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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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 夜色掩護下,她的聲音有些委屈,有些感激,還有些眷戀不舍。 “我該去睡了?!比~長庚狠下心,溫聲道。 裴茉仍舊抱著他的手臂,像抱著一根救命稻草,更像抱著她全部的希翼、心愿和溫暖。 “我喜歡你。”她認真道。 這是她的告白。 希望這句話可以把他留下。 …… 第361章 意亂情迷 這是葉長庚第一次聽到如此鄭重的表白。 來自他新婚燕爾的妻子。 他八抬大轎把裴茉娶進門。 新婚之夜的青廬,他們魚水交歡,在熱汗淋漓中完成最親密的事。 可他們從未對對方說過喜歡。 他不喜歡撒謊,裴茉更是小心謹慎。 葉長庚沉默以對。 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那些在月光下蔓延的淚水,需要幫她擦掉嗎? 裴茉沒有等來答案。她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與葉長庚的眼神撞在一起。 他眼眸清亮,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陣列在棋盤上的棋子,帶著一點行伍之人的肅殺之氣。 是她錯了,她不該這么不知羞恥地表白。 她從一開始就該知道,他不喜歡自己。 他娶她,只是因為她是裴氏女。 裴茉小心地松開葉長庚的手臂,給自己保留一點點尊嚴,卻聽到了葉長庚的回答。 “嗯?!?/br> 他說嗯,他收到了她的愛意。 裴茉的眼睛亮了亮,像月光照進去,透著柔和恬靜的美。她抿唇露出淺笑,卻又聽葉長庚道:“你既然說喜歡我,那么你忠于誰?” 笑容僵在裴茉臉上。 葉長庚的笑容有些冷,像掛著冰霜的松柏:“不然你告訴我,太子妃給你的信里,說些什么?或者你出嫁時,族長說些什么?” 裴茉收回膝蓋,微微蜷縮。 太子妃的信?族長的話? 族長讓她做jian細,讓她有必要的時候,可以殺人。若她敢把這些告訴葉長庚,那么裴氏和安國公府,此時便要翻臉。 “所以……”見她緘口不言,葉長庚道,“你忠于裴氏。那你的喜歡,有多少分量?” 他的聲音不大,卻句句錐心。 “我不忠于裴氏,”裴茉按著床板,勉強坐起身,仰頭看著葉長庚,倔強道,“我不忠于任何人。我忠于我自己?!?/br> “你自己?”葉長庚有些意外,又覺得她這話實在可笑。 女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自古至今,有從自己、忠于自己的嗎? “我忠于我自己,”即便被拒絕了心意,裴茉卻仍舊堅定,絲毫沒有違心討好葉長庚的意思,“我的心意,我的原則,我的道路,這些最重要?!?/br> 她病得厲害,聲音虛弱,說到中間,甚至還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伤穆曇粲质菆远ǖ模褚豢蔑L里雨里仰著頭的樹苗,沒有屈服的打算。 這個姑娘,跟葉長庚以前認識的那些不一樣。 讓他煩悶無奈,又忍不住想多說幾句,想看看她那小腦瓜里,到底藏著什么奇怪的道理。 葉長庚要出言譏諷,裴茉已經(jīng)再次蹙緊眉頭,同時雙手按緊肚子,彎下腰。 “又疼了?”話說出口,葉長庚就后悔了。 怎么回事?他們明明正在吵架。 “我自己暖?!迸彳陨斐鍪秩驘崴?,發(fā)覺水已經(jīng)涼了。 葉長庚冷哼一聲起身,順手端起水盆。 真煩。吵架吵不贏,還要給她燒水,還得給她暖肚子。這個jian細的待遇太好了。 同樣是夜晚,京都長安的皇宮里,也亮著燈。 趙王李璟焦頭爛額地躺在軟榻上,眼窩烏青,不停地抱怨:“監(jiān)國監(jiān)國,早晚要把本王累死。不,又累又怕又氣。戶部送來的這個怎么辦?連本王這種不懂朝事的,都知道鹽鐵官營專賣,這事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劉振!” 說到這里,他忽然喚人。 一個二十來歲的內(nèi)侍從外面跑進來,模樣俊朗神色恭謹,手中舉著果盤,跪呈到李璟面前。 李璟捏了一顆葡萄,丟入口中,同李策介紹這名內(nèi)侍。 “得虧姑母心疼我,送來個知道分寸、妥帖懂事的小太監(jiān)。我才沒有被累死。” 聽到夸獎,劉振垂下頭,神色激動。 “管仲。”李策開口,打斷了李璟的東拉西扯。 “管仲怎么了?”李璟問。 “我是說鹽鐵專賣。”李策抬頭。 他站在書案前,手里拿著戶部的奏折,微微偏頭看過來。 皇宮里點著無數(shù)根蠟燭,燭光照亮他的臉。他眼中的清輝像北辰星般閃爍,白皙的臉頰緊繃,隱隱有盤弓錯馬般的力量,蓄勢待發(fā)。 從焦急憤怒,到從容有度,似乎也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 他耐心地同李璟說話,像在教導不諳世事的孩童:“鹽鐵專賣,自春秋時期齊國開始。管仲提出‘官山?!?,既無形中征稅,又能提防民間私造兵器、反叛朝廷?!?/br> “我就說嘛!”李璟斜躺著拍大腿,“我就說這事兒嚴重!安國公府怎么敢私販鐵器呢?戶部說,河南道鹽鐵轉運使和洛陽府尹聯(lián)手,從安國公府的船只上,整整查出來十船生鐵。十船!” 鑄造兵器,首先便需要有生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