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他mama。這么笑。

    看起來。討厭。

    溫黎看了一眼程飛，程飛毫無所覺，還在旁邊拍馬屁，“阿姨你長得真好看，江頌是遺傳你吧，鼻子眼睛跟您一模一樣……阿姨你看起來像二十出頭……我和江頌平時關(guān)系挺好，在學(xué)校里都是我照顧他?！?/br>
    “您想知道他的情況聯(lián)系我就行……您的電話給我吧?！?/br>
    江琳被逗笑個不停，“這不太好吧，同學(xué)，江頌就是這樣的性格……他很別扭，和普通孩子不太一樣，你們愿意包容他，實在是太感謝了?！?/br>
    “下次阿姨請你們吃飯啊……還要麻煩你們玩完給我打個電話，到時候我來接他?！?/br>
    程飛心想多大了還讓媽接，嘴上一答應(yīng)一個準(zhǔn)，直到發(fā)覺后腦勺涼涼的，轉(zhuǎn)過去的時候?qū)ι弦浑p漆黑明凈的眼。

    江頌正盯著他看，眼底清澈分明，能夠清楚地映出他齜牙笑的嘴臉。

    程飛：“……”

    注意到他發(fā)現(xiàn)了，江頌立刻扭了過去。

    “頌頌啊，有事情要給mama打電話，mama去上班了?！?/br>
    江頌點點腦袋，看著江琳走了。

    “你……還是少說兩句?！比俗吡?，溫黎才開口。

    “江頌，吃過早飯了嗎？”溫黎又問。

    江頌點點腦袋，想起來了什么，伸進口袋里，從口袋里拿出來了一罐熱好的牛奶。

    早上。多熱了一瓶。準(zhǔn)備拿給溫黎。

    “給我的嗎？”溫黎有些意外，見江頌點頭，唇畔稍揚，“謝謝?！?/br>
    “喂，江頌，我的呢？你只給溫黎準(zhǔn)備了？”程飛指了指自己，雖然他不是很想喝奶，但是這小不點太區(qū)別對待了。

    江頌耳朵捕捉到了對方叫他的名字，他只有一瓶，聞言瞅程飛一眼，輕輕抓著溫黎的衣角垂下眼。

    這幅模樣，引得溫黎稍動，溫黎低頭看人一樣，隨即說，“程飛，你不能好好說話。”

    “………”程飛看在眼里，額角忍不住抽了抽，“我沒有好好說話嗎……溫黎，你……”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哼笑一聲，又看向兩人，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

    下一秒，他不好的預(yù)感就應(yīng)驗了。

    溫黎低聲問：“江頌，你想去哪里？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br>
    “………………………”

    程飛險些吐一口血出來，忍不住黑線，“前天我們仨不是說好了嗎……要去體育中心看擊劍賽啊擊劍賽?！?/br>
    他看出來了主導(dǎo)權(quán)在誰手里，連忙湊了過去，“江頌啊，你忘了嗎？我們要去看擊劍賽?！?/br>
    講話好大聲。耳朵疼。

    江頌稍側(cè)了側(cè)耳朵尖，耳朵里嗡嗡的，都是程飛的聲音。

    “不著急，你慢慢想，我們先去逛逛吧，現(xiàn)在還早呢。”溫黎看一眼程飛，最后一句是跟程飛說的。

    擊劍賽在下午，現(xiàn)在才早上，他們出來的早，還有大把的時間。

    江頌點點腦袋，他很少出門，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少年，溫黎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點，屏幕晃到了他面前。

    “這附近有個展會，那里人不多，我們?nèi)タ纯丛趺礃?？”溫黎問他?/br>
    他眼珠掃一眼，其實看不明白，下意識地點點腦袋。

    “江頌，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幫你買票。”

    坐地鐵需要交通卡，這個時候江頌才想起來，他摸摸自己的口袋，交通卡忘記帶了，但是江琳給的有錢。

    他還沒有講出來，溫黎已經(jīng)過去了，他在原地瞅著，旁邊程飛和他一起等，程飛瞄他一眼又一眼。

    “喂，江頌，你媽多大了？她有三十五嗎？”程飛嘴皮子一動，又在打聽江琳。

    mama。很漂亮。

    程飛現(xiàn)在的樣子，很像那些過來問他mama情況的大叔。

    江頌?zāi)X袋一轉(zhuǎn)，偏過來看程飛，嘴巴張開，一字一句地說，“我媽，五十。了?！?/br>
    他眼睜睜地看著程飛石化了一瞬，腦袋偏回來，繼續(xù)看溫黎。

    “我艸……真的假的？你沒騙我吧？你媽五十了，那你是老來得子……”

    “那你爸多大？你別跟我說你爸六十了……江頌，你是不是在耍我？？”

    溫黎回來的時候就看著程飛黑著張臉，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他把單程車票遞給江頌，順帶著捂了下江頌的耳朵。

    “不用聽他說?！?/br>
    江頌扭過來看程飛一眼，程飛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后，在后面黑臉。

    地鐵閘機前人來人往，之前地鐵卡是江琳給他辦的，還沒有用過單程票。

    他把單程票放進閘機，自動的進去，他好奇地盯著看，溫黎在他身后，他扭頭看溫黎，溫黎對他道，“江頌，可以直接過去了，一會門要關(guān)上了?！?/br>
    江頌這才走過去。

    地鐵也不會坐，真是開了眼了。

    程飛也沒坐過幾次地鐵，他自認(rèn)社會化程度一定高于江頌，跟在溫黎身后，視線落在江頌身上。

    前方的少年稍側(cè)過眼，漆黑的眼眸像是一汪深色的湖水，從潭底晃蕩而出，如同溫和的月光落在上面，揮灑出一片寧靜的破碎。

    “………”算了。

    怎么能有人土的這么純天然。

    程飛百思不得其解。

    “還愣著干什么呢。”溫黎喊了他一聲，“這展會上個月你不是說想看……里面有你喜歡的賽車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