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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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李璨十分優(yōu)雅地夾起一塊魚rou,滿足地吃了一口,道,“我倒是想賭葉嬌?!?/br> “賭她什么?”李璋低垂視線,眼中有看不分明的光芒。 “賭她不會另嫁?!崩铊睬纹さ溃傲硗?,我要告訴二哥一聲,你那個胡稼,肚子上被扎了個洞。能不能活下去,還說不定呢?!?/br> “受傷了?”李璋道,“什么時候的事?” “不重要,”李璨夾起一塊燒大腸,看了看品相,搖頭放下,又夾青豆,“還有姓白那小子,怎么辦事的?格桑梅朵出了城,他都不知道嗎?” 姓白,自然是指白羨魚。 聞言,李璋面色微變,傅明燭更是張大了嘴。 李璨看著他們,得意地點頭:“對,我還盯著吐蕃使團?!?/br> “吐蕃使團?”李璋嚼著這幾個字,面皮抽動。 “吐蕃使團?!崩铊渤脸恋刂貜?fù),眼中似有千言萬語。 吐蕃公主格桑梅朵站在窗前,看著晉州城的街道。 自從獄中的人一夜死光,街上清凈了不少。時不時有頭纏白布的人經(jīng)過,到官府去認領(lǐng)尸體。 中原人的葬禮實在無趣得很。 把人封進棺材,吹吹打打哭號連天,挖地數(shù)尺埋下去。死者的皮rou被蛆蟲啃食,最終剩下臟兮兮的骨頭。 人死就應(yīng)該送到高處,讓禿鷲吃干凈,才能靈魂不滅、輪回轉(zhuǎn)世。 她注視著街道,忽然心神微動,退后一步,隔著薄紗簾,看一位騎著馬的青年人經(jīng)過。 那是葉長庚。 他脊背寬大,身材高挑,仿佛比胯下那匹西域馬還要迅捷、還要強健。 此時葉長庚單手持韁,在長街上慢悠悠經(jīng)過。看似沒有什么目的地,目光卻很堅毅。 格桑梅朵躲在簾后,手指下意識握緊胸前的金項圈。 他知道嗎? 知道晉州城監(jiān)牢里的那些人,是自己殺的嗎? 如果他知道,會怎么看她? 這紛亂的思緒一閃而過,格桑梅朵突然拔掉一根發(fā)釵,扎向自己的大腿。 疼痛讓那些思緒散去。 他怎么看自己,重要嗎? 格桑梅朵轉(zhuǎn)過身,不看那個離開的身影。 而此時的葉長庚,被高飛的一只鷹吸引視線,抬頭看向天空。 他的目光掠過這座臨街的小樓,注視著雄鷹,久久未曾移動視線。 雄鷹,這應(yīng)該是高原上常有的鳥兒吧。 心中有一張面孔浮現(xiàn),葉長庚含笑搖頭。西北太平,他不需要再到邊關(guān)去了。 李策的宅院就在不遠處,他今日來見胡稼。 “胡大人經(jīng)此一劫,必然否極泰來,再無傷痛。” 看望病人,總要說些安慰人的話。 胡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只有眼珠子在轉(zhuǎn),嘴在說話。他氣息微弱,聲音也很輕,需要湊近才能聽到。 “大夫不讓下官起身,”胡稼絮絮叨叨,“不瞞葉郎中,我連拉屎都是在床上,好大一灘。大夫說幸虧拉出來了,不然就說明腸子破著,早晚爛死?!?/br> 他說話頗有畫面感,葉長庚的手本來放在床上,聞言僵硬地縮回去。 “聽說……”胡稼轉(zhuǎn)動眼珠道,“聽說那山洞里的弓弩,都是西北軍丟的?胡說八道!太子殿下率軍打仗時,下官就在……就在軍器監(jiān),那時候沒聽說丟弓弩,怎么這會兒就丟了?” 他倒是光明磊落,并不藏著掖著。為太子做事,就為太子辯護,并不見風(fēng)使舵。 葉長庚道:“此事的確蹊蹺。所以我來,便是想請教臂張弩的事。包括如何制作、分發(fā)、簽收、儲存、保養(yǎng)。想看看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為了給李璋洗脫冤屈,胡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葉長庚認真聽著,神情漸漸冷峻。 胡稼說完這些,不忘了問起監(jiān)牢的事。 “都死了?”他問,“這事兒跟臂張弩有關(guān)嗎?” “證據(jù)不足,”葉長庚道,“我不敢亂加判斷?!?/br> “拜托葉郎中了,”胡稼保持肚子不動,勉強伸出手,拍了拍葉長庚的胳膊,“您為太子殿下做的事,等我回京,一定告訴殿下。” “我不是為他,”葉長庚疏朗地笑笑,“我為大唐?!?/br> 胡稼神情僵硬,努力轉(zhuǎn)過頭,再點一點。 “佩服佩服……”他說到這里,眉心忽然蹙起,手指慢慢移向屁股,臉也紅了,“我,我又想……” 葉長庚連忙起身告辭。 他今日還沒有吃飯,并不想看床上突然出現(xiàn)一灘東西。 政事堂用了整十日,配合大理寺,查明了西北軍遺失臂張弩的原委。 有人舉告,說是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太子親自下令,提調(diào)三百一十七件弓弩,轉(zhuǎn)運回京。只不過靠近京城時,太子命人把弓弩送往河?xùn)|道晉州藏匿。 只不過那時太子還是晉王。 人證物證俱在,大理寺整理案卷,交政事堂。 政事堂內(nèi)幾位朝臣面面相覷,都覺得此事非同小可,還要再查。 第一個站出來的,便是丞相傅謙。 “這不可能!”他拂袖道,“太子絕不會做這樣的事,大理寺查得不詳,案卷錯漏百出,這樣的東西,本相是不會呈送圣上的?!?/br> 傅謙平日里謙遜沉穩(wěn),常自稱本官,稱“本相”還是頭一回。 其余朝臣竊竊私語,不過這件事最終還是要看魏王李琛怎么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