲。 “老爺可要言出必行!” 今日在城門口,葉夫人已經(jīng)見過葉羲一次了。 那時她正跪在白羨魚鋪好的大氅上,聽著城內(nèi)亂糟糟的聲音,心驚膽戰(zhàn),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突然有一輛馬車,跑得像要散架般,沖了過來。 禁軍擋住那輛車,駕車的正是葉羲。 葉夫人以為葉羲是來救自己,可葉羲跳下馬車,頭也不回往城內(nèi)跑。禁軍又?jǐn)r葉羲,葉羲掏出道士度牒丟過去。 有個禁軍認(rèn)出了他的身份。 “只要是安國公府的人,都要跪到城墻下去!” “貧道已經(jīng)出家了?!比~羲道,“安國公府如何,不關(guān)貧道的事?!?/br> 正在拉扯間,遠處又跑來一輛馬車。 這輛車華貴得多,前后還有幾位護衛(wèi)。 馬車停下,下車的女人鎮(zhèn)定道:“讓他過去吧,我才是安國公府的人,我會跪到城墻下去?!?/br> 葉夫人震驚地抬頭,臉上神色復(fù)雜。 裴茉,她的兒媳,竟回來了。 禁軍知道城內(nèi)正在鬧著,知道這廂如果楚王敗了,安國公府全族皆斬。而若太子敗了,安國公府又不容小覷。 而裴茉的身份,非常特殊。 她是安國公府的兒媳,卻又是太子妃裴氏的族人。 鑒于此,那禁軍不想把事情做絕,才把葉羲放了進去。 而葉夫人終于知道,葉羲那么慌張,是去救李策了。這么多年了,她總算在心里舒了一口氣。 她的丈夫,總算不是一無是處。 “楚王妃?!迸彳詮娜~夫人身后走出來,對葉嬌施禮。 她們之間的氣氛總有些尷尬。 葉嬌曾在太子妃的宴會上把裴茉救出來,路上她們同乘一輛馬車,煎熬得很。 她不明白為什么裴茉明明可以在劍南道安然無恙地等消息,卻為何要千里迢迢跑回京都,一路涉險,到刀口上來。 但她來不及問裴茉話,也無法去判斷對方的心意,只是對裴茉點頭。 “請兄嫂照顧好母親?!?/br> “meimei放心。”裴茉笑了笑,站得離葉夫人近了些。 葉羲再也聽不了她們廢話,揚起馬鞭,馬匹帶著馬車竄出去。 數(shù)十護衛(wèi)騎著駿馬,在馬車前后拱衛(wèi)。 城門外的百姓已經(jīng)聽到消息。 皇帝為百姓做主,朝廷剜骨療毒,太子羞愧自盡,楚王安然無恙,要去皇陵祭祖祈福。 如今,又是玉宇澄清、山河盛世了。 他們跪在道路兩邊,向楚王的馬車叩頭。 塵土中,那些百姓淚光閃爍。 “感謝上蒼。” “感謝老天爺!” “咱們的長生牌,沒有白供??!” 葉嬌坐在馬車?yán)铮皖^親吻沉睡的李策。 “思思,”她輕聲道,“你聽……” 隔很遠,都能聽到里面的責(zé)罵聲。 葉柔抱緊白羨魚的大氅,不知道該不該進。 她來歸還大氅,來感謝白羨魚危難之際的幫忙。她打聽到白羨魚回了家,門房把她讓進來,讓她在前廳外的抱廈等待。 可前廳內(nèi)的聲音,也太嚇人了。 男人的暴喝聲,女人的哭泣聲,還有白羨魚時不時的一句反駁。 “打死你個不孝子!” 頭上纏著厚厚紗布的白泛兮終于忍不住,拿起木棍打了下去。 白羨魚沒有躲。 木棍也沒有落。 那木棍被人用厚厚的衣服攔下,與此同時,葉柔杏眼圓瞪,盯著白泛兮,道:“白統(tǒng)領(lǐng),您的家法,有些過了?!?/br> 白羨魚的臉紅腫一片,顯然已經(jīng)打過。再給幾棍子,說不定就把人打殘了。 “你是……”白泛兮認(rèn)出葉柔,臉色鐵青,“我教訓(xùn)兒子,怎么輪到安國公府插手了?” 這姑娘知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把他一棒子打暈,還搶走了兵符? 白羨魚神情局促,臉色通紅,卻下意識往葉柔身前挪了挪。 棍棒無眼,千萬別傷到葉柔。 “柔姐……”他輕聲道,“你快走吧,我父親打起人,誰都攔不住。” 葉柔眼眶濕潤,對白泛兮施禮,對白夫人施禮,從容道:“奴家的確沒有資格插手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家事。但奴家來這里,是向白武候長致謝。能不能等奴家謝完,你們再打?” 白羨魚張了張嘴。 所以,是在為他爭取逃跑時間? 白泛兮冷笑一聲:“姑娘就算巧舌如簧,今日我也要把這個不孝子打死。” 只有白夫人緊張地走近一步,道:“姑娘,您請說?!?/br> 她向白羨魚使了使眼色。 快跑啊,你這個傻兒子。 …… 第426章 他害羞了 白羨魚沒有跑的意思。 小的時候,他也曾經(jīng)逃跑過一次。結(jié)果被父親抓回來,變本加厲打一頓。后來他就努力忍受,并且學(xué)了不少竅門。 比如胸口墊一塊納鞋底的千層布,厚厚實實,能保住肋骨不斷;比如膝蓋下縫個墊子,跪一個時辰也不會有淤青;比如臉皮厚點,羞恥心少點,不就是挨爹打,只要不挨外人打,就行。 可是人生第一次,有人擋在他面前,駁斥他的父親,為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