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莫非毫不在意裸著鐵塔般的身子,走到桶前抬腳進去:“是不是睡不暖?我馬上來捂?!?/br> 冬冬側起頭和他說話:“明日你去哪里做活?” 莫非飛快地擦洗著,回他:“我去山邊種芝麻和玉米,地和灰肥都是現(xiàn)成的,這兩樣也簡單,丟進地壟里蓋上土就行。我早間就不會來了,你把玉米種搬出去曬曬,看看鳥雀,照顧小雞兒。” “嗯。午飯我燒罷?魚蝦和rou都還有,我跟你今日一樣炒?!倍F(xiàn)在也不指望能出去干活了,就想著把家里的事?lián)饋?,另外酸菜莫要出差錯就好。 “燒個魚蝦就好,rou晚上吃?!?/br> 莫非洗完衣服也不穿,把東西收拾出去,頭發(fā)半干就隨意束起來,火急火燎爬上床。 冬冬趕忙幫他掀開被子。 莫非爬進被窩里,笑說著:“就曉得我不上床你就不肯閉眼的,快睡吧?!?/br> 他俯身在冬冬唇上親了一口,將人攬進懷里摸著。 不早了,怕耽誤冬冬歇息,可是,十八歲的年紀,真得很難忍。 冬冬順從地摟著莫非的脖頸,生澀回應著。 任由小牛犢蠻來,他是真的難抗,順著捋一捋,兩人都好受些。 重新躺回床上,莫非讓冬冬枕在自己胳膊上,捏著他的手。 心里實在快活,忍不住再逗逗冬冬,他閉著眼說:“有個事和你說,以后咱們要注意點。” 冬冬恍惚都要睡了,聽他聲音凝重,只當自己今日哪里做錯了,他半抬起頭直面著莫非,點點頭:“你說,是我說錯話了嗎?” 莫非嚴肅地看著他說:“結過契我們就是夫妻了,而我是戶主,你今日怎能當著澄子哥的面喊我‘莫非’呢?怎么也該喊我一聲‘契哥’或是‘夫君’,那樣直呼大名太不莊重了?!?/br> 冬冬萬萬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鼓起嘴不知是罵還是笑。 莫非仍是擺著老夫子的譜,一邊搖頭一邊說教:“我也有錯,不該一直喊你大名的,一家子這樣太生份了,以后我叫你‘寶貝’可要大聲應...哎喲....反了天,敢打你夫君,老實喊一聲‘契哥’來聽才放過你?!?/br> 原來是冬冬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莫非扭身輕輕壓住他,撲上去叼他的脖頸,冬冬笑得喘不過氣直往他懷里縮,莫非任由他鉆進去,緊緊摟住滾成一團。 鬧了一會,冬冬氣喘吁吁累成一灘,忍不住皺眉。 莫非趕緊給他揉著額頭,又親親他的唇,低聲說:“睡吧,寶貝兒?!?/br> 冬冬閉著眼:“恩,契哥你也歇息”。 莫非‘哎’地大聲應了,樂得見牙不見眼,將人攬在懷里,視若珍寶。 冬冬貼著他肩窩不過幾息功夫就陷入沉睡。 莫非聽著他細細的呼吸聲,心下大安。 這一場抗過去,希望冬冬沉疴盡去,再無病痛,平平安安和他白頭偕老。 睡醒時,天才蒙蒙亮。 莫非匆匆做了早飯,就推著一車家伙什去北山腳種芝麻和玉米。晚種這么些天,今年也不指望能收多少進來了,不把地空著就行。 早上加整個上午,先把地耘了一遍,泥土耘得像面一樣細,這才拿灰肥拌了芝麻,一個人摸索著點種下去。 日頭曬到頭頂,汗?jié)窳巳?,莫非干脆脫了上衣?/br> 午時回家吃飯,冬冬見他健壯的身子曬得紅透,臉上一道道汗?jié)n混著泥,心疼得不行,趕緊打水過來。 莫非反倒無事一般,樂得坐著讓冬冬給他擦洗,一邊手腳還不老實。 冬冬拍開他的手,轉身去擰巾帕,邊說:“餓了吧?我熱了饅頭,把蝦兒裝起來就能吃飯了。” 莫非老早就聞到屋里又嗆又香了,本來五分空的肚子已是十分的餓。 他在后面摟著他的腰,蹭著一邊臉說:“累壞了吧?你留著我回來一樣的。” “還能有你累?又沒人催,我做做歇歇,不會累到自己的?!?/br> “恩,你曉得分寸才好。午飯你吃什么?可不許將就吃粗面的。” “我學著你做的,蒸了幾個細面饅頭?!?/br> “家里能吃的菜太少了,還要等等,花樣才上來。有兩根小黃瓜我瞧著差不多了,你看到了么?” “嗯!讓它再長長,過兩天摘?!?/br> 莫非起身出去潑水晾帕子,回來飯菜已上桌,碗筷也擺好了。 一小筐饅頭,一碟子辣炒魚蝦和一碟豬油炒酸菜,另一碗深褐色皺巴巴像rou又不像rou的東西,拌了蒜末,灰撲撲不曉得是什么。 他湊過去聞了聞——有柏木的氣息,隱約中還有點腥氣,是早上那碗豬下水! 也不知冬冬怎么弄的,聞著并不膩味了呢。 “這是那個豬下水?怎么不一樣了?我早間吃了兩口,又腥又膩,都打算倒了。” 冬冬沒說話,遞過筷子示意他嘗嘗。 莫非挾起一小塊,進口柴香更甚,咬合幾下嚼勁十足卻爽喉,再沒了早上吃起的那股子腥滑味兒。 他驚喜地看向冬冬:“怎么弄的?你烤過了?” 冬冬解釋給他聽:“我瞧它擺在桌上,你也沒吃,想來是味道不好,只是村長那里好意拿來,家里又廢柴還廢了料,倒掉實在可惜。我就尋思,小河村一些人家會將豬rou用煙熏制一番,腥氣重的魚rou也會這樣處置,吃起來帶著煙氣和木香,又有嚼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