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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扮男裝死后,她開始演柔弱綠茶在線閱讀 - 第508章

第508章

    沒有人。

    衣服錢財(cái)什么的都還在,只是梳妝臺(tái)上的那支銀簪,連同秦不聞一起,消失不見了。

    難畫骨趕忙下樓去詢問看守的手下,得到的消息卻是,并未看到秦不聞從房中離開。

    這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秦不聞早就觀察好了看守的換崗規(guī)律,趁著換崗,離開了。

    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眼眶,難畫骨看向皇城的位置。

    轟隆一聲驚雷。

    那承重的烏云最終還是不堪重負(fù),豆大的雨水傾瀉而下。

    從城外的樓上望去,那皇城像是被黑霧繚繞包圍,不見天光。

    --

    長安街,文淵閣。

    如今大部分的兵力都被調(diào)遣到了皇宮,就連城門的守衛(wèi)也沒幾個(gè),百姓人人自危,都想要出城避一避。

    只是宮里下達(dá)了命令,不允許百姓出城,只能進(jìn)城。

    所以秦不聞進(jìn)城倒也還算容易。

    文淵閣內(nèi),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人了。

    昔日冷清寧靜的文淵閣,如今少了下人衛(wèi)兵,更顯寂寥。

    秦不聞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大拇指的扳指。

    文淵閣各處都貼了封條,秦不聞熟視無睹,找到書房,推門而進(jìn)。

    十多天沒有打掃了,書房還算得上整潔,秦不聞?dòng)檬謩澾^那紫檀木的書案,神情平靜淡然。

    她穿過書案,坐在了季君皎常坐的太師椅上,撐著頭,重新審視這房間格局。

    季君皎。秦不聞喃喃自語,語氣繾綣溫柔。

    自然沒有人回她。

    她勾了勾唇角,睫毛輕顫:京城下雨了,還挺冷的。

    太安靜了。

    安靜到隔著幾百步,秦不聞都聽到了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有人來了。

    第378章 傅司寧

    傅司寧撐了柄油紙傘。

    雨勢漸大,那落雨聲砸在傘面上,沒有停歇。

    他身上穿的還是紅衣朝服。

    有雨濺落在他半邊肩膀上,那大紅的朝服便變得深紅潮濕。

    他緩緩?fù)崎T而入。

    雨沒有停的意思,他看了看天空,抬步朝著文淵閣書房的位置走去。

    行至?xí)俊?/br>
    傅司寧看了一眼那虛掩的門扉,微微蹙眉。

    下一秒,他不動(dòng)聲色地推門而入。

    雨水裹挾著涼氣,將傅司寧整個(gè)人包裹起來,幾乎是他進(jìn)入房門的一瞬間,一柄短刃便抵在了他的喉頭。

    銀光乍現(xiàn),映照著雨色的光輝,冷光落在了傅司寧與身后人的臉上。

    傅司寧垂眸,下意識地將那濕著的紙傘偏到一旁,擔(dān)心淋濕身后之人。

    他收傘的手有些抖。

    他聞到了少女身上的冷香,夾雜著雨水的氣息,清冷淡漠。

    看清來人,秦不聞?dòng)行┮馔獾負(fù)P了揚(yáng)眉頭,短刃在手上轉(zhuǎn)了個(gè)圈,便輕巧地收回袖中。

    少卿大人,別來無恙。

    秦不聞輕笑一聲,語氣中卻沒什么情緒。

    面前的男人身姿筆挺,一身火紅的衣袍在他穿來并不扎眼,他的發(fā)上也淋了雨,松散的長發(fā)流瀉在肩頭,只是淡淡看過來的一眼,便不似凡物。

    他好似沒有回神。

    一雙清冷的眸染了情緒,漆黑的夜里沒有燃燈,只能借助微弱的夜色,看得并不清楚。

    傅司寧?秦不聞?dòng)纸幸宦暋?/br>
    她感覺到面前的男人似乎終于動(dòng)了動(dòng),只是動(dòng)作有些僵硬,他略略遲緩地回頭,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好似一只離群的病鶴。

    分明寬大的身形,但不知為何,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她時(shí),秦不聞總有一種,下一秒他便會(huì)消失不見的錯(cuò)覺。

    秋夜寒涼。

    就連傅司寧的身上也染了涼意。

    他垂眸,看向她的目光,秦不聞看不真切。

    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秦不聞以為,傅司寧是不是沒聽見的時(shí)候,終于聽到男子顫聲開口。

    秦不聞。

    他叫她。

    秦不聞挑眉:是我。

    干凈又利落。

    你瞧。

    一直思念成疾,輾轉(zhuǎn)反側(cè)不得眠的人,自始至終,也只是他而已。

    無數(shù)情緒上涌,傅司寧只是垂眸,沉沉地看著面前的少女。

    門外雷聲大作,雨聲淅瀝,傅司寧卻只能聽到自己的耳鳴聲嗡嗡作響,其余一切,聽不真切。

    他忽然想起,她嫁于季君皎那日,他并未前去拜賀。

    所以,秦不聞墜崖的最后一面,他也未曾得見。

    此后,所有關(guān)于秦不聞的消息,都是從旁人口中得知的。

    這大抵是對他賭氣未出席拜賀的懲罰。

    自此以后半年之久,傅司寧寢食難安,如坐針氈。

    身上的官袍半透,有風(fēng)透過門縫吹進(jìn),傅司寧也覺得冷了。

    秦不聞。

    他又叫她一聲。

    秦不聞歪了歪頭,似乎有些不耐煩地雙手環(huán)胸:是我,傅司寧。

    這一次,傅司寧的動(dòng)作終于大了些,他嗓音沙啞低沉,那雙眸像是染了血,眼尾猩紅。

    你還敢出現(xiàn)在京城

    說出口的話分明狠厲,但語氣卻柔軟得不成樣子。

    秦不聞笑了笑,她往后退了一步,面露乖巧:少卿大人明鑒,這一次我可是什么壞事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