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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仙尊他一心成為反派在線閱讀 - 第128節(jié)

第128節(jié)

    他沒有向凈廁的方向去,反而是跟著從華的腳步去了正門。

    出宴廳的一瞬間,江有信眼底的醉意立刻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警惕與不安。咻一聲。

    他的樓棄黑色重劍緊握在他手里,無數(shù)細(xì)密的雨珠從劍身上滴落。

    沒走兩步,另一道熟悉的劍塵直直從身后逼來。

    一轉(zhuǎn)身,江有信對上衛(wèi)玄序的目光,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望見江有信亮出樓棄劍,立刻證實了衛(wèi)玄序心中的猜測,忙道:“從華呢?”

    江有信用下巴點(diǎn)了一下身后:“正門。”

    “走。”

    應(yīng)聲,兩人并肩而行,直奔喧囂而去。-門口。

    肖蘭時偷的是結(jié)界的總閘門,當(dāng)咒語響起的時候,滿庭芳所有的布設(shè)都全部付之一炬,碎瓦片和碎琉璃落了滿地,一片狼藉中幾個身影立在燈下。

    從華及時趕來,一一問清了狀況。

    侍衛(wèi)首領(lǐng)咬牙切齒地瞪著肖蘭時:“看肖月公子那樣急切,在下也便信了他的話,以為真的有妖鬼,才匆匆組織隊伍沖上去,陪他玩弄著這把戲?!?/br>
    從華問道:“可尋到妖鬼的痕跡了?”

    “屁都沒有!”說著,侍衛(wèi)勉強(qiáng)記起禮數(shù),譏諷道,“肖月公子可實在高明?!?/br>
    旁邊肖蘭時一言不發(fā),侍衛(wèi)的話就像是沒落入他的耳朵里一樣。

    他死死地盯著不遠(yuǎn)處那堵圍墻,此時墻上已經(jīng)落了光。

    從華微責(zé):“不得無禮。”又問,“可是都探尋過了?”

    侍衛(wèi):“能用的法器都用上了,連半點(diǎn)鬼氣都沒感應(yīng)到?!?/br>
    從華點(diǎn)點(diǎn)頭:“辛苦?!?/br>
    話音剛落,衛(wèi)江二人立刻跑來。

    衛(wèi)玄序先是看見人群里的肖月,眉頭微皺:“怎么了?”

    從華緩聲一一詳細(xì)交代了,最后笑道:“誤會一場。肖月公子也是為了滿庭芳的安危,這次損失理應(yīng)由從家承擔(dān),實在叨擾諸位了?!?/br>
    衛(wèi)玄序上前把肖蘭時拉到從華面前,冷聲道:“道歉。”

    肖蘭時木木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沉思,沒聽見衛(wèi)玄序的話。

    緊接著,衛(wèi)玄序在他身后狠狠拍了一掌,重復(fù):“肖月,道歉?!?/br>
    “喔喔!”

    肖蘭時才猛然回過神來,一抬頭,從華、江有信、衛(wèi)玄序都站在他身邊,連忙車轱轆說了許多話,最后把符咒原封不動地交還給從華。

    從華接過,問:“這么晚了,肖月公子想要去哪?”

    肖蘭時隨口編:“酒喝多了,頭疼,隨便走走。”

    “外面還下著雨呢。”

    肖蘭時一怔,隨后嘴角劃開笑意:“是呢??山瘅肱_在滿庭芳駐防這么多侍衛(wèi),也沒人和我們說啊?!?/br>
    聞言,從華意味深長地一笑,走回了滿庭芳。

    江有信也跟著去了。

    寥落的雨下,只剩下肖蘭時和衛(wèi)玄序二人。

    衛(wèi)玄序的目光緊緊扣在肖蘭時的身上,肖蘭時下意識地躲開。

    就在不久之前,自己還是當(dāng)著衛(wèi)玄序的面把房間里的燈給滅了的,現(xiàn)在才沒過一會兒,竟然在一堆破爛中又碰了頭。

    肖蘭時的手往哪放也不是。十分尷尬。大寫的那種。

    本以為衛(wèi)玄序又要說責(zé)備,可沒想到,他只是輕輕開口:“累了就回去休息吧?!?/br>
    肖蘭時一愣:“誒?”

    衛(wèi)玄序平靜地看著他:“怎么?”

    肖蘭時蹬蹬蹬繞到他跟前:“你不問問我怎么回事嗎?不應(yīng)該問問我怎么就突然跑出來了嗎?還有我說的那個鬼是怎么回事?”

    忽然,衛(wèi)玄序面露憂色:“肖月。不要太心急了?!?/br>
    肖蘭時心里一頓,哦,衛(wèi)玄序這是把他當(dāng)成抓不到鬼的癔癥了。

    轉(zhuǎn)念一想,這樣也挺好,正好省去了解釋和麻煩。

    旋即他嘿嘿一笑,順著衛(wèi)玄序的話接:“知道啦師父?!?

    隨后,衛(wèi)玄序親自看著肖蘭時踏進(jìn)房門。

    肖蘭時只冒出個腦袋,揮揮小手:“好了你回去吧。”

    衛(wèi)玄序囑咐:“好好休息,不要再生什么是非了?!?/br>
    肖蘭時點(diǎn)頭如搗蒜,一而再再而三三地保證了之后衛(wèi)玄序才肯離去。砰。

    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肖蘭時連忙反鎖,倚靠在房門上長長舒了口氣。

    他推三阻四地想讓衛(wèi)玄序走,不是因為擔(dān)心聽他的嘮叨,而是他記得那只死貓就那么好好地擺放在桌子上。

    他怕衛(wèi)玄序看見。

    肖蘭時邁著疲憊的步伐往房間里走。

    忽然,他望著空蕩蕩的桌子,停住了步子。

    那只死貓沒有立在桌子上,而是不知何時掉落到了桌角下。

    肖蘭時睜大了眼睛望著那只死貓,離去的時候,他記得清清楚楚,那只貓的四肢蹬得筆直,前腿后腿分別交替在一起,全身僵硬得好像一塊木頭。而現(xiàn)在。

    那只黑貓竟然彎起了腿,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趴在地上。

    它那雙碧綠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亮光,正死死地盯著肖蘭時。

    ◇ 第94章 特奇怪的人

    一推開門,肖蘭時入目的是張燈結(jié)彩的彩球,幾十道七彩帷幔交疊在一起,將整個滿庭芳裝點(diǎn)成五顏六色。

    不遠(yuǎn)處,江有信和衛(wèi)玄序站在一起,向他喊:“肖月!還傻站著干什么呢?來?。 ?/br>
    肖蘭時望過去,疑惑道:“你們這是怎么了?今天不是還要去捉鬼?”

    衛(wèi)、江兩人并沒有答話,一直在喊:“肖月,快點(diǎn),馬上就晚了,你快點(diǎn)。”

    肖蘭時心中迷惑不解,可還是隨著兩人的腳步下了樓:“不是,衛(wèi)玄序,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忽然,當(dāng)他邁下最后一階樓梯的時候,四周的一切又都變了。眼前赫然出現(xiàn)一座極其富麗堂皇的高樓,一共有七層,上面人來人往,樓梯露臺上盡是輕紗彩幔,極富華麗,甚至華麗得不像是滿庭芳的樓宇,像是畫卷中的仙境。

    “衛(wèi)玄序——”忽然,肖蘭時一轉(zhuǎn)頭,衛(wèi)玄序和江有信的身影不見了。

    他張皇四顧:“衛(wèi)玄序?!”

    周圍人來人往,人人衣著華麗,笑顏嫣然,推搡著他向高樓里走。

    肖蘭時莫名覺得喘不開氣來,像是溺水中的人,他拼命向人群相反的方向撥去,可是人實在是太多了,一個踉蹌,他便被擁入了高樓的門。

    大廳的構(gòu)造比外面裝點(diǎn)得還要華麗,四顧相望,滿眼的玉簾珠璣,屏風(fēng)影影,來往的美人滿頭的珠釵寶石,笑靨如花。

    大概是三四樓的欄桿上,有一個穿著輕紗的女人細(xì)聲在喊:“肖月!”

    肖蘭時一抬頭,那是個他不認(rèn)識的女人,盡管因為距離的緣故,他看不清女人的臉,但依舊能從她的舉手投足間推斷,那該是個十分美麗的女子。

    看著肖蘭時站在原地不動,那女子的音調(diào)高了,似乎很急:“肖月!來這里??!”

    莫名其妙的,肖蘭時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踏上了高樓的階梯,向那女人走去。他的心跳得很快,像是在緊張,也像是在害怕。

    很快,他站在女人的前面,可卻還是看不清她的臉。

    他問:“你是誰?”

    女人只是笑,卻不回答他。

    肖蘭時皺眉:“你把我叫到這里來,有什么事?”

    言罷,女人豐盈的臉上笑容更甚,她伸出纖纖玉手,拉起肖蘭時的衣袖,另一只手招呼著,牽引肖蘭時跟隨她的腳步走向她身旁的門。

    女人袖口的月光紗輕飄飄的,肖蘭時覺得自己的腳步也很輕,每一步邁在地上似乎都沒有重量,腳下的石磚也軟綿綿的,整個高樓似乎真的步入了仙境。

    他任由女人拉著自己,推開了那扇門。

    忽然間,一陣黑色的颶風(fēng)從門縫里擠出來,吹得肖蘭時幾乎睜不開眼睛,他下意識地抬起雙手遮擋,手臂上感到一陣陣鉆心的劇痛。

    他心里一驚,下一刻,銀火乍現(xiàn),無數(shù)道怪異的啼鳴在他耳邊喧囂。

    幾百只蝙蝠的尸體掉落在他的腳邊,身上的翅膀和毛發(fā)都被肖蘭時燒成焦黑的一團(tuán),有的還沒有完全斷氣,裹著銀火在地上痛苦的滾動。

    肖蘭時一抬目,剛才的仙境瓊樓突然消失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出身于一只極其幽暗的石洞,洞xue的巖壁上全是大大小小丑陋的蝙蝠,成百上千道幽黑眼睛就那么齊齊地盯著他。

    他回頭望,剛才牽引他進(jìn)來的那個女人也不見了。

    他用銀火照亮著腳下的路,卻無法探清石洞的盡頭,身后沒有路,他只能不斷向前走。走了不知多久,他聽到了一道人聲,像是有誰在輕聲哭泣。

    他繼續(xù)向前,未幾,銀火的光照里突然鉆出來一個人影。

    肖蘭時問:“你是誰?”

    那人背對著他,披頭散發(fā)地蹲在地上,雙手不斷地重復(fù)挖掘的動作,肩膀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往下看,那人腳下似乎還躺著什么東西。

    見他沒有回話,肖蘭時壯著膽子又向前走著。

    當(dāng)火光將他腳下那東西的形狀完全勾勒出來的時候,肖蘭時感到似乎有人在自己的背后掏出一把利刃,將自己身后的皮rou盡數(shù)剝開。

    冷。刺骨的寒意。

    地上躺著的不是什么東西,而是一個人,他脖子以下的皮rou已經(jīng)被盡數(shù)剖開,喉管混著鮮血肆無忌憚地暴露在空氣中。那人扭著頭,方向正對著肖蘭時,盡管五臟六腑已經(jīng)消失,可那人卻還離奇地沒有死。

    他目眥盡裂,血紅的眼球里滿是憤怒,嘴唇顫抖著,說的卻是一遍又一遍的“救命”。

    幾乎是下意識的,救人的欲念壓過了心里的恐懼,肖蘭時掌中的銀火驟然增大了數(shù)倍,奮力向披頭散發(fā)的人影轟去。

    緊接著,那人猛然轉(zhuǎn)過頭來,還大口咀嚼著一顆跳動的心臟。

    突然,肖蘭時掌中的真氣忽然熄了。

    一股無形地恐懼自他的頭皮冒起,而后迅速沿著他的五臟六腑占據(jù)他的全身,他感覺自己像是赤身被扔在寒冷的冰窖里,身體的器官因寒氣的侵染已經(jīng)盡數(shù)衰竭,連呼吸一口都會帶來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