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她的堅持讓一切脫離了軌道,讓她不經(jīng)?意占了周遲很多便?宜,最后只能稀里糊涂做了周遲的女朋友。 周遲對付她似乎很有一套,要么以退為進?,要么茶言茶語,要么直接鬧絕交,每一次的方法都?選得恰如其?分,讓她把自?己的老底兒全都?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那天?植樹節(jié),周遲讓她給她唱首歌,她原本想唱《相思》的,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想唱,總有種自?己給周遲唱過很多次的錯覺,明明這首歌是勸人不要相思的。 最后想了想,她唱了《萬物?不如你》。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力量非要讓她在8月5日去監(jiān)獄探視周早,她總覺得監(jiān)獄很陌生,她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為什么要用好?像?她的確從來沒有來過。 監(jiān)獄的陌生和她對清北的陌生完全不同,她明明從來沒有去過清北,覺得清北是陌生的,但那是熟悉的陌生。 探監(jiān)回來,她帶著周早不是自?己親生mama,顧星河才是的震驚消息,還沒來得及告訴任何人,傅一帆就被逼進?了醫(yī)院。 明明最開?始她的目的是流掉這個孩子,可那一刻她卻拼了命地保護傅一帆。 時間1分1秒地過去,她努力地為傅一帆爭取更多保胎的時間,好?像曾經(jīng)?她也這么做過,如今多爭取一秒就多一份希望。 胎還是沒能保住,必須馬上去待產(chǎn)室。 傅周顧盯著墻上的掛鐘,焦急地盼著時針和分針在12的重合。 零點了!8月6日了! 護士喊她們下樓去買小包被,她們買了小包被,快步地朝電梯間過去。 突然,她感覺到了一絲異樣,身體驟然輕了,包被掉在地上,她下意識喊了一聲:“周遲?!?/br> 周遲回頭看?來,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即空洞的沒有高光。她走過去,拎起了吊扇地上的塑料袋,就像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她消失一樣,轉(zhuǎn)身進?了電梯。 傅周顧被傅一帆的磁場拽到了樓上的產(chǎn)房,看?到生下的死胎,突然覺得無比的悲傷。 她仿佛在這個死胎上預見了悲慘的未來,可這明明毫無道理,孩子死了,傅一帆應該有更為好?的未來才對,而周遲也可以放下她,去和真正合適的人在一起。 可她真的有種強烈的,不能讓這個孩子死掉的感覺! 可是孩子已?經(jīng)?死,就算再?怎么不想,又能怎么樣?她現(xiàn)在只是一團電磁粒子,她又能做什么? 周遲來了,顫抖著手抱起了那個死胎,她竟然笑著說,死胎在沖著她笑,還說會養(yǎng)大這個死胎。 這感覺太詭異了,她甚至覺得周遲不是在開?玩笑,周遲真的會把這死胎當成真人養(yǎng)大,甚至被困住一輩子。 如果死胎不是死胎該有多好?! 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尤其?看?到護士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周遲,這念頭就更加強烈了! 她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借尸還魂,如果她重建這具小小的尸體,她能不能活過來呢? 她猛地俯沖了下去,鉆進?了那具死胎,腦中瞬間變得一片空白,所有的記憶如煙霧般潰散,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皺巴巴的臉哭得通紅,月份不足的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 傅周顧猛地睜開?了眼,滿頭的冷汗,連身上都?黏糊糊的,陽臺的淡藍窗簾被風吹得微微揚起,窗外春陽高掛,一對喜鵲拍打著翅膀落在窗臺。 傅周顧稍微一動,周遲就醒了,迷迷糊糊看?向她:“幾點了?” 問?了一聲,沒有得到回答,又問?了一下,傅周顧才有些遲鈍地看?了眼床頭的電子鐘。 “1:12?!?/br> 周遲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扶著肚子坐了起來,嗔怪地瞪了一眼傅周顧:“3點的記者會,都?這么晚了你還愣什么?” 傅周顧看?著周遲,撐身起來啄了一下那嬌艷的紅唇,略帶沙啞的嗓音磁性道:“我去沖個澡?!?/br> 傅周顧直接撩開?毯子下了床,赤裸的雪足,弧度凹陷的腰肢,香肩長腿,還有一頭蓬松烏黑的長發(fā)。 明明早就看?過無數(shù)次,可周遲還是忍不住臉紅,不自?在的嘟囔了一句:“你就不能套件睡裙,總這樣的,萬一哪天?沒拉窗簾讓人看?見?!?/br> 換做平時,傅周顧一定會吊兒郎當回一句:“看?就看?唄,我這么好?的身材還怕人看??讓她們看?了,羨慕死你,看?看?你天?天?吃的有多好??!?/br> 可今天?傅周顧一個字都?沒說,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沖了澡就趕緊換了衣服,開?車直奔市里。 傅周顧的腦子很亂,她應付完記者招待會,在一片人潮喧鬧中,總算漸漸定下了心。 怎么可能呢?能穿回過去一次就已?經(jīng)?是難得了,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的重來? 這只是個夢,就像當初她做的有關傅一帆一生的夢。 只是夢而已?,當真她就傻了。 盡管已?經(jīng)?確信了那是夢,傅周顧還是受了影響,她總是想起周遲對著空氣笑,想起傅一帆牢籠一樣的一生,想起顧星河的英年?早逝。 都?是假的,別想了,都?是假的! 她現(xiàn)在這么幸福,傅一帆和顧星河也都?那么幸福,她干嘛非要去想夢里的那些不幸? 接連幾天?,傅周顧都?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那天?早上起床,她慣例去沖個晨澡,正沖著,周遲推開?了浴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