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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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張大人沒好氣地應著。 秦不聞歪歪頭,揚著下巴問他:本王成婚,你來是不來? 張老頭吹胡子瞪眼,又冷哼幾聲,這才不情不愿地開口:親王婚事,自然是要來的! 別扭又固執(zhí)。 秦不聞嘴角笑意更深。 她突然發(fā)覺,她好像沒有自己想象中那般無依無靠的。 還在想著什么,一旁的季君皎卻上前一步,朝著幾位老臣拱手行禮:張老情誼,學生銘記于心。 學生以為,張老說的在理,既是要迎娶阿聞,便自然是要遵循禮法規(guī)制的。 只是張老可能不知,半年前,學生已經(jīng)六請宗祠,只差最后一次了。 第450章 請宗祠 一請宗祠,是在秦不聞墜下無悔崖之后的半月之后。 季君皎將自己關在文淵閣半月,誰都沒見。 那日,文淵閣的門終于打開,來往過路的百姓也紛紛停下腳步,想要多看一眼那位曜云的英雄。 那位再次阻止長安王陰謀,以身入局的首輔大人! 只不過,當季君皎一襲紅衣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的時候,過路的百姓皆是面面相覷,滿臉震驚。 他身上穿的,是整齊干凈的那身紅色婚服,應該是重新打理過了,那原本衣角邊染雪的泥濘與污穢也消失不見。 那身大紅的官袍,男人穿在身上,光彩照人,流光熠熠。 男人站在那紅墻青瓦的文淵閣前,分明一身大紅衣袍,臉色卻格外憔悴落寞。 他靜靜地站在那里,春日未至,乍暖還寒,冷風吹過男人的發(fā)梢,他稍稍抬眸,神色泠泠,更顯風骨。 人人都記得,那日大婚時,這位年輕首輔臉上的眼神,溫柔和煦,如同干凈澄澈的春日暖陽,凡是見過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溫柔。 只是如今,那雙眼睛卻滿是清冷冽然,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與清冷,似乎誰都無法靠近半分。 季君皎身邊,是一臉擔憂的長青。 他皺皺眉,思索片刻后,最終還是上前一步,輕聲開口:大人,您大病初愈,不如等養(yǎng)好傷再去吧? 季君皎沒應聲。 長青便也清楚,他勸不動他家大人的。 是以,他叫人備了馬車,跟隨著季君皎,去往皇室宗祠。 傳言,嫁娶皇室之人時,男方應當七請宗祠,得了皇室宗族保佑,才能平安順遂,白首偕老。 當季君皎告訴長青,他要去宗祠請愿時,長青便覺得,大人似乎下了什么決定。 姑娘好像總是不相信。 不相信他家大人,其實比她想象中,更愛她的。 愛到將自己折磨半月之久,風寒發(fā)燒,夜里高燒不退,卻咬著唇,不肯叫她名字。 愛到分明大病初愈,那日他在庭院前站了整日,第二日便派人打理了婚服,來了宗祠。 大人清正一生,卻總愛偏袒她的。 隨后,長青隨著季君皎來到皇室宗祠,季君皎一襲婚服似火,在那巍峨宏偉的宗祠中,格外扎眼。 就好像是萬千佛門古剎中的羅剎惡鬼,又好像是平靜湖水上突如其來的一塊石子。 俊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季君皎臉色略白,嘴唇也沒什么血色。 只是這樣的憔悴,卻分毫不影響他的俊美,反而讓為他平添了幾分病態(tài)的美感。 男人走下馬車,終于開口:在這等著。 長青張張嘴:大人,屬下還是陪您 在這等著。 他只是又重復一遍,沒有看向長青,稍稍掀起衣角,邁步走入那巨大的宗祠之中。 去往宗祠的那條路,是一副漫長又濕滑的石階,據(jù)在這里守宗祠的下人說,通往那皇室宗親牌位的石階,不多不少,七百三十二階。 季君皎聽到這個數(shù)字時,垂眸輕笑一聲。 大人,您笑什么?那里的下人小心翼翼地詢問。 沒什么,季君皎抬眸,看著那高處的宗祠,好像遙不可及一般,只是突然想到,從文淵閣到城門,也要走七百三十二步的。 那下人一臉疑惑,似乎沒想到兩者之間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但眼下的男人分明也沒打算解釋,只是朝著下人點了點頭,拾階而上。 七百三十二階。 步步濕滑泥濘,雪水化了一地,季君皎的婚服又沾染了泥點。 男人見狀,微微蹙眉,他輕輕提起衣擺,撣了撣衣尾的污穢,一步一步,身姿端挺守禮。 他從清晨走到正午。 未歇息一分一秒,他的額頭上沁出薄汗,他也不甚在意,只是未讓身上的婚服再次染泥。 他走到了宗祠門外。 莊嚴肅穆的宗祠燃著冷香,季君皎抬步邁過宗祠門檻,停在了宗祠牌位,那個蒲團面前。 他睫毛稍顫,目光掃過那大大小小的牌位,宗祠中的香氣氤氳,溫暖又寂寞。 他跪拜在了那些牌位面前。 禮儀周全地跪拜三次,他稍稍垂頭闔眼,便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鐘聲。 渾厚肅穆,就如同那三千神佛低眉垂目,向他勸誡著回頭是岸,立地成佛。 他偏偏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