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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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云沐,我跟你不一樣。 傅司寧垂眸,腦海中便想起當(dāng)年在金鑾殿上,一身黑金長袍的少年,萬物不及。 本王看了你會試的文章,你說,長安王此人行跡荒唐無狀,無他,國祚綿長。 是。他低聲答。 隨后,他便見那少年指著他,眼中的笑意蕩漾開來。 我喜歡這個。 她說,我喜歡這個。 是以,他愿做君子,愿同她作對,成為她喜歡的模樣。 李云沐,我跟你不一樣。 我嫉妒你嫉妒得發(fā)瘋。 但我依舊不愧天地做我的君子,不與小人茍同,不與污濁同流。 李云沐,變的是你,非我傅司寧。 第198章 是我私心甚重,不敢言表。 變的是我!?變的是我!? 李云沐瘋狂地笑著,一邊笑一邊指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話! 我沒有變!我從來都沒有變!我為了李家的冤屈忍辱負重,我每日在長安王府戰(zhàn)戰(zhàn)兢兢,我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位極人臣,我有什么錯!? 李云沐對著傅司寧嘶吼著,目眥盡裂。 傅司寧一襲大紅朝服,矜貴從容,他淡淡地看向瘋狂的李云沐,神情平靜。 所以呢?傅司寧語氣冷冽,你千辛萬苦,位極人臣,你為李家翻了案嗎? 一句話,原本還在叫囂著的李云沐,瞬間失語。 傅司寧神情淡漠:所有曜云百姓都知道,李遠將軍用兵如神,剛正不阿,那莫須有的罪名,只不過是雙王爭斗間殃及至他的禍患。 李遠將軍熟讀兵法,運籌帷幄,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半分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可是,他從未后悔過,李家上下,全府妻兒老小百余人,哪怕被賢王宋云澤用盡了百般酷刑,自始至終,也無一人承認過叛國。 就連你那不過六歲的胞弟,生生被施以炮烙之刑,也不曾有一句屈打成招。 而你,卻與宋承軒勾結(jié)在一起,妄圖謀逆! 李云沐,你父親泉下有知,又該做何感想? 閉嘴!李云沐死死地盯著傅司寧,如同發(fā)瘋的野獸。 傅司寧長身鶴立,一字一頓:李云沐,你捫心自問,當(dāng)你選擇與宋承軒勾結(jié)在一起時,真的想過要為李家翻案嗎? 你所剩的,不過你那可憐到近乎可悲的自尊,想要將秦不聞從那高位上拽下來,她跌得越慘,你越解氣。 閉嘴!李云沐嘶吼道。 可是李云沐,你又錯了。 傅司寧沉聲:哪怕她最后從城門墜落而下,她至死都是長安王。 我叫你閉嘴!! 李云沐再也忍不住,他從床榻起來,朝著傅司寧揮拳而去。 傅司寧后退一步,看著踉蹌著甚至都站不穩(wěn)的李云沐。 李云沐,愛她并不骯臟。 是我私心甚重,不敢言表。 說完,傅司寧沒再看向跌在地上,不見神情的李云沐,轉(zhuǎn)身離開。 暗無天日的監(jiān)牢中,李云沐低著頭,輕笑兩聲,詭異又寂寥。 -- 大概又過了兩日。 秦不聞?wù)跁鴶偟壤钤沏灞赖南⒛兀Y(jié)果卻聽說,李云沐逃了! 據(jù)說押解他的人給他帶了鐐銬,他不知從哪找來的匕首,竟削掉整個左手,倉皇離去。 如今大理寺正在全城搜捕,京城上下都戒了嚴。 秦不聞?chuàng)u搖頭:嘖嘖,這李云沐也當(dāng)真是下得去手啊。 就這樣自斬一手,還強忍著疼痛逃走,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是強弩之末了。 京城又戒嚴了,他跑不出去的。 如今他被宋承軒拋棄,不可能去投奔他,宋云澤是當(dāng)年誣陷李家叛國的幕后主使,李云沐也不可能去投靠他。 那他現(xiàn)在,估計只能在哪個陰暗的角落待著,茍延殘喘吧? 你說李云沐什么情況?秦不聞看著京城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官兵巡衛(wèi),涼涼地開口,當(dāng)初不是已經(jīng)認罪了嗎?如今為什么要不惜自廢左手逃出來呢? 書攤前的耶律堯瞇著眼,輕笑道:不清楚,大概是發(fā)現(xiàn)死亡太可怕了,想要賭一把吧? 不對。 秦不聞?chuàng)u頭。 她還算了解李云沐,當(dāng)年李云沐能冒著殺頭的風(fēng)險去找她,本來就沒想活下去的。 李云沐不怕死,如果當(dāng)真怕死的話,當(dāng)初在大堂上,也不可能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秦不聞稍稍瞇眼,看向那長安街盡頭。 耶律堯,我們來打個賭吧? 耶律堯輕笑:賭什么? 秦不聞笑瞇瞇地開口:一天之內(nèi),我能找到李云沐。 耶律堯饒有興趣地看著秦不聞:賭注呢? 秦不聞思索良久,最終看向耶律堯,緩緩道: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 什么? 不管以后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要沒有與漠北利益相撞,你都站在宋謹言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