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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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笑得單純,他抬眸挑眉,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殿下別急,坐下來喝杯茶如何? 秦不聞輕笑一聲,從善如流地緩緩落座。 蘇牧笑著,給秦不聞倒了杯茶,茶香四溢,有茶葉在水中翻滾浮沉。 秦不聞看了一眼那茶水,拿起茶盞,抿了一口茶。 蘇牧見狀,嘴角笑意更深:殿下不怕孤在茶水里下毒? 秦不聞把玩著茶盞,語氣冷淡:你敢么? 蘇牧沒說話,也抿了一口。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等蘇牧開口,秦不聞淡聲,二皇子殿下,我不會支持你繼位東離的。 蘇牧的眼神變了一下,轉(zhuǎn)瞬即逝。 他放下茶盞,面露疑惑:孤能問問,這是為何嗎? 秦不聞也學(xué)著蘇牧的模樣,放下茶盞:試問二皇子殿下,若是您繼位東離,東離因百姓數(shù)量驟增,土地缺失,您當(dāng)如何? 蘇牧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秦不聞。 秦不聞便笑:您會發(fā)動戰(zhàn)爭,吞并鄰國,開疆?dāng)U土,對么? 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蘇牧補充道。 秦不聞挑眉:這便是我不會支持您的原因。 管理朝政,統(tǒng)領(lǐng)百姓,靠的不是簡單直接,秦不聞頓了頓,聲音稍冷,你并沒有將百姓看作子民根基,而是你上位統(tǒng)治的棋子傀儡。 若是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曜云,殿下覺得,曜云天子會如何做?蘇牧冷笑一聲,反問秦不聞。 他或許會填平河灣,造出更多田地,或許會頒布賞罰,限制百姓生育,亦或是會以身作則,遣散后宮,只留后位一人。 秦不聞定定地看向蘇牧:宋謹言不會將百姓看作是簡單的繁衍工具,他不會為了自己的國家,去損害他國利益,導(dǎo)致戰(zhàn)亂四起,民不聊生。 頓了頓,秦不聞沉聲道:宋謹言不會這么做,東離三皇子蘇鏡,也不會這么做。 砰的一聲。 蘇牧拍案而起,死死地盯著秦不聞:你就這么相信他? 意有所指。 他指的,不僅是宋謹言,還指蘇鏡。 蘇牧意識到,秦不聞支持的,是那個下落不明的,他那不成器的弟弟,蘇鏡登基。 秦不聞將手邊茶盞中的熱茶一飲而盡:二皇子應(yīng)當(dāng)聽說過,我從不做后悔之事。 蘇牧氣笑了。 他點了點頭,語氣卻突然冷沉下來:你就不擔(dān)心難畫骨的死活!? 秦不聞看著面前氣急敗壞的蘇牧,許久,卻是輕笑一聲,微微搖頭。 你笑什么!?蘇牧沉聲。 蘇牧,這么多年了,秦不聞淡淡,你怎么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喜怒皆形于色,自負又驕傲,在不能保證絕對的情況下,一定要逞一時之快,爭強斗狠。 秦不聞,你 倏 有劍出鞘的聲音傳來。 下一秒,秦不聞身后,一柄漆黑的長劍便越過秦不聞的耳畔,抵在蘇牧的胸膛。 過于凌厲迅速的速度,甚至就連鐵衣與忘憂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主君!等他們回過神來,想要與黑劍主人纏斗時,兩支箭矢,分別落在了兩人鞋邊。 門外,宴唐坐在武侯車上,手持長弓,臉色有些白,虛弱地對著忘憂與鐵衣笑笑,眉宇間,警告之意卻十分明顯。 京尋一柄黑劍,距離蘇牧的胸口只有半指距離,他皺著眉,瞪大眼睛看向來人。 狼牙白衣 秦不聞微微側(cè)身,走到蘇牧面前,朝著他的腰間探去。 你想做什么!?蘇牧想要掙扎。 可那柄黑劍的主人卻冷聲開口:止。 又冷又冽,帶著肅殺之意,好像只要他再動一下,黑劍便會穿過他的胸膛。 蘇牧皺眉,停止了動作。 秦不聞順利找到他腰間的鑰匙,輕笑一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東離暗探的交易點便在這攬春樓,難畫骨,應(yīng)該被你們藏在暗室了? 蘇牧沒答。 門外的宴唐緩緩走近,他盯著蘇牧的神情看了看,幾秒鐘便開口道:真的。 蘇牧皺眉,眼中震驚詫異。 秦不聞卻笑著開口,平靜地繼續(xù)問道:那么,暗室是在幾樓呢? 一樓?二樓?還是秦不聞一層一層地開口詢問,一旁的宴唐只是盯著蘇牧的表情觀察。 在一樓。宴唐溫吞開口,不緊不慢。 秦不聞笑了笑,將鑰匙扔給了宴唐:去找。 宴唐坐在武侯車上,微微欠身:屬下遵命。 待宴唐離開,蘇牧看向秦不聞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幾次。 他能看穿我的心思?蘇牧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 秦不聞挑眉笑道:二皇子不知道嗎?當(dāng)年的宴唐,曾一人在地牢待了半年,后又在衙門待了半年,任何人的神情與眼神,都瞞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