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的謊言/第04回：影子

    作：潛龍

    轉(zhuǎn)眼舒雅和卓文已交往了一個多月，彼此間的感情又再增進(jìn)了一步，而卓文

    對舒雅的身體，不但沒有退熱，反而更趨思渴，終日求取無度。二人每次約會，

    卓文總是百般借口，托詞叫舒雅到他房間風(fēng)流快活一番。

    這段期間，舒雅亦漸漸放開矜持，再沒有當(dāng)初那樣害羞了，但話雖如此，舒

    雅畢竟生就一副溫文爾雅、和婉溫柔的性子，過逾的舉動，至今仍然不肯輕易順

    從，確讓卓文感到有點(diǎn)美中不足。

    自從俊賢得知二人交往后，只有將眼淚往肚里流，對他來說，還能夠做什么！但他對舒雅的愛意，卻沒有因此而減退。他為免陡增傷感，唯一途徑，只好盡

    量避免和二人見面就是。

    酒吧柜的燈光，柔和地投射在酒杯里，將啤酒映照得泛起金黃的色澤?？≠t

    伸出手指，在杯口上劃著圈圈，怔怔的凝視著酒杯一會，才張口喝了半杯。這間

    位于棉登徑的酒吧，他已經(jīng)是?？土?。為了減緩對舒雅的思念，俊賢日間除了寄

    情工作外，晚間便在這里打發(fā)時間，已經(jīng)成為了習(xí)慣。

    兩杯啤酒下肚，俊賢依然全無醉意，但心情似乎并沒有好過來。

    「小美人，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喝酒呀，沒有……沒有男朋友陪妳么？來，來

    ，來……我……我二人來陪妳?！挂粋€帶著酒腔的男聲在俊賢身后響起。

    男人在酒吧泡妞，可說是見慣司空，俊賢并不覺得什么出奇，只是微微搖頭

    一笑，捧起眼前的啤酒又喝了一口。

    「喂！你……你兩個臭男人快給我滾開，呀，你……你想怎樣……」

    一個甜美清脆的聲音鉆入俊賢耳朵里，而這個聲音，卻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這……這個聲音……？」俊賢眉頭一緊，回頭一看，不由得呆在當(dāng)場。

    眼見兩名頭染金發(fā)的男子，從兩旁將一名少女?dāng)D坐在中間，這兩個男子醉眼

    乜斜，顯然已有六七分醉意，其中一人道：「好漂亮的小美人，今晚就讓我們…

    …我們來陪妳，又……又何必獨(dú)自一個人喝悶酒……」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摸少女

    的臉蛋。

    那少女一皺柳眉，將頭別開避過，那男子還想再摸，突然手腕一緊，已被人

    牢牢握住。

    「放手……」俊賢將那男子的手扳開，大聲喝道。

    兩名男子抬起頭來，睜著醉眼一看：「臭小子，你……你是什么人？竟……

    竟敢多管閑事！」二人同時站起身來。

    「舒雅，不用理會他們?！箯澫律碥|，一把將那少女從椅子拉起來。原來這

    名少女，正是他夢勞魂想的曉舒雅。

    「放手……快放開我?！故嫜糯舐曇唤?，使力掙開他的手。

    俊賢見她如此反應(yīng)，呆得一呆，就在這一呆間，臉頰已狠狠的中了一拳，腦

    袋一陣眩暈，用手一抹嘴角，見手上染了一些鮮血，不禁怒從心起，重重的向那

    男子還了一拳，只聽得「碰」的一聲響，那男子吃了一記重拳，直倒在椅子上，

    順著沖勢，連著椅子帶人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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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另一名男子從旁揮拳而上，俊賢抬起左手架開，右手接著迎面一拳，正中那

    人鼻梁，聽見那男子嗚呀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掩面，痛得直不起身來。

    俊賢知道不宜久留，一把拉著仍在發(fā)呆的舒雅，便往酒吧門口奔去，一名酒

    保中途攔?。骸改銈冞€沒付賬?！箍≠t掏出錢包，也不理會多少錢，抽出一張五

    百元紙幣，塞在酒保手里，握住舒雅的手腕，連拖帶拉，快步走出酒吧。

    二人走到街上，剛好一輛出租車駛過，俊賢想也不想，伸手?jǐn)r住，打開后座

    車門：「我送妳回家?！?/br>
    舒雅一扭身子，掙開他的手：「你想怎樣？我不要你送?！?/br>
    俊賢大感奇怪，舒雅從不曾對自已如此氣惱，莫非我有什么地方不對？俊賢

    百思不解，仍是低聲下氣道：「舒雅妳今日做什么？我先送妳回去再說?！?/br>
    「你是沒耳朵嗎？我又不認(rèn)識你，誰要你送?！挂辉捳f完，立即掉頭走開，

    再不看俊賢一眼。

    俊賢無奈，探頭和司機(jī)說聲對不起，關(guān)上車門，匆匆向舒雅追去。

    「舒雅，時間已不早了，為什么還不回家？難道妳……妳和卓文吵架……」

    仍沒說完，舒雅忽然停住腳步，側(cè)過頭來，向俊賢從頭至腳掃了一眼，嘴里哼了

    一聲，又再向前走。

    「妳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怎會一個人去酒吧？」

    剛好走到一間便利商店門口，舒雅停了下來，接著攤開手掌：「給我五十塊?！箍≠t從錢包掏出五十塊交給她，舒雅接過：「你跟我進(jìn)來。」

    二人走進(jìn)便利商店，舒雅走到柜臺前，向服務(wù)員道：「給我一盒岡本三百

    ，等一會……」向身旁的俊賢問道：「你是什么大?。看?、中、小是哪一種？」

    俊賢萬沒想到她會買保險(xiǎn)套，還這樣問自己，不由得羞窘起來：「妳……妳

    胡說什么，誰要這種東西?！?/br>
    「你害羞不想說便算，看你身材也不錯，就中號吧。」

    俊賢簡直哭笑不得，只好搖頭苦笑。走出便利商店，舒雅將找回來的零錢和

    保險(xiǎn)套交給俊賢：「我和不認(rèn)識的人做，從不允許光身上陣?！?/br>
    「舒雅，妳這是什么意思？誰說我要和妳那個，這樣妳對得住卓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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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口中左一個舒雅，右一個舒雅，還有什么卓文，我半個也不認(rèn)識，恐怕

    這是你慣用的泡女手法吧？你想和我一夜情，大可直接說出來，拐彎抹角的，本

    小姐可聽不慣?！?/br>
    俊賢低頭看著她的側(cè)臉，雖然和舒雅沒見多日，但眼前這人又怎會不是舒雅？樣子身材、高度聲音，都是百分百的曉舒雅，只是性格舉止方面，確實(shí)和以前

    大有不同。

    「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了，我送妳回家，好好睡一覺。關(guān)于卓文這個小子，我

    現(xiàn)在就教訓(xùn)他一頓?！固统鍪謾C(jī)，正要給卓文電話。

    「等一會?！故嫜盘ь^望向他：「瞧來確有點(diǎn)奇怪。對了，那個舒雅應(yīng)該會

    有電話吧，為什么你不證實(shí)一下?！?/br>
    俊賢一怔，但聽她這樣說，亦不禁犯疑起來，馬上撥至聯(lián)擊人面，點(diǎn)選舒

    雅的電話，沒多久工夫，一個熟悉而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叫俊賢立即愣在當(dāng)場

    ，再看看身邊的少女，卻見她似笑非笑和自己對望著。

    「俊賢，好幾天不見你了，有事找我嗎？」電話里發(fā)出舒雅的聲音。

    「沒……沒有什么，只是多日不見，看看妳近日怎樣。順便說聲對不起，上

    次因?yàn)楣ぷ魈?，不能?yīng)約?！?/br>
    「你怎么了，這樣生分，一點(diǎn)都不似我的俊賢?！?/br>
    「妳的俊賢？不要說笑了，給卓文聽見會不誤會的。已經(jīng)不早了，妳休息吧

    ，下次再給妳電話，晚安?！龟P(guān)了手機(jī)，看著身旁的少女，一時啞口無言，眼前

    之事，實(shí)在不可思議。

    「原來真是有個舒雅的人，難道我真的這樣像她？」

    「剛才實(shí)在對不起，是……是我一時胡涂，只是沒有想到，世上竟有兩個人

    如此相似，恐怕說出來都沒有人相信。」

    那少女指一指他手上的保險(xiǎn)套，微微一笑：「你還想不想用它？」

    「不要再作弄我了，我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箍≠t搔了搔腦袋。

    「你很有趣，簡直是絕種動物，現(xiàn)在能夠坐懷不亂的男人，在香港相信已不

    多見了。好吧，你不想用它，我就失陪了。」向俊賢揮一揮手，抬起腳步向前走

    ，才走出幾步，又回過身子來，說道：「對了，要不要和我再喝一杯？」

    俊賢難得遇見一個和舒雅相似的女子，心里自自然然地有些親近起來，便點(diǎn)

    了點(diǎn)頭，走上前去，與她并肩而行。

    「我叫何俊賢，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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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是想泡我唄，是不是？」那少女睜大美眸望著他，嘴角泛起笑容。

    俊賢「嗤」一聲笑出來，看見她那對明亮誘人的眼睛，真和舒雅如出一轍，

    確是太神似了，如同一個影子，不由得心頭一蕩：「妳這個人真會說笑，不想說

    就算了，只是喂來喂去的，實(shí)在有點(diǎn)不文雅。」

    「你叫我阿喂亦無妨?！鼓巧倥恐沧煲恍?，續(xù)問道：「你很喜歡

    那個舒雅是不是？」

    俊賢苦澀一笑，卻不回答。

    「你不說我都看出來了，光是你這個表情已經(jīng)一清二楚。怎樣說好呢！其實(shí)

    活在世上真的很無奈，總是有些令人煩惱的事。」

    俊賢看著身旁的少女，越看越覺她和舒雅是同一個人，但談吐性格卻截然不

    同，尤其那對靈動的眼睛，乖覺中夾著幾許淘氣，和舒雅那種溫雅柔和的眼神，

    明顯地大有徑庭。

    二人在附近找了一間酒吧，酒吧內(nèi)的客人，外國人竟然占了七八成。那少女

    一坐下，也不理會俊賢要什么，便自作主張要了一大瓶生啤?？≠t素來喜愛樽啤

    ，對生啤一向不感興趣，但也不到討厭的地步，既然這個少女喜歡，只好將就一

    回。

    啤酒一送上，酒保同時要收取酒錢。這是相當(dāng)普遍的事情，尤其是在外國人

    聚集的酒吧，恐防酒客喝醉后不付費(fèi)，一般都會酒到收錢，避免多生事端。

    俊賢正想付賬，那少女伸手?jǐn)r?。骸竸偛拍阋呀?jīng)破費(fèi)了，這次由我來，況且

    是我要你來的。」說話一完，打開錢包，俊賢雙眼一亮，錢包里竟然放著數(shù)張金

    卡，在微弱的燈光下，發(fā)出閃閃光芒。這名少女的家境顯然相當(dāng)富裕，不知是誰

    家的千金？俊賢在心里想。

    「喂，這樣一大瓶啤酒，妳喝得來嗎？」俊賢為她斟滿一杯啤酒。

    「不要看扁我！若然不信，我們干了這一杯?！?/br>
    「我才不和妳玩。一會喝醉了，我可不會侍候妳?！箍≠t一笑。

    「那不是正合你意么，剛才那盒岡本三百，你就可以派上用場了?！鼓?/br>
    少女狡獪淺笑，盯著俊賢又道：「對了，那個舒雅和我如此相似，而且又是你喜

    歡的人，難道你看見我會不心動，我可有點(diǎn)不相信?！拐f完，捧起酒杯喝了半杯

    啤酒。

    「妳不要這樣看我好不好，不要認(rèn)為所有男人都是好色之徒。」

    「老實(shí)說，到目前為至，忠厚老實(shí)的男人我仍沒遇過，想打我主意和我上床

    的男人，連我自己都計(jì)不清。罷了，不說這種事，說說你那個舒雅吧，到底和我

    有多像？」

    俊賢一笑，從口袋掏出手機(jī)，撥到相片位置，打開了他和舒雅的生活照，遞

    了過去給她看。那少女才看了張，不禁「呀」一聲叫出來，用手掩著嘴巴，

    睜大雙眼盯著屏幕中人：「她……她怎會和我……」

    「我沒有吹牛吧，便連身高聲音都似極了。莫說是妳，就是我都感到驚訝，

    世上竟有這樣相似的人?！?/br>
    那少女不停地翻頁，一張接一張看下去，一副瞠目驚張的模樣，突然指著屏

    幕問：「這個男人是誰？看似和你很要好的樣子。」

    俊賢也不用湊頭去看，已知她是問誰：「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現(xiàn)在是舒雅

    的男朋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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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是這個。」少女輕嘆了一聲，抬頭望向俊賢：「現(xiàn)在我多少已猜到什

    么事了，你好可憐??！」

    俊賢給她觸著傷處，心里一酸，不得不強(qiáng)顏含笑，仰起頭喝了一口啤酒。

    那少女將手機(jī)送回給他：「簡直無法相信。咦！對了，會不會像電視劇集一

    樣，我和她是雙胞姊妹？」但回心一想，不禁又嗤一聲笑出來：「真是的，我想

    到哪里去了，根本是沒可能的事?！?/br>
    「妳有這種感覺我相當(dāng)理解，其實(shí)我剛才知道妳們是兩個人后，我也曾有這

    樣想過，但只是想了一想，就立即否定了。舒雅、卓文和我是在泥涌一起長大，

    舒雅是家中的獨(dú)女，她的父母我都認(rèn)識，從沒聽說過她有姊妹。」

    「我真的很想見一見舒雅本人，相信她看見我同樣會大吃一驚?！?/br>
    「見到和自己容貌一樣的人，誰會不吃驚。妳留個電話號碼給我，找個機(jī)會

    讓妳們見上一面?！诡D了一下，搖頭笑道：「說了半天，妳仍是不肯告訴我叫什

    么名字？難道妳是個大人物，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呀，我是老爸的寶貝，你不知道么？」接著攤開手掌：「給我手機(jī)。」

    「誰不是父母的寶貝，廢話！」俊賢微微一笑，送過電話。待那少女輸入號

    碼后，俊賢一看，啞然失笑：「這是什么來著？甜心，不要和我說，這就是

    妳的名字，真搞笑！」

    「從現(xiàn)在起，我就是你的甜心，你這樣叫我就是了?！?/br>
    「嘿！」俊賢別頭一笑：「真有妳的，自認(rèn)是甜心，我還是次聽見?！?/br>
    「凡事總會有次，只要你多叫幾次，自然就會慣。來嘛，人家喜歡你這

    樣叫我?！咕谷蝗銎饗蓙?，鬧得俊賢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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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到底妳叫什么？若然不肯說，即是不愿意和我做朋友?！?/br>
    「你生氣是嗎？好了，好了，說給你知就是。」那少女將頭探前，低聲說道

    ：「我叫孔昕昕。剛才你說得對，我是至圣先師孔子的后代，這不是大人物嗎？

    還有一點(diǎn)，我從來只會向朋友說英文名，能讓我親口說出中文名的，你是個

    ，是不是很感動？」

    「當(dāng)然感動。小生簡直是感激流涕，太令我感動了。」

    二人說說笑笑，轉(zhuǎn)眼喝光了一大瓶啤酒，昕昕還想再要，俊賢見她已有幾分

    醉態(tài)，阻止道：「不要喝了，有機(jī)會再和妳喝好嗎？」

    「今晚難得和你劈酒，最后一瓶，就……就是一瓶……」昕昕毫不理會，又

    叫酒保多來一大瓶。這瓶酒只去了一半，昕昕突然「咚」一聲趴在桌面上，俊賢

    看見，不由發(fā)急起來，用力去推她幾下，見她咿唔兩聲，喉間猛地「喔」了一聲

    ，大有嘔吐之勢。

    「不要，妳不要吐。」俊賢連忙扶起她走出酒吧，才踏出酒吧門口不遠(yuǎn)，昕

    昕再也忍不住了，「嘩啦啦」嘔滿一地。待得昕昕嘔吐完畢，俊賢扶她在路邊坐

    著，輕輕拍打她臉頰：「喂！妳醒一醒?！?/br>
    「不要……煩我?！龟筷坑昧⑺崎_：「我……我們再喝……」

    俊賢長嘆一聲，坐倒在她身旁，看看腕表，已是深夜二時多。

    「昕昕，我送妳回家，妳……妳住在哪里？」昕昕將頭一晃，枕在俊賢的肩

    膀上，似乎已醉得人事不知?？≠t大急，連問她幾聲，依然全無反應(yīng)。

    次日早上，整個房間給陽光照得亮堂堂一片。床上的美人翻了一個身，悠悠

    醒轉(zhuǎn)過來，嬌困惺忪的眼睜一線，才知自己睡在床上，腦間想起昨夜的情景，猛

    地坐起身來，一望窗戶，眩目的陽光已射到床邊來。

    昕昕甩甩頭，清醒一下頭腦，看見房間的擺設(shè)，才知自己臥在酒店里，低頭

    看看身上的衣服，雖然有點(diǎn)凌亂，卻完好無缺。嘴里微微一笑，跳了下床，看見

    桌上放著一張便條，上面似乎寫著字，拿上手一看。

    「房租已付，房間鎖匙放在大堂柜位?！棺詈髮懼粋€電話號碼。昕昕噗哧

    一笑：「這個傻瓜，不過……好可愛喔！」從手包掏出電話，按照號碼打去，卻

    沒有人接聽。

    昕昕回到南區(qū)的豪宅，一進(jìn)入大廳，竟然看見父親坐在沙發(fā)上，心里微微一

    驚，中午時分父親仍留在家里，顯然不是好兆頭，不由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上前去，笑

    道：「老爸，不用回公司么？」

    「這是什么時段？一夜在外，到現(xiàn)在才回來……」父親霍地站起來，一臉鐵

    青的盯著眼前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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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爸不要生氣嘛，人家和朋友玩夜了，下次保證不會。」

    「妳有多少個下次？終日在外四處晃，沒的要把我氣瘋才安心。對妳說，我

    已經(jīng)決定，下月妳就和安杰訂婚，免得我看著妳生氣。」

    「我不要！」昕昕大叫起來：「你為什么一定要我嫁那個人？我說了多少次

    ，我的事不要你來拿主意?！?/br>
    「安杰有什么不好？英俊瀟灑，擁有學(xué)士學(xué)位，那一樣配不上妳?！?/br>
    「他是學(xué)士又怎樣，就算是博士又如何，人家就是不喜歡他，看見他就討厭

    ，總之我不會嫁他，要嫁老爸你自己去嫁，不要煩我。」

    「妳……妳這是什么說話！」父親氣得渾身打戰(zhàn)，眼前這個寶貝女兒，老是

    要和自己抬杠：「妳不愿意也要嫁，不用想我會再讓步?！?/br>
    「老爸！」昕昕用力一頓腳：「你是不是想逼死我，我不喜歡他，你硬要我

    嫁他，對妳女兒有什么好處？」

    「感情是慢慢培養(yǎng)的，何況安杰這樣喜歡妳，對妳必定千依百順，有這樣一

    個老公，又有何不好?！?/br>
    「好！你要我嫁他，我就依你。到時我天天和他倒氣，再到外面找男人，綠

    帽要他戴完一頂又一頂，看他會不會和我離婚，到時你不要怪我?！?/br>
    「妳說什么？」父親簡直要跳起來：「妳敢再說一聲?！?/br>
    「我的性子是怎樣，老爸你最清楚，你說我敢不敢這樣做。既然你要我嫁他

    ，就要先想想后果?，F(xiàn)在我有言在先，不是和你說笑。」

    「??！」父親一下倒回沙發(fā)上：「我快要瘋了，怎會生了妳這個女兒！」

    昕昕眼見父親氣得半死不活，亦不禁心中不忍，走到他身邊坐下，挨著他撒

    嬌道：「老爸，只要你肯放過我，其它事我都依你，好嗎？」

    父親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將自己平靜過來，思索了一會，說道：「好，

    如果妳肯應(yīng)承我一件事，安杰的事我可以暫且不提。」

    「快說，是什么事？」昕昕聽見，立即精神起來。

    「從今日起，妳到公司上班，怎樣？」

    「啊……又是這回事，人家早就說對公司沒興趣，老爸真是……」

    「我只有妳一個女兒，公司早晚要妳來繼承，我辛苦經(jīng)營二十年，今天才有

    這個成就，莫非妳想我把公司交給外人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爸現(xiàn)在還不到五十歲，再工作二三十年也很平常，為

    什么一定要我去公司嘛！」

    「二三十年后呢，公司還不是要交給妳。不要再說了，一是訂婚，要不就馬

    上給我上班，再沒有其它了?！?/br>
    「老爸呀……」昕昕長嘆一聲。

    第四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