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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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日城門一開,”王府詹事道,“卑職就送王爺離開。” 趕緊走,這京城不能待了。 但是朝臣在城門打開之前,便已經點卯上朝了。 封王之后,李策便能旁聽朝事。他平日常常缺席,今日到得早一些。 內侍總管照例詢問朝臣,是否有本要奏。 京兆府府尹搶在其他朝臣之前,舉起笏板出列,舉告楚王李策干擾審案,同安國公府小姐葉嬌一起,深夜闖入驗尸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了葉嬌的名字,皇帝原本有些困倦的眼睛忽然睜大,問道:“你說什么?葉嬌那丫頭,跑到停尸房去了?” 不愧是她,隔幾天就給朕找個樂子。 劉硯不明白皇帝在想什么,提醒道:“陛下,她是跟楚王一起去的。” “這是自然,”皇帝點頭,“她和小九情投意合,難道還能換個人同行嗎?” 劉研現(xiàn)在懷疑皇帝還沒有睡醒,他只好再次強調。 “圣上,微臣以為,年輕人宵禁時幽會,也在常理之中,但他們去的是京兆府,是微臣的停尸房?!?/br> 皇帝這才迷糊過來。 都怪昨夜他睡得太沉,今日頭腦有些昏蒙。 為了找回顏面,他厲聲喝道:“李策!你給朕跪下!” 第33章 甜蜜愛稱 李策應聲而跪,不敢有半分遲疑。 如今他已經封王,今日便身穿絳紗袞冕,頭戴三梁冠。系革帶、佩墨玉墜和魚符。除了腰間還掛著一塊不倫不類的金子,楚王殿下如此打扮下來,更加儀表出眾。 只是病容未減,讓人平添幾分憐惜。 皇帝沉聲道:“葉嬌那丫頭不懂事,你也沒有學過《大唐律》嗎?你們小時候在書院——” 皇帝說到此處,聲音戛然而止。 其他的皇子都曾在書院讀書,由名儒學士悉心教導,但是李策沒有。 他不足滿月便被送去皇陵,開蒙的老師是宗正府隨便找的夫子。都教了什么,怎么教的,皇帝從來沒有過問過。 不會真的沒有學過律法吧? 不會……還不識字吧? 好在李策打破凝滯,回答道:“皇陵里有許多藏書,兒臣讀過《大唐律》,昨夜是明知故犯,請父皇責罰。” 皇帝內心的歉疚散去,問道:“明知故犯?你自己待慣了墳墓,怎么能把別人也帶到死人堆里去呢?” 氣死個人,難不成談情說愛也要讓你爹我教嗎?別人幽會花前月下,你倒好,直接去看人死燈滅了。 京兆府府尹劉硯開口為李策解釋:“回稟圣上,是葉氏要去驗尸房,楚王殿下是協(xié)從闖入?!?/br> 皇帝的神情更驚訝,待問明了葉嬌驗看尸體的緣由,才微微展眉。 “原來是這樣。玉瓊樓的案子朕沒有聽說過,雖然已確認死者不是葉羲,也要盡快查明真相?!?/br> 斜刺里突然有人揚聲道:“微臣要彈劾京兆府府尹劉硯疏忽職守之罪。玉瓊樓下已挖出尸骨數(shù)日,京兆府卻什么都沒有查出,這才令百姓亂加揣測。依微臣看,劉硯對此案的關心,還不如楚王殿下?!?/br> 那人說話松弛,并未咄咄逼人,卻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皇帝向他看去,皺眉道:“百姓已經開始議論揣測了嗎?” 怪不得葉嬌要去,看來百姓在猜測死的人是葉羲?;实墼_口饒恕安國公府,若再有人密謀陷害,便是失了朝廷威信。 想到此處,他冷聲道:“查案之事豈能倉促潦草?劉卿做事細致,朕才敢把京兆府交給他。更何況他公務繁忙,想必也無暇分身。既然楚王要請罪,不如就將功贖罪,去協(xié)助劉硯破案吧?!?/br> 寥寥幾句話,便對劉硯敲打一通,又給李策安排好將功折罪的法子。朝臣沒有異議,李策低頭跪拜,起身時,有意無意地看向剛才開口說話的言官。 那人身穿緋色圓領袍,衣服上繡著黑鷹斜草紋,該是五品言官。他端正地站著,腰間除了金魚袋,還掛一件青色玉蟾。 如果李策沒有記錯,那便是皇帝最器重的御史中丞,百里曦。 李策幽暗的眼眸微微閉了一瞬,再睜開時,閃過深藏不露的冷色。 既然李策接了玉瓊樓的案子,葉嬌便忙活起來。 玉瓊樓已建造十多年,埋尸之處在一樓最尊貴的甲字一號房。十年來這里住過無數(shù)人,這些人都成了嫌疑。 好在玉瓊樓的賬冊不在主樓,并未燒毀。葉嬌就坐在一堆賬冊中,細細查找。 生意人不舍得用紙張記賬,主客的名字都寫在竹簡上。除了姓名,還記錄官憑路引。葉嬌打開被蛀蟲啃食的竹簡,總要被飛灰嗆得打噴嚏。 “不必看這些,”李策在旁邊提醒道,“看永慶十二年的。” 永慶十二年,恰巧距離現(xiàn)在也是十二年。 “你怎么知道?”葉嬌一面翻看竹簡上記錄的時間,一面問。 散進室內的光線里,灰塵亂舞。李策就坐在柔光下,抬頭看著葉嬌豐潤的嘴唇,緩緩道:“因為那一年,我八歲了?!?/br> 八歲,他已經記事了。 那時葉嬌五歲吧。 好可惜小時候他沒有長在京城,沒能認識她,同她做朋友。 屋內很安靜,偶爾有翻動竹簡的聲音。葉嬌看完一卷起身,發(fā)覺窗外有人影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