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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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兒?”姜老夫人一把抓住兒子的衣袖。 “去朝廷?!苯舻?。 他是朝廷的官,當(dāng)然要去朝廷。 “娘還病著,你怎么能去朝廷?朝廷知道你這樣,會治你不孝之罪。”姜夫人說著就扶住額頭,哀聲喊疼。 兒媳婦們頓時圍了過來,又是捏肩又是揉腿。 姜夫人偷摸打量兒子,發(fā)現(xiàn)姜敏正無奈地笑。 “母親,”姜敏道,“即便是補藥,也不宜多吃。兒子熬了這么多天的藥,已經(jīng)把藥材認完了。您得的,是心病?!?/br> “不是心病!” 姜夫人不再喊疼,卻仍死死拽著姜敏,見兒子執(zhí)意要走,才不得不流著淚承認。 “那人知道你的心性,怕你被污蔑被連累,才好心囑咐。你若去了,豈不是辜負他的好心了嗎?” 姜敏神色動容,淡淡道:“果然是這樣。但是母親,兒子幼年時,您教我讀書,說讀書人最重要是怎樣?” 讀書人最重要是怎樣? 有人說是士人之道,品格高尚、克己奉公;也有人說是為了做官,科舉高中、光耀門楣。 但母親說過,是骨氣。 讀書人要有骨氣,要做朝廷的棟梁,做百姓的喉舌。 “母親教我像梅花,凜寒不懼,”姜敏道,“如今出了事,再讓我做回蘭花,嬌弱易折嗎?” 姜敏走出門去,外面正是臘月天,嚴寒刺骨。 他看了看天,走到御街上,走向府衙。 這么久沒有去兵部,不知道宋守節(jié)怎么樣了,累不累,發(fā)脾氣了沒有。 一隊禁軍從他身邊 掠過,喊道:“關(guān)閉城門!關(guān)閉城門!” 姜敏停腳,向那隊禁軍看去。 又一隊禁軍從他身邊掠過,喊道:“葉氏謀反!查抄安國公府!” 姜敏神色震驚,看著遠處再次撲來的禁軍,一瞬間如墜深淵。 “軍令——軍令——”他們喊著,手舉令旗向最近的城門奔去。 什么軍令? 要打仗了? 姜敏只知道皇帝病危,楚王被幽禁府中,舒文出嫁,這種時候,打什么仗? 姜敏抬腳就跑,跑進兵部府衙,喘著氣,被宋守節(jié)罵了幾句后,知道了軍令的內(nèi)容。 太子命葉長庚放棄騎兵、放棄抵抗,只身返回京都請罪。 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安國公府上下一百多口,立斬于城墻上?!绷首痈畠?nèi),李璨聽到了消息。 他借故沒有參加今日早朝。太子早朝后聽說葉長庚逼近京都,召朝臣議事,最后議出了決斷。 斬殺叛將家人,也算是自古有之。 但葉長庚并未倒戈,他只是離開屬地,跑來京都。 不,他帶著一萬騎兵。 這樣來看,又像是要謀反。 不過謀反的話,一萬人夠嗎?五十萬還差不多??伤麆δ系?,府兵不足十萬。 李璨猛然起身,忘記穿外袍,便走到廊下。 他踱了幾步,渾然不覺得冷。 “來人,來人來人!”一連喚了幾次,把隨從嚇得從外面沖進來,詢問:“殿下,殿下有何吩咐?” “能進楚王府嗎?”李璨問。 隨從搖頭:“外面守得密密麻麻,地上天上,都有人盯著?!?/br> “狗洞堵了嗎?”李璨又問。 隨從縮了縮頭,很想說已經(jīng)堵住了,但他跟著李璨這么多年,知道李璨最厭惡撒謊。只好低著頭道:“沒堵。” “好,”李璨道,“你去鉆一趟?!?/br> 楚王李策揉了揉鼻子。 他很想問對方為什么這么臭,但是想了想他這里很難進來,便也明白了。 “要洗洗嗎?”李策好心詢問。 李璨的隨從跟李璨一樣著急,表示還要再鉆一次,不必洗了。 “有信嗎?”李策問。 他坐在床上,看起來很不好。 隨從道:“只有口信?!?/br> 這個時候,當(dāng)然不能隨隨便便寫信。 隨從捎這個口信來,也很不容易。狗洞難鉆,但更難的是,怎么把那些守在狗洞旁的禁軍騙走。 “葉長庚率兵奔向京都,”隨從道,“太子治他謀反之罪,要讓整個安國公府陪葬。我們家主人問,殿下有沒有什么法子?” “你們家主人……”李策笑了笑,病弱的臉上有一分柔和的光,“你換主人了?” 隨從頓時語塞。 他見過楚王許多次,楚王當(dāng)然認得他。懷疑他換了主人,是因為六皇子李璨一直是太子的人吧? 是太子的人,怎么能為安國公府考慮呢? 臨陣倒戈嗎? 要和太子鬧翻嗎? 到手的功勞不要了嗎? 隨從也不明白李璨怎么了,但他很確定地道:“卑職的主人,還是六皇子殿下。” “哦。” 李策微微點頭,臉上有了笑容,那笑容雖然淺,卻像正站在冬日的暖陽下,莫名讓人心中安穩(wěn)。 仿佛即便大廈搖晃傾倒、海水從天而降,他也能立在原地,以病弱之軀,降龍伏虎、沖云破霧、運籌帷幄、反敗為勝。 隨從一時看得呆住,他忍不住微微躬身,道:“不知殿下有何打算?!?/br> “回去告訴六哥,”李策道,“我在等?!?/br> “等什么?”隨從下意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