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問你，我?guī)煾冈陉犻L這職位上有多少年了？”

    “起碼十年了吧?！?/br>
    “所以說，一個蘿卜一個坑——”

    “我懂了！”顧曉晨恍然大悟，“你是覺得這個案子牽扯到下江區(qū)毒窩，本來咱們拿它沒辦法，可這是出了命案，我們順著這案子去查，如果能抓出局里的內(nèi)鬼，正好給師父一個臺階?！?/br>
    “一點就透啊?！?/br>
    “老大，宋隊升了你也得升嘛?！?/br>
    洛譯笑著打斷：“透過了啊！”他點到為止，關于這個話題并不多說下去。

    隨后，他帶著李宣顧曉晨二人到了市體育館，打算先從姜哲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的地方查起。

    市體育館的管理員非常配合，很快就調(diào)出了演出當晚的監(jiān)控。畫面動了一會，管理員按下暫停，停在一輛黑色桑塔納上。

    管理員說：“就是嘞個，我記到姜哲他們的車很早就來咯，那會子我還幫我女兒要了個簽名撒?！?/br>
    說著畫面往后走了幾秒，果然車旁出現(xiàn)個人，從窗戶往里遞去一本筆記本。

    洛譯問：“他給你簽名了？”

    管理員答：“簽咯。小伙子很巴適，很有禮貌，難怪啷個都喜歡?！?/br>
    不過監(jiān)控雖然拍到了車，卻拍不清楚車里坐的人，只能從管理員的回憶里得知，當時車里還坐著一個姜哲的經(jīng)紀人，和一個助理。

    洛譯吩咐：“宣姐，查查車牌?！?/br>
    李宣得令，飛速敲著鍵盤，噼里啪啦一陣，很快有了答案：“老大，車主叫陳聞，三十歲，是星娛公司的法人代表?！?/br>
    洛譯本來只想瞥一眼，卻沒想到這一眼把他看愣住了。

    第003章

    那筆記本電腦屏幕顯示著證件照，是個帥氣的年輕男人，白皙的皮膚，干凈清澈的眉眼含情脈脈，朱紅的唇角微微上揚——任誰看到這樣賞心悅目的臉，都會不自禁多看上幾眼。

    李宣有些花癡：“證件照都拍的那么好看，不當明星可惜了。”

    顧曉晨難得有些認同：“一看就是老大會喜歡的，對吧？他前男友也是這個類型的。”

    李宣皺皺眉：“倒不如說他的白月光是這類型?！?/br>
    兩人這才注意到洛譯有些不對勁。

    李宣問：“怎么了？認識嗎？”

    洛譯搖搖頭：“不認識。”

    李宣狐疑地看了眼，悄悄跟顧曉晨說：“你們老大見過的美男可不少，興許入不了他的眼呢?！?/br>
    顧曉晨說：“要不要打賭？”

    李宣問：“賭什么？”

    “一個月的早餐?！?/br>
    “要得！”

    洛譯很快恢復正常，數(shù)落了他們兩句，并問體育中心管理員：“當時車里有這個人嗎？”指了指陳聞的照片。

    管理員想了想答：“沒看到?！?/br>
    洛譯謹慎地問：“你確定？”

    管理員一臉實誠：“我是真沒看到噻，要坐后頭也是有可能嘛。”

    洛譯沒有懷疑。

    星娛公司的負責人是阮泰，平時大大小小的事務都由阮泰處理。上午洛譯派人去走訪過，阮泰不在公司，約了明天見面。

    ——那時候，洛譯并沒有將案子定性為故意謀殺，阮泰自然也不是嫌疑人?？涩F(xiàn)在案子性質已變，這些與姜哲有接觸的人，都有嫌疑。

    他們繼續(xù)看監(jiān)控。

    很快，他們在散場的車海里，找到了這輛桑塔納——它駛出了體育館，沿臨江路去了。后來他們在道路監(jiān)控里繼續(xù)查，發(fā)現(xiàn)桑塔納在臨江路盡頭轉彎，開上了江心路，最后的終點是一家夜總會。

    “仙苑？”李宣將監(jiān)控畫面暫停，“老大，是仙苑。”

    洛譯不悅：“我沒瞎，看得到?！?/br>
    李宣有些緊張：“難怪他叫陳聞，原來也是陳氏的人！仙苑也是陳氏的地盤，如果真的發(fā)生了什么，怕是難查嘞?！?/br>
    洛譯瞪眼，滿是不屑，卻也沒反駁什么，只是悶聲說：“把監(jiān)控看完?！?/br>
    “這輛車到達仙苑的時間是十點二十，在十一點時離開?！鳖檿猿坑涗浿?，“但這輛車并沒有開回姜哲住所，而是往南大橋方向去了。十一點二十分經(jīng)過南大橋進入下江區(qū)，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里是十一點三十分，在沿江西路，后面監(jiān)控就沒有了?！?/br>
    李宣找了兩張比較清晰的截圖，放大了那輛桑塔納。

    她說：“進入仙苑時，這輛車上前排有兩個人，但離開的時候只剩主駕一個人。雖然看不清正臉，但著裝是姜哲當時的衣服?！?/br>
    洛譯盯著屏幕，沉思：“死亡時間是13號0點到2點，監(jiān)控的時間線倒是符合這點。”

    他向交警隊的同事要了份地圖，他發(fā)現(xiàn)，尸體所在的岸邊的廢棄工地，離沿江西路還有很遠的距離，而且因為廢棄工地附近的監(jiān)控也壞了很久沒人修，這無疑給他們增加了不少阻礙。

    洛譯托著下巴沉思，他心想，姜哲的確去了下江區(qū)，但不知道去沒去康康小區(qū)。但無論要去哪里，都有一點很可疑，他察覺到卻沒有提出來，而是將目光投向正低著頭的顧曉晨。

    顧曉晨進市局沒幾年，在洛譯手底下學習，也可以算洛譯半個徒弟——因為到他們年輕一代已經(jīng)不用師父徒弟的說法，所以表面上大家不提這茬。

    顧曉晨拿著筆記本嘰里咕嚕地記著，感覺到洛譯的目光，猛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