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說，他們不是兩情相悅，漆陌還沒喜歡上正牌攻，只要不是他自愿的，就不行。

    系統(tǒng)還想再說什么，見他態(tài)度堅決，也只好閉嘴，最后嘆了口氣，好吧，但你得記得，你的戲份不能再拖了，不然

    系統(tǒng)欲言又止。

    它怕再拖下去，會出大麻煩。

    第二天早上，牧留笙起得晚了點兒，他起來后，漆陌已經(jīng)不在家了。

    不僅如此，這之后的一個多月，他都沒有再回過這里，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或者發(fā)個消息什么的。

    之前那兩個月，他好歹還會打給他，會問他有沒有按時吃飯，會強調(diào)少吃泡面，會叮囑他晚上睡覺記得關(guān)空調(diào)。

    習慣了漆陌強硬地不許他這個那個，乍然沒有了他的消息，牧留笙覺得很不習慣。

    盡管作息已經(jīng)調(diào)理過來了，每天都很規(guī)律的上班下班，和河蟹科技的合作也已經(jīng)步上了正規(guī)，他只需要開開會，監(jiān)監(jiān)工，完了約上陸元折他們一幫朋友出去大吃大喝。

    每天都過得很充實，每天都在按部就班。

    牧留笙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的生活居然如此枯燥。

    分開快要到兩個月的時候，漆陌突然回來了。

    當時牧留笙正在家里做晚飯，本來有個飯局，但他突然很想吃餃子，就推了，買了rou餡和青菜回來，自己包。

    他做出來的餃子雖然外形不怎么樣，又丑又難看，但味道和漆陌做的能有七分像。

    牧留笙煮好餃子端上桌，正準備吃的時候，門從外面打開了。

    牧留笙靈敏地抬頭向門口看，一時間忘了餃子還在嘴里，燙了他一嘴。

    漆陌進來，看見他張嘴大口大口呼氣的窘迫模樣。

    他沒說話，徑自進了書房。

    牧留笙心里，突然就有點泛酸，喝了大半碗涼水，才把舌尖上guntang的感覺壓下去。

    嘴有點疼，好像有點起泡。

    都說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他心情不美妙的時候，連餃子都跟他過不去!

    牧留笙有點忿忿，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書房。

    書房的門開著，漆陌的身影在里面忙忙碌碌，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他連入冬的衣服他都沒回家拿過。

    牧留笙漫無邊際地想著，漆陌出來了，他低頭吃餃子。

    好在現(xiàn)在天氣涼了，餃子的溫度很快就降下來了，吃著不燙嘴。

    漆陌拿了點東西，又準備回書房。

    牧留笙發(fā)現(xiàn)他拿著包，大概收拾好了又要走。

    他把餃子咽下去，才慢吞吞地說道：又要走了?

    漆陌擰包的動作頓了一下，沒說話。

    牧留笙又道：我有話想跟你說。

    漆陌給包拉上拉鏈，停下來看他。

    牧留笙有機會仔細看他的臉。

    一個多月不見，漆陌好像瘦了一點，膚色深了少許，但五官還是精致漂亮，就是沒表情的時候格外冷峻。

    牧留笙幾乎要吞掉接下來要說的話，但理智阻止了他，緩慢又鎮(zhèn)定地說道：我想，我們是時候解除協(xié)議了。

    說完，他就看見漆陌看他的眼神更冷了一分。

    牧留笙吸了吸鼻子，天氣太冷，他好像有點感冒。

    反正你現(xiàn)在也不經(jīng)?；貋?，我們還是盡早結(jié)束這種關(guān)系，免得耽誤了你。

    他頓了頓，又道，也耽誤了我。

    漆陌眼里醞釀著濃密的黑云，他聲音低低的，聽不出情緒：耽誤了你去找更年輕漂亮的小男孩兒是不是?

    牧留笙微微一愣，然后道：是。

    漆陌眼神緊緊盯著他，看得他幾乎頭皮發(fā)麻。

    牧留笙心想，才一個多月不見，他居然會開始害怕漆陌的眼神。

    我不同意。漆陌語氣冷淡到了極點。

    牧留笙不去看他的眼神，內(nèi)心卻該死的因為這句話激起了潛藏的悸動，以至于他幾乎想也沒想，話就脫口而出：為什么?

    漆陌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又移開視線，語氣淡漠：沒有為什么，我不想白白賠錢。

    賠錢?

    也是，他們之間的協(xié)議解除是要陪違約金的。

    牧留笙說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只知道有點莫名的惆悵。

    他努力裝作若無其事樣子說道：協(xié)議既然是我要解除的，你自然不用付違約金。

    漆陌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走進了書房，拿著當初簽訂的協(xié)議出來，嘴角輕微勾起一個弧度，但沒人會認為他在笑。

    你想解約，可以，先賠我二十萬。

    牧留笙聽到這句話，愣住。

    他作為當初掌握主導權(quán)的渣攻，想要解除協(xié)議還要陪違約金?

    這怎么可能?

    牧留笙將信將疑地拿過協(xié)議，一看，發(fā)現(xiàn)上面寫的不是漆陌的名字，而是籠統(tǒng)的違約方。

    頓時驚愕：系統(tǒng)，這不是你搞的合同嗎?怎么會寫成這樣?

    牧留笙當初沒怎么看合同，全力交給了系統(tǒng)去辦，他只負責簽字就行了。

    系統(tǒng)的電子音聽起來有點措手不及：我是去我們總部下載的文檔啊，怎么會下錯了?難道總部又遭遇了病毒入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