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天才
黑煙漫漫,如披帛一般繚繞在賀蘭覺周圍,他通體雪白,長指一捻,便有一把黑紫色的拂塵握持在掌心。 拂塵的長毛尾壓面甩來,真如拍掃一只蒼蠅般漫不經(jīng)心,然而其動作卻附有萬鈞之力,如海浪翻涌直沖面門。攻守之勢瞬間逆轉(zhuǎn)。 陳則軒用劍相抵,剛一劃破拂塵的黑氣,下一道又甩來,拂塵看似隨意,實(shí)則步步緊逼,每甩動一下,都使對方陷入特定的位置,以承接下一道攻勢。 一如方才陳則軒之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之身,將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陳則軒不得不催動劍氣,將自己置于無兵器防守的險(xiǎn)地,使出飛劍往賀蘭覺所在黑霧去刺。 他這邊幾個鷂子翻身擦著拂塵將將躲過,那邊劍光凌厲有如穿云之箭只得收回法器護(hù)身。 飛劍回到陳則軒手中,他心中暗忖,若是全力與他一戰(zhàn)也未必會輸,只是傷敵八百自己也要損耗一千,如今局面,不如棄車保帥,再伺機(jī)向師門求助。 如此一來,又要讓師兄們出風(fēng)頭了。 可惡! “賊人受死!” 他叫嚷著朝賀蘭覺沖過去,幾個回合后故意賣了個破綻,等賀蘭覺攻他下路,立即向上躥去,寶劍即隨,他就要駕駛飛劍逃離。 此時的云鶴憐、云之遙正在悄咪咪的開溜,沒想到陳則軒溜得比他們還快。 “兩只老鼠而已?!?/br> 賀蘭覺心念微動,便有黑霧化作長繩嗖得將兩人捆住。 他隨即盯著天上那只,手中拂塵擲去,在空中如禮花炸開,化作點(diǎn)點(diǎn)蝗石投向駕駛飛劍之人。 陳則軒既要cao縱飛劍,又要躲避攻擊,左支右絀難以掏出儲物袋中副劍,跳下飛劍怒罵: “大膽妖人!我有心饒你一條小命,你還不知道好歹!休怪本道不客氣!” 賀蘭覺眼睛微瞇,眸中殷紅蕩漾,眉心紅點(diǎn)亦是妖冶至極。 “想我修煉多年,吸的都是凡人精氣,如今有機(jī)會一嘗道友滋味,如此機(jī)緣,豈能放過?” “你!”陳則軒氣急,此等妖道竟敢打主意打到自己身上!那就看看鹿死誰手! 另一邊。 云鶴憐深呼吸:“氣沉丹田。我沉!”試圖從繩索中掙脫出來。 系統(tǒng):小云,別試了,你根本一點(diǎn)靈力也無。 云鶴憐:…… 完蛋了。很明顯賀蘭覺士氣正旺,占了上風(fēng),接下來就是鬼打墻的男的被玷污,女的被擰脖子。似曾相識的劇情再來一遍。這下可沒人來救她了。 云鶴憐正急得冒汗,云之遙挪挪身體向她湊近。 “主人,我?guī)湍憬忾_繩子?!?/br> “嗯?”云鶴憐小驚一下,這并非普通的繩索,他剛剛也掙脫不出,這下怎么又行了? “噓?!痹浦b悄悄道。 只見不遠(yuǎn)處的碎石塊像長腿了一樣往云鶴憐身后自行移動。 碎石塊在繩子上磨啊磨,卻沒磨出任何痕跡來。 云之遙有些失望。 云鶴憐卻十分興奮的樣子,她壓著嗓子問:“你會隔空cao縱物體?” “嗯嗯。我剛學(xué)的?!彼蚶?zhàn)中的陳則軒。 真是天生的修煉奇才?。】匆谎蹠孕蓄I(lǐng)悟了。云鶴憐感慨。 “那你試試把竹子移過來。悄悄地,要小一點(diǎn)的?!?/br> 云之遙動動手指頭,一根短竹擦著地面就過來了。 “把它別到我繩子里?!倍讨窨ㄟM(jìn)繩索里,別出一條空隙來,云鶴憐忍痛將胳膊抽出來。 見此舉有效,又依法炮制地脫掉了腳上的繩索,最后黑氣化成的繩索就只捆著一堆斷竹。 賀蘭覺戰(zhàn)得正酣,無心顧暇兩人,陳則軒眼尾瞥見,邊戰(zhàn)邊往兩人附近后撤。 云鶴憐:…… “你我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怎能獨(dú)自逃走?” “你先溜的好吧!” “我是回師門搬救兵,你們現(xiàn)在若是離開,還會管我死活?” “等你搬救兵回來,我們早成盒了。” “我看你弟弟也會些道術(shù),讓他一起上!” “不上!他這點(diǎn)道行你叫他送死嗎!” “那就你上!” 陳則軒使勁一拉云鶴憐,再用掌力將其拍出。 云鶴憐: 我amp;%!%¥amp;@34%! 云之遙:!! 他下意識cao動地上竹竿擋住賀蘭覺的攻擊,一排排竹竿揭地而起,又瞬間被碾成齏粉,紛紛而下。 云之遙于空中接下了云鶴憐。他回頭瞪著陳則軒,眼中恨意滔天。 陳則軒毫不在乎:“小子,告訴你,你要是不幫忙,我們?nèi)齻€今天都得死在這里。” “主人,你找個地方躲起來?!痹浦b放下云鶴憐,擋在了她身前。 陳則軒呸了一聲,“少在那里你儂我儂了,也不看看時機(jī)!” 他丟給云之遙一把副劍,沖上前去打頭陣。 云之遙隨即跟上。他從前跟著師傅在山中只學(xué)了些基本劍招,至于御劍之術(shù)可以說是頭一回見,只能依葫蘆畫瓢,有樣學(xué)樣了。 那邊長蛇出洞,他也長蛇出洞。 那邊白云蓋頂,他也白云蓋頂。 那邊飛劍橫掃,他也飛劍…… 飛劍?! 饒是賀蘭覺也反應(yīng)過來了,云之遙御劍天賦極強(qiáng),不消片刻已使得飛劍,雖稱不上威力無匹,卻使自己以一敵二分身乏術(shù)。 再這樣拖下去只會讓他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于是便調(diào)轉(zhuǎn)攻擊方向,決定對云之遙下死手。 黑煙滾滾,敵人來勢洶洶,緊張得躲藏在暗處的云鶴憐捏了一把冷汗。 卻見云之遙神態(tài)自若,他閉上雙目,心念合一,催動全部靈力,使了一招最開始見過的穿云破月。 玄鐵劍泛著冷光脫手而出,貼著拂塵的長柄穿刺而過,直取妖人眉心。 可惜此劍資質(zhì)有限,若是修仙門派弟子本命佩劍,刺中眉心絕不止皮rou傷這么簡單。 鮮血從賀蘭覺眉心汩汩涌出,眼見落了下風(fēng),他撤步欲逃,被陳則軒一劍從背后捅穿。 賀蘭覺手中浮塵掉落,化為輕煙,他捂著肋下三寸,終無再戰(zhàn)之力。 陳則軒掏出天宸宗兩枚烏金材質(zhì)的鎖元釘,刺入賀蘭覺琵琶骨,將其法力束縛。 經(jīng)此一戰(zhàn),云之遙、陳則軒皆是體力不支,斜倒在地上緩息。 云鶴憐大步?jīng)_過來,也不顧陳則軒異樣的眼光,摟著云之遙夸個不停:“寶寶你真是太棒啦!真是練劍的天才!” 還沒被他們過于親昵的言行惡心死,天才兩個字又戳到了陳則軒的心窩上。 飛劍……!飛劍,他苦心孤詣練了兩個月才得以入門,這家伙竟然信手拈來,不費(fèi)吹灰之力! 連自己使出的幾個明辰宗劍招,都被他學(xué)了個有模有樣! 為什么這種野小子都能大出風(fēng)頭! 云之遙絲毫沒察覺到身旁敵視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沉醉在云鶴憐甜言蜜語般的夸夸之中了。 他環(huán)摟著云鶴憐的腰,靠在她的胸口,眷戀地享受著她的溫度。 嗯……好舒服。 直到房門倏地打開,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房屋的結(jié)界隨著賀蘭覺的敗落消失,珠兒從門里匍匐爬出,已是形銷骨立,面如死灰。 事情告一段落。 賀蘭覺在被陳則軒押回明辰宗之前,云鶴憐提出單獨(dú)見賀蘭覺一面的要求。 他已被天宸宗法器束縛,構(gòu)不成威脅。 云鶴憐掏出了鞭子:“道長,這還是你給我的東西呢?!?/br> “道長怎么不說話,是不愿意跟我這樣嬴蕩、下流的女人說話嗎?” 見他撇過臉去不做聲,云鶴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長鞭一揚(yáng)便是噼啪作響。 她這次可沒收著力,打的直叫血rou模糊才解氣。 賀蘭覺忍著劇痛,只是悶哼幾聲。 “賤貨?”云鶴憐拽起他的頭發(fā),“我看你是賤畜!陰陽人還裝起謫仙了!” 鞭子往他臉上揮去,打的他最得意的臉皮開rou綻。 賀蘭終于開始發(fā)瘋,“你們姐弟一個不守貞潔,一個肖想親姐,姐弟不倫,還不是跟我一樣為世人所不齒!總有一天,你們也會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云鶴憐嘴角上揚(yáng),“拿我跟你相比真是歹毒至極,叫我簡直忍無可忍?!?/br> 她掏出備好的短刀和治愈符,“讓我想想在你身上插幾個窟窿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