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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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長青忍耐許久,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叫他。 男人終于從成山的卷宗中抬起頭來,眸光清冷淺淡。 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長青抿唇皺眉,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大人,屬下再去幫您尋 長青。 不等長青再說什么,季君皎清冷冷地開口。 長青愣怔片刻,遲鈍又悲傷地看著季君皎。 這是我很久之前就做的決定。 男人的語氣平靜,甚至帶了幾分輕快。 除了她,什么都不重要。 可是長青還想說些什么。 季君皎微微抬手,將一份謄抄的名單交給長青:照著名單上去做吧。 第444章 她想見他 秦不聞睡了一整天,感覺整個人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第二天,她是被府上的人聲與走動聲吵醒的。 姑娘! 清越高高興興地來到偏殿,額頭上還帶著一串汗珠。 秦不聞從床榻上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清越,怎么了?外面怎么這么吵? 清越笑著:姑娘,府里頭正在布置呢! 秦不聞還沒回過神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懶洋洋地開口詢問:布置什么? 清越眨眨眼,清聲道:自然是布置姑娘與大人成婚時用的東西! 秦不聞哈欠都沒打完,生生吞了回去:啊!? 清越笑得高興:大人昨晚就叫了我們商榷布置籌備婚儀的有關(guān)事宜,這不,今早大幾歲都已經(jīng)開始動工了! 秦不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瞪大了眼睛,匆匆走下床榻,打開窗欞探出頭去,一眼就看到了偏院外熙熙攘攘的下人。 那些下人有的舉著木梯,有的抱著紅綢緞,正布置裝點著秦不聞的偏院。 姑娘,再過一會兒他們就要進來布置屋里頭了,清越這才叫您起來去旁的屋子稍等。 秦不聞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怎么這么快? 她甚至是昨天才答應(yīng)季君皎的! 季君皎怎么就開始找人布置起來了!? 這還快啊?清越笑得高興,姑娘您不知道,昨晚大人叫我們布置文淵閣的語氣,恨不能今天就跟您成婚才好! 聽到這話的秦不聞更是錯愕,她張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又都咽下去了。 算了算了,由著季君皎來吧,反正不是她出力氣。 在清越的幫助下,秦不聞更衣洗漱完畢,離開了房間,放任下人們?nèi)ゲ贾昧恕?/br> 清越帶著秦不聞,先去了正廳坐著。 氤氳的茶香四溢,清越給秦不聞倒了杯茶,笑盈盈地稟報道:姑娘,大人去上朝了,估計要晚些時候回來。 秦不聞呷了口茶,微微點頭。 又想起什么,秦不聞隨意地問道:宋謹言最近怎么樣了? 自從上次雙王謀逆,宋謹言與季君皎、宴唐共同設(shè)計,引蛇出洞,將宋承軒處置之后,秦不聞好像就沒見過他了。 其實秦不聞也明白,現(xiàn)在她與宋謹言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些微妙。 就好像她一直以為,自己清楚他的戒備與提防,也自然而然地與他維持著表面的和諧,暗中卻自持守序地在他們二人之間劃了條線。 而后來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秦不聞才知道,原來他們二人之間的那條線,自始至終,都是她一方的臆斷。 宋謹言從未將她看作是敵人那方。 是她的武斷與不講道理,將兩人之間原本親密無間的關(guān)系拉出一道天塹。 而宋謹言,即便在得知了秦不聞的想法后,依然為她設(shè)計,替她謀一條清明正直的權(quán)臣聲譽。 甚至不惜以自己做餌,讓雙王入局。 關(guān)于宋謹言會武一事,秦不聞是真的不知道。 好像在她面前地宋謹言,從來都是那個眼睛笑瞇瞇,說話欠揍,一遍遍叫她阿聞哥哥的樣子。 以至于她都快忘了,即便是沒有季君皎等諸位能人文臣輔佐的那些年,宋謹言依靠靠著那搖搖欲墜的權(quán)勢,為自己拼殺出一條血路。 即便是她死亡的那五年,宋謹言依然靠著自己的制衡與牽制,將朝廷中三方的權(quán)勢分立壓制。 他偏偏能獨善其身,站在高處那么多年。 秦不聞都快忘記了,在是她的弟弟之前,宋謹言先是曜云的天子皇帝。 那個能夠設(shè)計,利用刺客之手,除掉異己的皇帝。 可即便是設(shè)計出那種謀劃的宋謹言,卻一分一刻不曾動過打壓她的消息。 倒是顯得秦不聞,思慮太多了。 所以過了這么久了,秦不聞一直找借口,沒去皇宮見他。 可是。 秦不聞抬眸,她的目光穿過正廳,落在了正廳外,那庭院之中。 來來往往的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高興的笑意,他們手里各自忙活著,沒有空閑。 秦不聞看到那樣的場景,這個時候才有了幾分實感。 她要同季君皎成婚了。 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一個人,是秦不聞能稱之為親人存在的話,思來想去,似乎只有宋謹言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