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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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璨已穿戴整齊,他靠近林鏡,有些嫌棄地,在鼻前揮揮手。 “你一個吏員,不好好去兵部上衙,怎么改販藥了?” 雖然聽起來是質問,但李璨面帶笑意,仿佛終于想通了什么,要放棄什么。 “我在找好一些的金瘡藥?!绷昼R隨口解釋。李璨也并未留意,問他道:“你最近……有去過楚王府嗎?” 李璨心里惱怒傅明燭自作主張,惱怒他們竟想出這種主意干涉劉硯審案。他惱恨憤怒并且疲倦,有些想要放棄。 算了,這活兒不好干,讓他們自己折騰吧。 林鏡還在為葉嬌做事嗎? 如果現(xiàn)在讓林鏡回去為他傳句話,事情就好辦了。 “沒有。”林鏡答得很快,“我被楚王妃趕出來了?!?/br> 李璨當然知道林鏡被趕出來了,但他不相信他們的情分已經(jīng)沒了。李璨幽深的眼眸定定看著林鏡,心內(nèi)反復琢磨著什么,又靠近一步,似要說什么隱秘的話,可神色卻突然變了。 他的鼻翼動了動,聞出一種藥味。 那味道陌生而又熟悉。 陌生是因為,已經(jīng)十多年沒有聞到過。熟悉是因為,刻骨銘心永不能忘。 李璨的瞳孔驟然放大,他向后退了一步,腰間垂墜的玉飾叮當作響。有些失態(tài),有些慌亂。 抬手指著林鏡,神色灰敗、失望、恐懼,又有一絲覺察到危險的忌憚。 “你……” 李璨失聲說了一句,咬緊牙關、臉色鐵青,一向冷靜的眼神有些躲閃。 “殿下要說什么?”林鏡同樣退后一步,似有些心虛。 “我……” 李璨驟然明白林鏡這些日子為何會常去藥鋪。 林鏡查到了,或者說,葉嬌也查到了嗎? 回憶如一把沾滿血腥的斧頭,劈進他已安靜許久的心。 ——“璨兒乖,把這個喝了……” ——“不苦,真的不苦,母妃喂你……” ——“看,璨兒長大了呢,嘻嘻……” …… 李璨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他彎下腰,忍不住干嘔著,咳嗽著,直到淚水充盈眼眶。 林鏡怔怔地看著這些,半晌才想起去尋唾壺。 他單膝跪地,把唾壺送過去,然而李璨卻抬手把他推開,眼神中充滿厭惡。 “滾!”他惡狠狠道,“滾!” 任何想要揭開他傷疤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桑厲死后,這世上只有太子和他,知道那件事。 外面狂風大作、天色陰暗如夜,窗欞“啪啪”作響,一如那晚。 那晚,麗影殿的大床上,遍布紅色的鮮血。 他跌跌撞撞走進大雨中,手中握著一把斧頭,準備自我了斷。 是砍胳膊,砍腿,還是像他對待那女人一樣,直接砍斷脖子? 他舉起斧頭,電閃雷鳴間,看到一個人影走近。 他知道不會是桑厲,桑厲已經(jīng)被那女人打斷腿,昏死過去了。 雨中走近的,是那個剛剛協(xié)理政事的兄長。兄長手持雨傘,擋住風雨,站在他面前。 “李璨,”那時候,二皇子李璋說,“別怕,二哥有辦法?!?/br> 二哥有辦法。 他的二哥,是真的幫過他,救過他。那是母親亡故后,他得到過的唯一救助。 他是真的,想要報恩的。 扶二哥坐穩(wěn)皇位,以償恩情。 李璨止住干嘔,扶著屏風起身,臉上漸漸恢復血色,神色間已沒有疲憊。 罷了,罷了,他早就走不了回頭路。那就一直走下去吧。 “接下來的路,怎么走?”自以為已經(jīng)安排妥當,但傅明燭還是有些擔心。 “那要看崔玉路怎么走?!崩铊昂谜韵镜刈谟盖?,翻開一本書,又合上。 那本書里不知夾著什么東西,有些鼓。他的手掌按在書封上,輕輕摩挲、稍稍放松。 崔玉路是博陵崔氏子弟,他知道應該怎么做。 過不多久,傳來第一道消息。 崔玉路聯(lián)合刑部、御史臺,三司會審,嚴審劉硯貪腐一案。已經(jīng)把劉硯收監(jiān),待證據(jù)確鑿后,再行問罪。 傅明燭笑起來,神情滿意。 接下來是第二道消息。 崔玉路審賣糧案。 傅明燭松了口氣道:“以前是劉硯護著安國公府和楚王府,只要是對他們有利的證據(jù),劉硯都信?,F(xiàn)在有崔寺卿在,就好說了?!?/br> 李璋淡淡笑笑,又斂容警告道:“你做的那些事,要做干凈。若出了什么岔子,我救不了你?!?/br> “殿下放心,”傅明燭篤定道,“真出了什么岔子,我絕不敢連累太子殿下?!?/br> 這個時候,關于賣糧案的審核進展到了。 “稟告太子殿下,”內(nèi)侍道,“崔寺卿對胡稼動刑,胡稼已經(jīng)招了?!?/br> “他招了什么?”李璋起身,眼神瞬間清冷。 竟然動刑,竟然招了? “他……他招認說……”內(nèi)侍看一眼傅明燭,這一眼讓傅明燭如墮冰窟。 事情都是胡稼做的,他能招什么?他一定不敢把太子招認出去,那么…… “招什么?”傅明燭緊張道。 “回殿下的話,”內(nèi)侍并未回答傅明燭,而是面朝太子,恭敬道,“胡稼招認兩件事,一是出入云州城的通行令牌,是尹刺史給的;二是他的確偽造了運糧關卡文書,所需印鑒,也是尹刺史提供。他承認不是葉將軍和楚王賣糧,但他不承認自己是從晉州等地買了糧食賣給突厥人。至于原因,他說自己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