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九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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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一直很壞的男高中生都要被搞糊涂了。 好像輕易就被一個表情,一滴將落未落的淚珠拿捏住。 手長腿長的高個子男生,被迫束手束腳的蹲在老舊落灰的墻邊,臉頰上的巴掌印還沒完全消散,就已經(jīng)伸著手去擦“罪魁禍首”掛在下巴上的那點兒晶瑩淚珠了。 “哭成這樣,好像我在欺負未成年小鬼一樣……” “本來就是。” 溫枝就是那種自己一個人什么委屈都能憋著忍著,但稍微被人安慰了兩句,立刻就能順著桿爬的性格。 原本巴掌扇出去后,就開始后悔,開始害怕被對方報復欺負的惶恐心情,在男生手足無措的給她擦眼淚時,連鼻腔都微微發(fā)酸,說不出的委屈難過。 她覺得好丟臉。 想著系統(tǒng)能看到,直播間的觀眾也能看到,看到她被欺負,被折騰,還被男生弄得哭鼻子的狼狽樣子,就覺得難受死了。 她都不敢去想彈幕會怎么嘲笑她。 那群嘴里一直沒個好話的嘴臭觀眾們,肯定會反復截圖,在論壇大肆宣揚她的黑歷史。 這么一想也哭不下去了,她撥開男生的手,撇著嘴自己擦干凈眼淚,正要沖著男生放點挽回形象的狠話,忽然耳邊傳來“嘎吱”的響動,在寂靜無聲的夜里顯得格外古怪。 溫枝嚇了一跳,被男生扯到身后,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服務站由一排L形平房組成,除了開著燈的小商店外,緊挨著的還有之前她在白天看到過的改裝車庫,兩個只有窗戶的房間,還有最角落里開了小門的房子。 小門虛掩著,能看到里面漏出的光,剛才的聲音應該就是門被風吹開發(fā)出的響動。 夜里開始起風了,和商店老板提到過的天氣預報一樣,屋檐外絲絲縷縷的雨點開始變得密集起來,墜落到路邊凹凸不平的坑洞時,很快就蓄起了一個個小水洼。 鬼使神差的,溫枝小心翼翼推開了那扇虛掩著的房門。 其實恐怖電影里向來忌諱探索未知區(qū)域,或者撞破某種禁忌的作死劇情,但根本不像路德說的那樣,好像她真的認為商店老板就是什么大好人了。 從一開始,溫枝就在警惕這個副本里的所有人。 尤其在F級新手副本強制升級為A級副本后,她的任務從簡單的存活直播,變成了“成功扮演角色存活24小時通關”這種明顯難度驟升的內(nèi)容。 怎么可能就那樣死了呢?A級副本里那個輕而易舉就能折斷她脊骨的面具殺手。 還有男高中生們明顯刻意的隱瞞,蘭斯脫口而出的報復,羅伊古怪的死法,他們對人命的冷漠態(tài)度,原主手機里的偷拍內(nèi)容。 種種跡象都表明,或許這場致命旅途中,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 昏黃的燈光來自于天花板上的那盞老舊吊燈。 風從敞開的窗口灌入房間,吹得吊燈微微晃動,于是燈光也隨之顫抖,在房間里映出在明暗交匯處挪動的影子。 房間逼仄窄小,四周的墻皮有些許剝落。 兩側墻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工具,靠墻擺放著陳舊的工作臺。 溫枝很少接觸這些,只能認出不同型號的螺絲刀和扳手,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機油氣味。 路德作為賽車愛好者,對這里的熟悉程度顯然比溫枝更深,但他表現(xiàn)得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反而像牛皮糖一樣粘在溫枝身后,看她只顧埋著頭連話都不說一句的樣子,才挨了巴掌的臉又湊上來,歪著頭去看溫枝的表情。 “不會真的生氣了吧?不準備理理我嗎?” 欠嗖嗖的語氣,如果溫枝能看到直播間的彈幕的話,會發(fā)現(xiàn)滿屏都在刷“犯賤哥”,“再賞他一巴掌”之類的怪話。 但意外的,連被人說了混蛋話都要慢半拍才能反應過來的遲鈍女孩,偏偏在這種時候好像天生就有拿捏他人的天賦。 如果是在現(xiàn)實世界里,對于這種犯賤后還要再湊上來的討厭男生,溫枝真的會毫不客氣的再給他的另外半張臉送上巴掌印。 但這是在一場隨時都能送命的恐怖游戲中,所以溫枝只是輕輕哼了一聲,顫著睫毛偏頭躲開他的視線。 在這種被對方想方設法哄人的時候,故意用帶著點怒意和委屈的語氣胡攪蠻纏道:“如果不是你們非要來這種地方探險,我就不會被騙,也不會遇到這些事,你們還一直把我當傻子……” “誰把你當傻子了?”男生辯解的語速都有些急促。 “所以……”溫枝微微抬頭,昏黃燈光下,一張小臉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仰頭看人的模樣,乖得讓人心臟怦怦直跳。 她皺著鼻子湊近路德,20公分的身高差距讓她想要做出很有氣勢的抓衣領動作時,還要男生微微彎著腰來配合。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你們來塔湖探險的真正原因,還有蘭斯說的那些話。至少……就算最后真的要死掉,也好歹讓我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看起來有點兇,但又可憐兮兮的表情和語氣…… 路德根本沒辦法拒絕。 溫枝在這方面的第六感格外的準。 路德相較于同行的其他男生,的確是最好的切入點——至少相比于被唐納修壓在床上親得腦袋發(fā)暈,溫枝只需要在被男生欺負后掉幾滴眼淚就能讓對方乖乖聽話。 和蘭斯透露出來的信息一樣,探險社從一開始就是奔著塔湖去的,因為他們在去年的探險活動意外結束后,參加了活動的八個男生,一直有收到內(nèi)容惡劣的死亡威脅信。 “去年的探險地點是一處未被開發(fā)的水下洞xue?!?/br> 路德靠在滿是機油的老舊工作臺邊,高挺眉骨在頂燈照射下,于鼻梁處投下一片陰影,他掀起眼皮,直勾勾的盯著溫枝,緩緩道: “出發(fā)時,我們一共有9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