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傅一帆終于不再捶顧星河了,她腿軟的有些站不住,身體的一半力量都壓在了顧星河身上。顧星河抱得她很緊,懷抱也很溫暖,讓她原本稍微清醒點(diǎn)的腦子又再度混沌起來。 傅一帆的下巴墊在顧星河肩頭?,心酸地問道:“說什么高興?都是騙人的,你?剛剛明明還說了很難過,還說了想要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可是為什么呢?為什么你?想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呢?” 傅一帆道:“我知道一輩子很長,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你?說出來我們才能解決,你?這樣不聲不響地躲開,第一次絕交,第二?次冷暴力,第三次你?又想怎樣?就不能好好的跟我溝通?就不能好好的解決問題嗎?就一定非得弄得咱們兩個都這么難過嗎?” 顧星河緊緊抱著傅一帆,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br> 傅一帆道:“我不想聽對不起,我只想知道為什么?” 一問到關(guān)鍵的問題,顧星河又沉默了,傅一帆剛剛平靜了點(diǎn)的情緒卷土重來,她又開始掙扎起來。 傅一帆用著又氣惱又快要哭出來的聲音道:“不想說就別說了,我也不想聽了,你?不是想跟我絕交嗎?那咱們就絕交,只要你?高興就行了,我也快高興死?了,我一點(diǎn)都不難過,你?都不難過,我憑什么難過?我一點(diǎn)都不難過?!?/br> 傅一帆掙扎得厲害,顧星河眼看就要摟不住了,她甚至都忘了自己為什么摟著傅一帆,就本能的摟著,用力的抱緊,不讓傅一帆掙脫。 顧星河道:“不是的,誰說我不難過,我剛才不是說了我很難過嗎?你?也說了,既然?都這么難過,為什么不坦誠?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你?讓我想一想,組織組織語言,可不可以?就讓我稍微想一想,可不可以?” 傅一帆確實是醉了,原本只三五分的醉,在傷心氣惱之下,血?dú)鉀_了頭?,三分就變成了八分。醉鬼是不講道理的,傅一帆也是不講道理的,她依然?捶打著顧星河,依然?掙扎得很厲害。 傅一帆道:“你?放開我,我不想聽,你?放開我,我要回學(xué)?校,我不想聽?!?/br> 顧星河被她的掙扎弄得心亂如麻,那些無法?宣之于口的情感不斷膨脹著,她的理智也在不斷的搖擺。 這些天她一直不斷地告訴自己,自己不是周早,不可能長著一張omega的臉,卻能違背普通定理分化成alpha。她大概率不是omega就是beta,無論如何?都是和傅一帆不相配的。 她也妄想過,做過夢,妄想自己和傅一帆分化成了不同的屬性,妄想哪怕分化成同樣的屬性,傅一帆也會喜歡自己。 可是妄想畢竟是妄想,單同性的信息素排斥這一項,她就知道不可能的。 就算可以忍過信息素排斥,那也要傅一帆喜歡她才行。 可傅一帆這么多年都沒有喜歡上她,將來她分化成不合適的屬性,傅一帆又怎么可能會喜歡? 她原本是可以忍耐的,畢竟心底還抱著那微妙的最后?一絲絲的希望,希望自己萬一就是周早呢?萬一就發(fā)生奇跡呢?雖然?就算分化成alpha,傅一帆也未必會喜歡自己,可至少才拿到了入場券,至少她可以理直氣壯的去?追求傅一帆。 可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忍耐不了了,她控制不住自己扭曲的心,她一天比一天嫉妒,一天比一天心胸狹窄,她一天比一天變得可怕,有時候甚至她看著自己都覺得陌生。 她怕自己有一天會變成自己都討厭的人,她怕她對傅一帆伸出邪惡的手,她怕她頭?腦發(fā)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好多次她看到傅一帆和傅周顧親密無間,她嫉妒得發(fā)狂。 好多次傅一帆在她面?前毫無芥蒂地睡著,她卻在旁邊浮想聯(lián)翩,甚至還想動手。 她厭惡這樣的自己,也害怕這樣的自己,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自己離得遠(yuǎn)一點(diǎn)。 傅一帆還在掙扎著,顧星河緊緊的抱著傅一帆,不愿意松手,也不敢松手,總覺得這樣一松手,她就真的和傅一帆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 她一點(diǎn)都不想和傅一帆絕交,她那么喜歡傅一帆,怎么可能想跟傅一帆絕交?她明明那么那么喜歡傅一帆。 顧星河心酸道:“算我求你?了行嗎?傅一帆,我求你?,你?讓我想一想,想一想怎么說行嗎?我的心真的很亂,我很害怕,你?就讓我想一想吧?!?/br> 顧星河的一個“求”字,還有那帶著哽咽的聲調(diào),終于讓傅一帆安靜了下來。 傅一帆趴在顧星河懷里,捶打的兩只手緩緩垂了下來,傅一帆輕聲問道:“你?哭了?” 顧星河忍著眼淚道:“沒有?!?/br> 傅一帆道:“真的嗎?我看看?!?/br> 傅一帆踉蹌著腳步就要推開顧星河,顧星河立刻把頭?埋得更?深了,摟得也更?緊了。傅一帆纖細(xì)的腰背在她的懷里,軟綿綿的,瘦瘦小小的,不盈一握,能這么用力得抱緊,還抱這么久,已經(jīng)像是在做夢了。 顧星河道:“別動,你?別動,讓我就這么想一會兒行嗎?” 傅一帆帶著醉意,在別的地方不固執(zhí),卻偏偏在這個細(xì)枝末節(jié)上揪著不放:“那你?是不是哭了?” 顧星河道:“我……” 傅一帆道:“是不是哭了?” 顧星河道:“我……” 傅一帆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