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書迷正在閱讀:她軟、野蠻纏綿、精神體是幻想系如何貼貼、誰家清冷白月光天天咬人腺體啊、十三夜、命剩兩年,假千金發(fā)瘋撕劇本了、八零軍婚:嬌軟美人被硬漢寵上天、誘寵軍婚,嬌軟知青拿捏高冷軍官、錯撩權(quán)臣后,我被嬌養(yǎng)了、萬人嫌真千金不做惡毒女配
“我擔著?!比~嬌道。 “你?”仍有人擔憂道,“咱們知道葉郎中受圣上器重,但咱們自己,也得守規(guī)矩。您擔著,恐怕還不行?!?/br> 葉嬌攥緊令牌,問道:“我一個人不行,安國公府呢?如果還是不夠,那便加上楚王府?!?/br> 那個飛奴苑的小禁軍,說話邏輯分明,臉上的神情懇切急迫。嚴家都是什么人,葉嬌很清楚。萬一他們因為政見不合,對嚴從錚大打出手…… 可惜她手里那個“如朕親臨”令牌是假的,不能拿出來用。 這擔保的分量,可太重了。 禁軍訕訕道:“原本也不是不信您,實在是副統(tǒng)領(lǐng)在自己家中,能出什么事呢?” 他們整理衣袍,去拿兵刃。葉嬌大步過去,取了一副弓箭。 “這弓很重。”有人提醒道。 話音未落,見葉嬌已經(jīng)把弓箭背在身上,縱馬而出。她的動作行云流水,讓那些禁軍神色一凜,不敢再悄聲說話。 果然是安國公府的人啊。 即便是女人,也帶著英姿颯爽、橫刀立馬的氣度。 不過——她的箭法行嗎? 她的箭法,百發(fā)百中。 騎在嚴府的圍墻上,葉嬌連發(fā)三箭,放倒同嚴從錚纏斗的人。 接連翻過圍墻的禁軍,目瞪口呆半晌,才想起大聲制止那些護衛(wèi)。 “住手!不想活了嗎?那是我們副統(tǒng)領(lǐng)!” 禁軍喝罵著上前,腳剛踩上地面,身形頓時一滯。 那是一層被血液浸染的地面,混著血水的泥土,粘在鞋底。看來嚴從錚曾無數(shù)次要沖到圍墻邊翻出去,卻無數(shù)次被拖在這里。 院子里躺滿人。 不知嚴從錚已經(jīng)戰(zhàn)斗過多久,臉上、身上,到處是傷口,到處是血。葉嬌站在褐色的血泥上,喚:“嚴……” 她的聲音卡在喉嚨中,淚水溢滿眼眶,緩步走過去。 嚴從錚是在午夜蘇醒的,他用了幾個時辰,把捆綁自己的繩索磨斷,然后一點點揉弄四肢,找尋知覺。先站起身,再逐漸恢復力氣,最后走出屋門。 屋外是死守的護衛(wèi)。 嚴從錚先是好言勸說,那些人說,老爺下令,就算把他殺了,也不準他出門。 無奈之下,只好打。 麻痹的身體讓他氣力不濟,有好幾次,他被護衛(wèi)攥緊手腳高高抬起,丟回屋子。他再次爬出來,接著打。 開始時因為是自己人,只用拳頭。到最后拳頭已經(jīng)不行,他拔出刀,護衛(wèi)們毫不示弱,竟與他拼了個你死我活。 今日出不去了吧…… 用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嚴從錚這么想。 他們用這種手段把自己困在這里,必與皇位有關(guān)。 他出不去,只能看著嚴氏被李琛、被魯氏牽連,死無葬身之地。 身上的傷口很痛,從昨日傍晚到今日,他水米未進又拼殺太久,將要力竭。憤怒、無奈、絕望,和對自己深深的失望,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嚴從錚第一次覺得,時間如此難熬。 難熬得像是被倒吊在刑臺上,而劊子手只在他頭頂劃開一道口子,就那么等著,等著他的血流盡,才能死。 他單膝跪地,扶著大刀,才沒有倒下。 而這個時候,他聽到那聲“嚴”。 那是他的姓氏。 嚴從錚抬頭,看到圍攻他的護衛(wèi)紛紛倒地,而葉嬌站在遠處。一身紅衣似霞,手中的弓箭慢慢放下,眼底洶涌著對他的關(guān)切憐惜。 人的一生很長。 而在嚴從錚心中,也只有兩個瞬間留了下來。 一個是她在桃樹上,伸出花枝對自己笑;一個是今日,她出現(xiàn)在自己與人廝殺的嚴府后院,救他于危難之中。 葉嬌,葉嬌。 剎那間,嚴從錚心痛得無以復加。 為了永遠的失去,也為了事到如今,自己已不配得到。 “葉……”他想喚她的名字,最終還是在護衛(wèi)和禁軍面前,喚她道,“葉郎中?” 他曾利用她惹怒舒文拒絕婚事,她竟然還肯來救自己嗎? 葉嬌撲過來,放下弓箭,扶住嚴從錚的肩膀。 “出什么事了?”她的手指按住嚴從錚手臂上的傷口,聲音焦躁。 那些禁軍忙著把反抗的護衛(wèi)打倒,只有葉嬌,只救他,只想著他。 嚴從錚試圖掙脫開葉嬌,怕弄臟她的衣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站穩(wěn):“不是我,是宮里。你今日進宮了嗎?宮里肯定出事了。” “宮里?”葉嬌震驚道,“太子要逼宮?” 太子已經(jīng)被幽禁東宮好些時日,葉嬌常常懷疑他要反叛。 “不是太子,”嚴從錚張了張嘴,仿佛被人羞辱了般,切齒道,“是李琛,李琛?!?/br> 李琛,魏王李琛,嚴從錚的姐夫。 葉嬌松開嚴從錚,便往外跑。 “葉郎中,”嚴從錚拽住了她的衣袖,踉蹌一步才站穩(wěn),“你先別急,別急,”他說道,“我同你一起去,我知道該怎么做。禁軍中,有一部分忠心不貳的,被我編在十六衛(wèi)中,同魯氏那些人隔絕開。只用找到他們,帶他們?nèi)プ柚估铊?,就能成功?!?/br> 葉嬌的眼淚掉下來,陡轉(zhuǎn)直下的局勢,讓她仿佛被架在火爐上烤。 “嚴大哥,”她含淚道,“我必須去阻止李琛。但是阻止了他,你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