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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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琴看著周子佩離去的背影,還有他低頭和陸嗣音說話的場景,嫉妒的情緒在心底盤桓,經(jīng)久不散。 回頭看見秦語芊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眼底閃過一絲暗光,語氣不屑道:山溝里來的人懂什么?還敢說語芊的畫不行? 好大一口鍋罩在陸嗣音的頭上,可惜她人不在,不然當場發(fā)癲給她看。 其他跟隨著她們的人也不管這話對不對,只一個勁兒的應和,說嚴琴說得對,語芊的畫明明最好看,還說陸嗣音這兒不行,那兒不行,一定要找個機會教訓教訓她。 行了,閉嘴。秦語芊皺眉不耐地喝止。 嚴琴雖心里不滿,但也只好訕訕閉上嘴,在這之后便一言不發(fā),也不吹捧她了。 秦語芊腦子很混亂,又是周子佩警告她的話,又是剛剛其他姐妹的壞話和攛掇,也就沒注意到自己好朋友的反常。 陸嗣音拉著周子佩經(jīng)過一個旋轉(zhuǎn)樓梯來到二樓,旋轉(zhuǎn)樓梯兩旁隔著相同的距離就會出現(xiàn)一幅畫,前半部分銜接一樓主題,給人的感覺寧靜美好,但隨著越來越高,畫的風格也在漸變,到最后就變得壓抑掙扎。 二樓的燈光比較昏暗,所有窗戶都拉上了厚重的窗簾,刺眼的天光被擋在外面,但又恰到好處地留了一條縫,一縷陽光像一串兒珍珠一樣潑灑在地板上。 陸嗣音和周子佩在這里看到了消失已久的陸靜姝。 原來在這里,剛才她還納悶姐去哪兒了呢? 陸靜姝站在正中央的一幅畫前,表情既讓人覺得專注,但又好像在出神。 陸嗣音看清了那幅畫,她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和她一起看。 滿目蔚藍的海,整張紙上水的占比最大,還原出了現(xiàn)實中大海的遼闊無垠,好像畫的邊際在無限延伸,海水深不見底,也望不到頭。 明明海水是深邃的蔚藍,作者卻在底部用了濃重的黑色顏料,好像一瓶墨水,一點一點將清澈湛藍的水逐漸染成墨色,一眼看過去,這種格格不入很容易以為是作者的失誤,不慎將其他顏料滴了上去,毀掉整幅作品,不禁搖頭惋惜。 除了被玷污的海水之外,還有一輪圓月高掛天空,白色和印度黃巧妙運用,極力渲染月明如晝,以及一雙手臂,不見人,卻只有手臂,以及滿目瘡痍的手。 兩只手臂皆沉在海里,好像主人公已經(jīng)全身被海水淹沒。 左手自然垂落,沒了生機,右手指尖堪堪越過海面,好像下一秒就沉下來。 窒息。陸靜姝說。 陸嗣音動作一頓,看向她,問:什么? 陸靜姝卻沒看她,張嘴解釋:這幅畫,給人一種死亡的窒息。 陸嗣音:只是一雙手而已。 她的意思是,通過一雙手,你是怎么看出窒息感和死亡的? 周子佩看著面前的畫半天沒說話,沒了原先閑散不羈的樣子,眼里充滿了探究欲,此時開口道:手的主人沒有出現(xiàn),那就可以是任何人??梢允悄?,也可以是我,或者是每個看這幅畫的人。 就好像文章里的第一人稱和第一視角,讀者在讀書時總會不自覺地將自己代入主角,這幅畫是同樣的道理。 每個人看過去,都會不由自主地將上面的手想象成自己的,想象自己沉入海底,面臨死亡的窒息和恐懼。 陸嗣音有些遺憾道:可這幅畫毀了啊! 陸靜姝:哪里? 陸嗣音指指上面的墨水道:這兒,明顯是作者無意之間滴上去的,哪里的海是黑色的啊? 周子佩勾唇,好笑地揉揉她的腦袋,說:我看并非如此。 陸靜姝若有所思,贊同地嗯了一聲,接著說:或許作者是有意為之。 她看著陸嗣音清澈透亮的瞳仁,解釋道:你不覺得這些黑色顏料全部圍在這雙手周圍嗎?而且,它們不像是滴上去的形狀。 陸嗣音目光閃爍,如言仔細看過去,發(fā)現(xiàn)的確如此:這些墨水好像惡魔,已經(jīng)和垂下來的左手指尖接觸,又好像是無數(shù)雙密集的手,想要拉它下去。 陸靜姝想笑卻沒笑出來:嗯。 周子佩眼神寵溺,縱容地捏捏陸嗣音的臉,調(diào)侃道:這都能看出來,天才啊你! 陸嗣音啪一下把他手打開,翻個白眼說:這話不像夸我的。 周子佩看著她笑。 陸嗣音想到什么,滿臉求知欲,興致勃勃地問:可這次主題不是掙扎嗎?這幅畫這么壓抑,一點兒也看不到掙扎,只有被死亡包圍時的無力和絕望,連這雙手臂都處處彰顯放棄二字。 周子佩正了神色,不贊同地搖頭,曲指彈在她腦門上,嘆氣道:剛夸了你天才,怎么這么不禁夸? 一邊欣賞陸嗣音瞪他的表情,一邊不緊不慢地解釋道:處處都是掙扎啊。手部自然垂落時,是不是應該中指在最下面,最先接觸到惡魔?可畫里的左手卻不是這樣,中指有一些細微的不自然,可見未出現(xiàn)的那個人在竭力避開,這就是掙扎。右手拼命越出海面也是掙扎,海面上微小的漣漪也是掙扎的痕跡。 還有,陸靜姝說:右手指尖的方向是那輪亮的嚇人的月亮,它想抓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