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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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夫人手里的團扇摔出去。 “啪”地一聲,落在葉柔腳下。 “好!”葉夫人咬牙道,“這便是你們夫妻倆的謀算!” …… 注:本章的天使不是天上飛有翅膀的那種,而是“天子使臣”。 第6章 婚姻私隱 葉柔滑跪在地,葉夫人怒氣難消。 “想我堂堂國公府,雖無實職在朝,但畢竟是清門靜戶人家,竟淪落到要靠賣女兒攀附權(quán)勢了嗎?” 葉柔哭泣道:“母親,女兒實在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葉夫人高聲質(zhì)問,“且不說外室子的身份,有多么遭人鄙視。就說他去年在平康坊被騙到只穿一條褻褲回家,難道是常人心智嗎?想要這么糟蹋meimei,到底是你的主意,還是錢友恭?” 錢友恭,便是葉柔的丈夫,如今在京兆府做司戶參軍。 司戶參軍需要常常同戶部打交道,他自然要巴結(jié)逢迎戶部官員。只是沒想到竟如此狠毒,心思動到妻妹身上。 葉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一句話說不到頭,就要大口喘氣。奶娘把她扶坐在八仙椅上,她的眼睛盯著葉柔發(fā)髻上顫抖的發(fā)簪,搖頭道:“柔兒,你也是我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怎么學得如此……” 辱罵的詞語梗在葉夫人喉中,面對親生女兒,她無法罵出口。那支搖擺的發(fā)簪,還是葉柔出嫁當天,她親手插上的。 葉柔只知道哭著道歉,葉夫人揮揮手,趕她離開。 “你走吧,回去告訴錢友恭,再有如此下作的想法,我定饒不了他!” 葉柔顫顛顛起身,丫頭扶住她的胳膊,她像觸碰到雷電似的躲開。 “母親,”臨走前,葉柔抹淚道,“嬌嬌喜歡吃西市的桃酥,女兒來時過去買,已經(jīng)賣完了。改日我讓丫頭買了送來。” 葉夫人余怒未消,手背支著額頭,仿佛沒有聽到。 葉柔心如刀絞地回去,進家后先去梳洗,再到婆母面前請安。 婆母略微問了幾句,勸她不要擔憂娘家。 “這事鬧到了早朝上,圣上都知道了,自然也會為你meimei留意好人家?!?/br> 葉柔稍稍寬心,告退回屋。 剛進院落,便見灑掃的丫頭面色不對。葉柔再走幾步,就聽到正房內(nèi)有調(diào)笑之聲。她推門而入,錢友恭正坐在春凳上,懷里抱著新納的小妾。 屋內(nèi)有腥咸的氣味若隱若現(xiàn),身體飽滿的小妾露出半邊酥胸,一雙勾人的狐貍眼看向葉柔,不閃不躲,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在這個家里,正房嫡妻是沒有什么尊嚴的。 見葉柔回來,錢友恭的身子動了動。 因為有些胖,他屁股下的春凳“吱呀”作響。在小妾大腿上又捏了一把,錢友恭才推她離開。 “滾回去等著爺?!?/br> 話不好聽,聲音卻膩得能淌下油水。手中的紅布丟給離開的小妾,正是他剛從小妾身上解下的肚兜。 “怎么樣?”錢友恭端起茶盞,詢問葉柔。 “不成!”葉柔的聲音硬了幾分,“母親氣得不行,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想要巴結(jié)戶部侍郎可以,別把我meimei往火坑里推!” 錢友恭似乎沒想到素日溫順的葉柔竟敢教訓起他,頓時丟掉茶碗走過來,矮胖的身子活像個一座矮山。 葉柔后退著想要躲避,手腕已經(jīng)被錢友恭握住。 她忍痛蹙眉,陪嫁丫頭春燕嚇得跪地求饒。 “老爺,求求您松手,娘子在安國公府挨了罵,這才沖撞了您。娘子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呢。” “滾開!”錢友恭一腳踢在春燕胸口。 “葉柔,你給我好生聽著,”他厲聲罵道,“丟了宰相家的婚事,你們安國公府便再無出頭之日。你指望著你那哥哥能有本事嗎?我呸!嫁給戶部侍郎外室子,都算你們安國公府高攀了朝臣!” 葉柔緊咬牙關面容驚惶,錢友恭的手指像鐵鉗般,幾乎把她的骨頭捏碎。 “所以你當初上門提親,是因為想要同相府公子做連襟嗎?” 葉嬌的婚事定在葉柔前面。 “不然呢?”錢友恭丟開葉柔,“難不成是為了你那些嫁妝?為了你這寡淡無味不懂伺候人的性子?”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如今葉嬌的婚事黃了,這點指望都沒有了。 他捏住葉柔的臉頰,扯得她唇角變形露出貝齒,葉柔忍痛沒有呼叫,錢友恭頓覺索然無味,丟下她揚長而去。 丫頭春燕連忙拿來活血化瘀的藥水,給葉柔涂抹。 不光是胳膊,她的全身各處,遍布錢友恭施暴的痕跡。 “小姐,”春燕的淚水雨滴般落下,“咱們回去告訴夫人吧,逼他和離也好休妻也罷,就算一輩子孤苦,也好過日日被人欺負?!?/br> “不行……不行,”葉柔快速搖著頭,似乎要揮走心中的念頭,“meimei被人退婚,我再和離歸家,我們安國公府更加遭人議論,淪為笑柄了。我留在這里,那些想欺負我們的,起碼會看在京兆府的面子上,不敢太過猖狂?!?/br> 雖然京城遍地都是當官的,京兆府的司戶參軍官職也不大,但總好過朝中無人。 春燕忍不住悲聲哭泣。 “這算什么事兒啊,求娶小姐的時候,他恨不得跪下。怎么娶到了手,反而不知珍惜了呢?” “都怪我識人不明,”葉柔翻折衣袖,仔細涂抹傷痕,“他求親的時候,母親就不同意,說錢家讀書人少,錢友恭是舉孝廉做官,家世同國公府相差太多。可那時我貪戀他關心呵護細致入微,昏了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