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我覺得有一種可能,有些人事先收到了消息,將大部隊撤出男單留個背鍋的,然后徹底解決后患?!?/br> 后患指的是誰,池驚瀾沒說,但在場所有人都懂。 “那這個平安福……”柯苑澤被這堆消息砸得腦子有點混亂,沒太理清平安福和調(diào)查背后真相這件事的關(guān)系。 “如果當年那場車禍并非意外而是人為,那這個從車上掉下來的平安?;蛟S是一個切入點?!?/br> 世界上有許多人因為傳聞厭惡池瀾,但希望池瀾死的,只能是那些腐朽腐敗的東西,因為池瀾切切實實地阻礙了他們謀取利益。 那么,如果想調(diào)查如今的國家隊還隱藏著什么腐敗,從那時候起追根溯源再合理不過。 幾十年,他們可能一點破綻都不露嗎? 池驚瀾拿起桌上的手機,指尖輕輕劃過屏幕,換了一張照片,重新推了出去,抬眸,目光變得有些冷冽。 那張照片上,是一個看著六十左右的老人。 “你們聽說過馬正豪這個人嗎?” 第一百一十九章 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池驚瀾的老熟人,上輩子的老熟人,那位總刁難他的“記者朋友”。 幾乎每次比賽都會在賽后的記者采訪遇上他, 問些他不愛聽的問題, 說些他不愛聽的話,一開始池驚瀾還會忍住脾氣回答, 到后來他發(fā)現(xiàn)這人根本只是為了他身上的噱頭和光環(huán), 便干脆冷著臉不回答了。 但即便如此, 這位“記者朋友”似乎也沒有放棄從他身上榨干利益, 就此以后, 便出現(xiàn)了池瀾性格冷傲, 目無尊卑,無禮無德的傳言, 抹黑池瀾讓他成功博取了眾人的關(guān)注,之后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池瀾后來的風評,這位“記者朋友”功不可沒。 池驚瀾對待他人向來并不如他要求自己那般苛刻, 世界上許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 池驚瀾在那樣的年代長大, 自然見過太多的灰色地帶, 可他清楚, 人總是要有底線。 人非圣賢, 總有自己的私心, 只要不越線,池驚瀾其實都不介意,可有些人總是太過分。 他很少會如此厭惡什么人, 那些“毒瘤”算一份,這個馬正豪也算一份, 只不過他曾經(jīng)從未想過,馬正豪可能也能歸類到“毒瘤”的那一個分類里。 之前池驚瀾只以為他是一個品行不正,自私自利的記者而已,對于厭惡的人,他自然不會去耗費精力回想,直到那次在噩夢中看到了馬正豪最后一次冬奧會采訪他時腰間掛著的平安福,他才驚覺不對。 那之后池驚瀾仔細復(fù)盤了一遍和馬正豪有關(guān)的過往,發(fā)現(xiàn)了許多他曾經(jīng)忽視的疑點。 如果馬正豪背后沒有其他人助力,那些謠言散播的范圍怎么會如此之廣;如果沒有“官方背書”,馬正豪那樣三流八卦小報的業(yè)務(wù)能力,怎么可能成為后來那些大賽的官方指定采訪記者。 更何況…… 柯苑澤和凌榆低頭仔細看了眼那張照片,思索片刻之后,也認了出來。 “我好像有點印象,之前國家隊有大領(lǐng)導(dǎo)們來參觀,他就在其中,似乎是哪個比較權(quán)威的報社的社長?!笨圃窛晌Q著眉回答。 凌榆更加直接,手機百度一搜,便跳出來了馬正豪的生平。 “國家體育總局中國體育報業(yè)總社社長,馬正豪。”凌榆一個字一個字念到。 沒錯,當年那個靠著噱頭起家的八卦記者,如今竟然爬到了這種位置,如果說其中沒有貓膩,池驚瀾是不相信的。 “他有什么問題嗎?”科苑澤看向池驚瀾問。 凌榆認真又擔憂地看著池驚瀾,眉心微微鎖著,神色凝重,仿佛預(yù)感到了什么。 池驚瀾靜靜抬眸,語調(diào)平靜:“馬正豪是他改過的名字,他的原名叫馬建國,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這個名字?!?/br> 因為這位“記者朋友”還改過名,之前池驚瀾一開始搜索的時候還搜不到,后來他干脆按著職位從高到低一個一個看過去,果然被他找到了人。 “建國”“志平”這樣的名字在過去幾十年里都是十分流行,重復(fù)率很高的名字,但也同樣寄托著老一輩對國家最質(zhì)樸的期待。 馬正豪不僅抹去了曾經(jīng)的過往,還抹去了自己的名字,舍了“國”字,取了一個又正又紅的名字,成了如今德高望重的體育報業(yè)總社社長。 “馬建國……”凌榆低聲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眉眼驟然冷峻下來,“當年那個無良小報的記者?” 陳延家里收著大多數(shù)有關(guān)于池瀾的報紙,無論評價好壞,凌榆翻過好多遍,對此那些令他惱火的報道印象十分深刻,池驚瀾剛才提到的時候他就有種預(yù)感,結(jié)果竟果然是他。 科苑澤也看過那些報紙,經(jīng)過池驚瀾這一提,也有了點印象。 他和凌榆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如果池驚瀾如今不點出來,他們怎么可能會想得到現(xiàn)在的這位體育報業(yè)總社社長就是當年那個瘋狂詆毀池瀾的八卦小報記者呢? 或許幾十年前的照片還能找到一些留存,但當年叫建國的人有那么多,這人后來又改了名,想要對上何其困難。 他們都再清楚不過,池瀾那些傳聞都是子虛烏有,而散布謠言的人竟然成了現(xiàn)在的大領(lǐng)導(dǎo),凌榆和科苑澤瞬間就明白了池驚瀾提及馬正豪的用意。 “之前我在外網(wǎng)搜當年的視頻合照片資料的時候,偶然看到了一張拍到88年冬奧會男單比賽結(jié)束時馬建國采訪池瀾的照片,馬建國的腰上同樣帶著剛才那個圖案的平安福,我確信圖案一樣,但是后來想起來再去搜的時候,就找不到那張照片了?!背伢@瀾又補充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