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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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可以,”李策眼中有星星點點的笑,溫和道,“葉兄院子里的櫻桃熟了,我們坐在櫻桃樹下,用膳吃酒,佐以含桃,再風雅不過?!?/br> 含桃是櫻桃的雅稱。 櫻桃鮮紅、綠葉青翠,的確是初夏盛景。 “快去吧?!比~嬌對馮劫道,“抬個春凳過來,哥哥如果坐久了疲累,就躺著看我們吃?!?/br> 葉長庚咳嗽著笑:“這不是饞人嘛?!?/br> 一家人這才多了些歸寧日慶賀的氣氛,但葉羲把藥碗遞給葉長庚,起身道:“道觀里還有事,我先回去了?!?/br> 道觀里能有什么事?擠得都站不住人了。 若不是葉羲身份貴重,青崖觀觀主很想把葉羲那間寮房隔出半間,專門賣養(yǎng)生仙丹。 “父親留下用飯吧。”葉柔連忙挽留,葉長庚也勉強起身勸阻。 “不必了?!比~羲抬腳向外走去,經(jīng)過葉嬌身邊時,淡聲道,“人各有命,最近少管閑事?!?/br> 葉嬌垂著頭,應了一聲,但心底不以為意。 這些日子最大的閑事就是嚴從錚了。 這事她偏要管,因為若不是嚴從錚的令牌,若不是他的那些禁軍,魏王或許就得逞了。 她欠他的,得還。 歸寧宴后,在回王府的馬車上,葉嬌問起昨日承諾李璟的事。 李策以手扶額,坦白道:“夜里來了消息,那孩子歿了?!?/br> 他湖水般深邃沉靜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緒,但葉嬌分明感覺到他的惋惜。 “這么快?” 她想起嚴霜序曾在安國公府說起她那一雙兒女,那時她眉飛色舞,全然不顧崔錦兒未孕的尷尬。 一個人無論好壞,疼愛孩子的心,大抵是一致的。 葉嬌心中涌動起難過。 李策掀開車簾望向外面,淡淡道:“那孩子原本就體弱?!?/br> 原本就體弱,又受了驚嚇,加之天牢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的確容易染病。 馬車正行至西市外,有貨郎挑著扁擔,后面是一些針線雜物,前面的筐里是他的孩子。 扁擔搖搖晃晃,那孩子睡得香甜,嘴角還掛著口水。 生在皇族貴胄家里的孩子,原本應該比貧苦人家的孩子安寧無虞的。 “有一件事,”李策道,“我瞞了你?!?/br> 瞞了她,是怕她知道后做出冒失的事。 決定不再瞞,是曾經(jīng)答應過她,有事要讓她知道。 “什么?”葉嬌問。 李策牽過她的手:“魏王妃要見你。” 他語氣沉沉,仿佛說起這個名字,便沒來由地厭惡,但李策還是說下去:“她必然是要動之以情,勸你救下李北辰?!?/br> 李北辰,小名華哥兒,魏王長子。 有些人總是理所當然認為別人會幫自己的忙,即便那個忙通往死路。 他們擅長利用好人的溫良,直到榨盡對方最后一滴血。 葉嬌靜了靜。 這安靜讓李策心里發(fā)慌,直到她抬起頭,眼神清冽。 “我沒有這個本事。雖然我的確心軟,的確不想讓孩子們死,但眼下你負責魏王謀逆案的判罰,多少人的眼睛盯著你,等著你犯錯,等著把你拖下去。我若莽撞冒失,輕易應下什么,一則觸犯律法,二則是把你架在火上烤?!?/br> 李策唇角微動,神色動容。 他意外葉嬌的聰慧體諒,道:“嬌嬌,你肯為我想到此處,我……” “你接下這樁苦差事,”葉嬌了然道,“不也是為了我嗎?我要救嚴從錚,你就在圣上面前吵著就藩。圣上為了留你,才一時心急給了這個差事。如今權(quán)柄在手,你能做到公正嚴明便好,怎敢任性胡來?” 李策眼眸潮濕,不知是震動還是感激,半晌沒有說話。 他只是把葉嬌擁進懷里,輕輕“嗯”了一聲。這一聲勝過千言萬語,是慶幸安心,也是感動嘆息。 “不過——”葉嬌話鋒一轉(zhuǎn)道,“我還是去牢里看看吧。” 無論是年少時的情誼,還是如今的妯娌本分,她都該去送對方一程。別的王妃當然避之唯恐不及,但嚴霜序點名要見她,便是死前最后的訴求了。 “你不要去,”葉嬌特意囑咐李策,“你去了,就是公事。讓林鏡陪著我,于公于私,沒有錯漏?!?/br> 李策目露激賞。 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學著謹慎小心、判斷朝局了呢? 想到這里,又有些心疼。 她原本是肆意活潑無拘無束的人啊。這個京城,還是早早離開吧。 “好,”李策為葉嬌披上披風,道,“牢里寒冷,快去快回?!?/br> 天牢中女囚和男囚分開關(guān)押,所以葉嬌沒有見到魏王李琛。 嚴霜序的牢房在最里面,這里雖然陰暗潮濕,但被褥用具俱全,甚至還有一張矮榻供人休息。 嚴霜序沒有坐在榻上。 她背靠牢門,長發(fā)披散,典獄官把葉嬌引來,提醒嚴霜序有客來訪,她也沒有動。 葉嬌喚了她一聲。 “嚴jiejie?!?/br> 聽到這聲呼喚,嚴霜序仿佛遭到雷擊,她迅速轉(zhuǎn)過身,雙手穿過牢門,緊緊攥住葉嬌的手臂,力量大得像要嵌進她的皮rou里去。 “放手!”林鏡上前一步,以手為刀,就要下劈制止。 他一直站在葉嬌身邊,全神戒備,像一只警惕心很強的獵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