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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刑偵:心火在線閱讀 - 第185章

第185章

    洛譯屬實是彈簧,壓力越大也反抗:“為我好個屁!讀書的時候你就想讓我走你鋪好的路,我偏不走,你拿我沒辦法,我以為你已經(jīng)知道我就是那樣的人了。但我進了市局,你們還要干涉我的人生,這算什么對我好?你們不過是把我當傀儡cao控?!?/br>
    蕭彤有些錯愕:“洛譯,你這樣講話就有點讓人傷心了?!?/br>
    洛鴻松怒瞪雙眼,瞪著他:“你那么喜歡基層,當初我給你塞進市局的時候,你就該去派出所,去底層熬個五六七八年,現(xiàn)在你也不會這樣有底氣跟我說話!”

    真是無解。

    但凡孩子和父母吵架,父母總能有這樣那樣的理由來證明他們的愛。即使是三十歲的大孩子也不能避免,也不能挺直腰桿喊獨立宣言,永遠的藕斷絲連。

    陳家別墅。

    一頓飯吃的表面溫馨,內(nèi)里沒滋沒味。陳聞從陳浩初那里挨了訓,還得去陳宏業(yè)那再聽一遍。他知道飯桌上那些話都是什么意思。別以為陳宏業(yè)和陳浩初說理解,實際上,同性戀這種問題在他們眼里都不是問題。

    不結(jié)婚才是問題,不生孩子才是問題。

    在他們眼里的婚姻是工具,是面子,和你背地里搞男人又不沖突。他們搞過的男男女女也不少。當你足夠有錢或者有權(quán)——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你可以cao/你想cao的任何人,前提是足夠。

    而學識或是婚姻都是通向更有錢或更有權(quán)的捷徑,家世背景是保障學識和婚姻的底牌。這些,都是陳浩初和陳宏業(yè)潛移默化教給他的道理。

    總結(jié)起來就是兩個字,階級。

    他站在陳氏這個江城里最有錢最有權(quán)的階級里,他可以隨便玩隨便造,但是有一點不可能,就是他不能跟傻子一樣,為了下層階級的人放棄所擁有的一切——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

    陳宏業(yè)和他老婆方蕙在小書房里,陳聞推門而入,優(yōu)雅又從容,根本看不出是來挨訓的。

    方蕙早些年生病落下了病根,身體一直不好,日常都得坐輪椅。她倒是和藹,可能也是被病痛折磨的沒脾氣了,對陳聞?wù)辛苏惺郑骸靶÷剚砝?,幫阿姨拿一下毛毯可以嗎??/br>
    陳聞點點頭,去隔壁臥室的沙發(fā)上拿來了毛毯,輕輕蓋在方蕙的腿上。

    陳宏業(yè)在抽一支煙,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周末那個相親你別去。我那個好弟弟指不定給你介紹什么人,他也不拿腦子想想,我怎么可能讓你和他介紹的人在一起。”

    陳聞微微張口,欲言又止。

    陳宏業(yè)又抽了兩口煙,讓他靠近一些,說:“仙苑的重修已經(jīng)做好了,從今以后,就交給你打理?!?/br>
    陳聞詫異。

    因為姜哲的案子,仙苑被查封了一段時間,后來又因為程艷廖麗萍等女生的“賣身契”風波,陳宏業(yè)被罰款,仙苑繼續(xù)被查封,所以陳宏業(yè)干脆重新?lián)Q了內(nèi)裝——可能花錢也是發(fā)泄怨氣的一種方式吧,總之,現(xiàn)在居然要把仙苑交給自己,很難不讓人懷疑陳宏業(yè)沒安好心。

    陳聞?wù)f:“為什么?補償嗎?”

    陳宏業(yè)輕瞪了他一眼:“我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嘉瀾酒店的頂樓,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你反而帶著那個警察去,害的我現(xiàn)在在你爺爺面前做冷板凳。”

    陳宏業(yè)很是頭疼,但似乎他對陳聞也不能怎樣,因為是唯一的兒子。

    陳聞顯然低估了自己的地位,他的目光有些飄忽不定,也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算盤。

    洛譯站起身,似乎這樣說話的“底氣”能更足一些:“我不愿下基層?我沒去基層實習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兒子,我爸爸是檢察官,我能做什么我不能做什么都不是我說了算,我沒有一刻不被‘公平’對待!你也享受這些公平不是嗎?”

    洛鴻松詫異:“你說什么?!”

    洛譯從兜里甩出一個錄音筆:“你藏了十年的錄音,怎么樣?!?/br>
    洛鴻松有些愣怔,一瞬間氣焰都滅了不少。

    洛譯指責道:“你明明就認識陳聞,為什么要假裝不認識?你知道嘉瀾酒店死掉的那個女生,找這個錄音找了十年嗎?我想不通你為什么要藏,廖麗萍是被害死的,案子到了你們檢察院卻被打了回來,最后不了了之,你能告訴我你有多清白嗎?!”

    洛鴻松憤憤地想要站起身,但顯然被氣得不輕,猛地咳嗽起來。

    蕭彤立馬扶住,一邊拍洛鴻松的背,一邊疑惑地看了看洛譯:“你們不要這樣吵。洛譯,你爸爸不是那種人。不管他做的事你能不能理解,你總該要相信他,他是你爸爸?!?/br>
    洛鴻松喝了兩口水,順了氣,沉聲道:“洛譯,你都三十歲了,你還不明白嗎?”

    洛譯搖頭:“我該明白什么?”

    洛鴻松卻答非所問:“這個錄音,不是我藏起來十年,而是我保護了它十年。如果不是我,它早就被銷毀了,你們不會再見到它?!?/br>
    洛譯詫異:“誰要銷毀錄音?”

    洛鴻松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無奈,似乎在說你知道的,你知道是誰的。

    洛譯完全不能理解:“你既然知道,你為什么不堅持?你為什么要任憑他們干預(yù)撤訴啊?”

    洛鴻松將頭瞥到一邊,搭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長嘆一口氣:“我做不到。當時的我,沒有能力去堅持,也沒有能力為她們查清真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