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隋宴驀地低下頭,掌心不知所措地落在江岫白的后背,整個人如同僵住一般。 江岫白灼熱的呼吸不斷撲在他的頸前,剛他的思緒不受控制般亂了陣腳,想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心卻跳得越來越快。 他如同做夢一般,躊躇地抿著唇。 江岫白居然喊他老公? 結(jié)婚三年,江岫白從未這么喊過他。沒想到重生后,他居然享受到了這種特殊待遇。 隋宴偷偷瞧江岫白一眼,確定江岫白沒佩戴收音器后,繃緊的心弦才微微放松。 他忍不住竊喜,局促地端著碗,因為太過高興,餃子好久都沒夾上來。 當(dāng)他再次將目光放在江岫白紅潤的唇瓣時,脖子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他故作淡定地咳嗽一聲,深邃的黑眸中卻閃爍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他笑得蕩漾,又情不自禁地盯著江岫白的臉打量。 江岫白為什么突然喊他老公? 他承認(rèn)自己有魅力,但他們還沒結(jié)婚江岫白就這么喊他,他有些不太習(xí)慣。 他骨子里非常傳統(tǒng)。 雖然他在國外讀的書,思想?yún)s并不開放。 就像他再喜歡江岫白,也不會同意做小。 他們的感情,摻不得任何雜質(zhì)。 他認(rèn)為,老公這種稱呼結(jié)婚后才可以喊。兩人還沒在一起江岫白就這么親昵地喊他,只能說明他們倆目前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同結(jié)婚無異。 他在江岫白的心目中,就是正牌老公。 他的岫岫早就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他甚至開始思考兩人領(lǐng)證的時間。 今年七夕好像就不錯。 是他和江岫白上一世初識的日子。 或許—— 他有個猜測,等九十九天之約結(jié)束,江岫白會給他一個驚喜,向他求婚! [隋宴怎么突然興奮起來了。] [剛剛還滿眼心疼,現(xiàn)在有點…] [現(xiàn)在有點高興。] [估計是看見江岫白有胃口吃了餃子,心里比較放心了吧。] [隋宴性格很像小孩子,開心難過都在臉上。] [年齡雖然22,性格像18,差得不多。] [隋宴要一整宿都守著江岫白嗎?] 中午的藥勁過去,江岫白渾身燒得guntang。 他勉強睜著眼,吃掉四個餃子,剩下的推給隋宴吃掉。 隋宴經(jīng)常吃他的剩飯,所以也沒嫌棄,囫圇吞了兩個開始扶著他躺下。 望著眼前的人,他的意識已經(jīng)模糊,在沉沉的夢中徘徊,很快就睡著了。 趁大家休息前,隋宴跟節(jié)目組要到自己的手機,借口有重要的事要處理。 登上微信,他迫不及待在好友群告知自己的喜訊:“今年七夕我準(zhǔn)備領(lǐng)證,你們提前有個心理準(zhǔn)備,騰出時間參加我的婚宴?!?/br> 孟卿第一個回應(yīng)他:“跟誰領(lǐng)證?” 隋宴:“岫白啊?!?/br> 明樾:“你終于舔到了?” 隋宴:“你就是吃不到葡萄眼紅?!?/br> 陳祠:“別告訴我你求婚成功了?!?/br> 這個問題,正中隋宴下懷。 隋宴在群里一本正經(jīng)道:“不,是他跟我求婚了?!?/br> 孟卿、陳祠:“真的假的?” 明樾:“他是不是欠債了?” 隋宴不愿搭理明樾,繼續(xù)道:“騙你們干什么?他都叫我老公了,什么意思還不清楚?” 明樾:“我女朋友也喊我老公?!?/br> 隋宴:“他跟你的女朋友不一樣,他喊老公,是對我地位的認(rèn)可。” 孟卿最先反應(yīng)過來:“所以你認(rèn)為,他喊你老公就相當(dāng)于他跟你求婚了?” 隋宴:“嗯?!?/br> 陳祠看不下去了:“這不就是普通情侶在調(diào)情嗎?隋宴,結(jié)婚這事你再問問呢?” 隋宴:“不用問,我很了解他。他的性格,是不會隨便叫人老公的。” 明樾無語道:“隋宴,我建議你去查查他。他之前一直沒有答應(yīng)你的追求,又突然對你這么熱情,我怕他私下出了什么事沒告訴你。萬一他只是愛你的錢呢?” 隋宴:“愛我的錢跟愛我有什么區(qū)別?地球上有錢人那么多,他為什么只愛我的錢?” 明樾:“……” 隋宴:“他愛錢更好,我有錢,這樣他會愛我一輩子?!?/br> 陳祠:“哥們,之前沒看出你這么戀愛腦啊?!?/br> 隋宴:“我只是想跟大家分享這件高興的事,他的人品我心里有數(shù),你們不用替我擔(dān)心。” 孟卿:“等你們錄完綜藝,抽空我們一起吃頓飯。不過我勸你,最好和岫白確認(rèn)一下,別到時空歡喜一場,自己偷摸哭?!?/br> 隋宴:“你們怎么就是不信呢…” ... 入了夜,江岫白的燒終于褪去。沒了直播機位,隋宴更自在一些,握著江岫白的手用面頰輕蹭,整宿都未松開。 從今天起,他要學(xué)著適應(yīng)身份的轉(zhuǎn)變。 一想到能比前世更早兩年得到江岫白的心,他喉結(jié)微動,心中涌動著難以言說的暖意和興奮。 他望著江岫白濕潤的眼睫逐漸入了神,輕輕伏在床邊。前一世,他如果能提前知道江岫白的遭遇,兩個人的結(jié)局會不會不一樣? 他不怪江岫白沒告訴他,只怪自己沒用,這么晚才發(fā)現(xiàn)。 這一世,他的人生已經(jīng)沒有任何遺憾,可上一世,他愧對江岫白的,卻怎么都無法彌補。 第二天清晨,江岫白獨自醒來。 床邊立著一把椅子,柜子上的毛巾還是溫的,隋宴明顯照顧他一整夜。 他的頭昏沉沉的,不自覺浮起昨晚的記憶。 他好像喊隋宴老公了。 是他的錯,當(dāng)時的情景令他思緒不受控制,沒能抑制住心中對隋宴真實的感情。 過了一夜,也不知隋宴是怎么想的。 隋宴會不會懷疑他的身份? 如果隋宴問,他打算怎么回答? 他刷著牙,心神不定,絲毫沒注意到隋宴端著早餐走進(jìn)來。 這個時間還不到凌晨六點,其他嘉賓都還沒醒,隋宴端著的早餐不用猜,肯定是自己做的。 “你醒了?!?/br> 隋宴靜靜地靠在浴室門前,盯著江岫白的臉:“身體還有不舒服嗎?” 江岫白:“沒,好多了?!?/br> 隋宴湊近,探了探他的額頭:“下次遇到這么難的挑戰(zhàn),一定別再勉強。你要是再把自己弄病,我要生氣了?!?/br> 這番話,略微強硬,以至江岫白怔了下,慢吞吞地用毛巾擦著臉。 隋宴面色很嚴(yán)肅,很少這樣跟他說話。 “好?!?/br> 隋宴牽著他來吃早飯,邊盛粥邊囑咐道:“碳水、蛋白、維生素、堅果,這些營養(yǎng)缺一不可,早餐你必須都吃一點。從今天開始,我要嚴(yán)格管理你。” “管理我?”江岫白接過隋宴剝的雞蛋,咬了一小口:“你打算怎么管?” 隋宴幫他挽起睡袍的袖口,漫不經(jīng)心道:“你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我都要管?!?/br> 江岫白雖然有些奇怪,卻還是配合地點頭:“嗯?!?/br> 隋宴見他同意,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看來江岫白沒賴皮,昨晚的舉動都還記著。 “錄完綜藝,你搬到我那里住吧?!?/br> 江岫白嗆了下,微微蹙額:“搬過去?” 隋宴神色一詫,試探地問:“你不會忘了吧?” 江岫白放下杯子,認(rèn)真地問:“忘了什么?” 隋宴擰眉:“你昨晚都喊我老公了,不是要跟我求婚的意思嗎?” 江岫白心中一驚,面對著隋宴真摯的目光,微微垂眸:“不是?!?/br> 隋宴臉色越來越差,趨近于白紙:“那你是什么意思?總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為了防止尷尬,他特意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輕輕拉著江岫白的手腕。 “江岫白,你別這么對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