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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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宮溪山,你也是他們的親生兒子!秦不聞皺眉。 說到這里,宮溪山自嘲地笑笑:他們并不在意這些的。 換句話說,如果今日成為國師的是我,他們一樣也會這般對待容疏,沒有什么區(qū)別。 他們不愛自己的孩子。 頓了頓,宮溪山繼續(xù)道:他們擔(dān)心我暗箱cao作,影響容疏,給我種下蠱毒。 毒發(fā)之際,身體如烈火焚燒,螻蟻噬心,生不如死。 這種蠱毒只能在我體內(nèi)待上十年,十年之后,蠱蟲會死,我也會死。 秦不聞愕然:宮溪山 見少女那般眼神,宮溪山不覺笑笑:這是怎么了?我都不覺得難過,你為何皺眉? 秦不聞抿唇沉聲:可有解蠱之法? 有,宮溪山點頭,只要我與旁人同房交合,那蠱毒便會轉(zhuǎn)移到旁人身上。 秦不聞聽了,眉梢下壓。 所以,他才會說,他不能娶妻 秦不聞沒動,神情冷沉。 是宮溪山先笑出聲來:逗你的,這蠱即便是宮家,也只有這一副,養(yǎng)蠱解蠱方法早就失傳。 所以到底該如何解蠱,我也不清楚。 秦不聞蹙眉,她沉眸不語。 她突然想起,當年她查封了一處拿剛出世的孩童煉蠱的道觀,道觀中藏有各種匪夷所思的蠱毒研制書簡,饒是秦不聞,也不覺皺緊眉頭。 拿有身孕的婦女煉蠱,將剛出世未剪臍帶的胎兒煉蠱,甚至將人的五臟六腑炮制切割,再塞進他們自制的蠱童體內(nèi),林林總總,觸目驚心。 那些關(guān)于蠱毒的書簡十分詳實,說不定,里面會有關(guān)于朽蠱的記載。 只是 如果秦不聞沒記錯的話,因為那些書簡內(nèi)容實在作嘔,秦不聞便將這些書簡扔進了御書房的禁書區(qū),再沒啟用過。 所以,那些書簡應(yīng)當都在御書房內(nèi)。 想到這里,秦不聞眸光微亮,她抬眸看向?qū)m溪山,一臉認真:宮溪山,我想救你。 宮溪山先是一愣,隨即溫和地笑道:你想如何救我? 秦不聞抬眸。 宮溪山隨著她的視線,也往高處看去。 她看的不是月亮,而是更高的高處。 就在宮溪山不解之際,他終于聽到少女清淺低沉的聲音。 我大概,要回一趟京城。 第271章 別看,太丑了 秦不聞的話,被宮溪山否決了。 為什么?秦不聞蹙眉,我只要去一趟京城,說不定你的蠱毒就有救了。 宮溪山神情平靜:如果你想去京城的話,不會捱到現(xiàn)在才去。 京城中應(yīng)當有你不想見的人或事,宮溪山聲音清冷,王姑娘,你不必為了我冒這個險。 宮溪山說的沒錯。 且不說季君皎,就單單是宋謹言,如果知道她出現(xiàn)在京城,大概都會派人追殺她,不死不休。 她承認,在無悔崖底過了將近半年的清靜日子,她許久沒有這般自在了。 她也知道,外面的世界或許已經(jīng)亂作一團,對她的風(fēng)評更是不堪入目,但她并不在意。 如果能選擇的話,她可以一輩子不回京城,留在無悔崖下。 但是,不行的。 太自私了。 不論如何,秦不聞能活下來,是宮溪山的功勞,如今宮溪山命在旦夕,她不可能坐視不管。 我會小心謹慎,不讓他察覺的。秦不聞辯駁。 宮溪山搖搖頭,淺灰色的眸清冷如雪,我已經(jīng)活得夠久了。 死亡對于我來說,或許是種解脫也說不定。 秦不聞還想再說些什么,宮溪山便打斷了她的話:太晚了,早些休息吧。 說完,宮溪山后退兩步,推門入屋,沒再看她。 秦不聞?wù)驹谠兀挥性律髿㈤L夜,留下一地皎潔的血跡。 -- 宮溪山不想死,秦不聞知道。 雖然他說著死亡是種解脫,但秦不聞讀過宮溪山的字,賞過他的畫。 他字里行間,每一幅畫作中,都是盎然的生機與肆意。 那是曾一舉驚世的少年郎,他也曾在站在高樓林立處,被世人仰望。 即便是那筆力苛責(zé)的史官掾吏,對他也是極盡溢美之詞。 那時的文壇,是屬于宮溪山的。 那般肆意灑脫的少年郎,又怎么會甘心在大好年華,愴然死去呢? 宮溪山不想死。 秦不聞也不會讓他死。 -- 朽蠱半年發(fā)作一次。 發(fā)作期間,中蠱之人生不如死,臉色蒼白,心跳幾近暫停。 而這一次宮溪山發(fā)作,秦不聞是見證者。 長夜漫漫。 無悔崖底的天氣也逐漸熱了起來,算算時間,京城已然是盛夏了吧? 那一日,秦不聞?wù)张f來找宮溪山時,敲了許久的門,都沒人回應(yīng)。 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漸漸升騰,顧不了許多,秦不聞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