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珈任由她從身后抱著，她享受著這一刻，突然她回過頭說，quot;周留白，你是不是不會撒嬌？quot;

    quot;什么？quot;周留白表示沒聽明白。

    quot;我突然覺得我想不起你撒嬌的樣子，你是不是沒有這種氣質(zhì)？quot;

    quot;別鬧，你就不能安靜地讓我抱會兒。quot;

    quot;來，撒個嬌看看。quot;

    周留白白了她一眼，說，quot;你這神情就和妞兒，給大爺笑一個的表情一樣。quot;

    quot;來嘛。quot;言珈懇求道。

    這都什么變態(tài)嗜好，周留白無奈死了。

    quot;小珈珈，不要回去嘛。quot;周留白單腳跺地，扭捏著身子在言珈身上蹭。

    言珈再也沒忍住，笑出了聲，把周留白推開，嗔罵了句，quot;賤死了。quot;

    言珈沒再逗她，徑直去了洗手間洗澡，這衛(wèi)生間是專為情侶準(zhǔn)備的，看那玻璃透明的都像只隔了一層紗似的。

    周留白站在偌大的房間里，透過透明的玻璃看著里面那個若即若離的身影，不遠(yuǎn)處的言珈正一件一件地脫著身上的衣裳，突然言珈露了一個頭出來，quot;你站那么遠(yuǎn)看得清嗎？quot;

    周留白逃也似地轉(zhuǎn)過身，身前能看到整個江城的全景，從十七樓望下去，一切都顯得那樣渺小，窗外紛紛揚揚地下著細(xì)鹽一般的東西，周留白驚喜地說到，quot;下雪了，言珈。quot;

    下雪了，今年也沒有特別冷，為什么江城也能下雪，長期生活在南方的人看到雪是那樣的稀奇，常常都是好幾年才會見到一次，南方下雪如果不是遇上極寒的天氣，是很難會下那種成片成片鵝毛般的大雪的，它總是很小的一塊，有時應(yīng)該用顆粒來形容，如果它下得大一些，就用細(xì)密來形容，這一晚，這場雪，就下得非常密，言珈沒有聽到周留白在嚷什么，街上突然冒出了好多人來，那些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股激動的心情，周留白也不例外，窗外萬家燈火，那些雪花掠過燈光的時候美得像天鵝絨，她回過頭來望著屋子那頭的人，她突然覺得這一刻這么美，這樣的夜，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她沒有再喊言珈，也沒有再偷看她，她只是靜靜地站在窗邊，點了一根煙。

    不知道言珈是什么時候出來的，她走路像沒聲似的來到她身邊，然后柔和地說了句，quot;是下雪了嗎？quot;

    周留白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她，她洗了頭，裹著浴巾就出來了，周留白看的眼睛都有些直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言珈只圍著浴巾就出來的樣子，那么，那么的性感，終于周留白回過神來，伸手就把窗給關(guān)了，quot;你不冷?。縬uot;

    言珈搖了搖頭，看著窗外下著很肆意的雪花。

    quot;別看了，一會兒該感冒了。quot;周留白牽著她，手里拿著吹風(fēng)機(jī)，言珈坐在床頭，她站在床邊，吹風(fēng)機(jī)暖暖的風(fēng)吹著言珈的后頸，吹風(fēng)機(jī)嗡嗡嗡的聲音夾雜著周留白的絮叨，quot;人家說用吹風(fēng)機(jī)吹頸子對頸椎有好處。quot;

    她還說，坐久了不會自己動一動的嘛？

    她說這些的時候總言珈覺得她像啰嗦的唐僧，沒完沒了，她從她們念書的時候她就有這個毛病，她每個月的那幾天她都要受著這樣的折磨，那個時候的周留白總是一邊忙活著給她弄紅糖，給她弄熱水袋，然后一邊絮絮叨叨地說叫你不要吃冰淇淋不聽，叫你不要穿那么少不聽，那個時候的自己總是沒有力氣和她吵嘴，她總覺得周留白小人之危，總愛趁她虛弱無力地說她，周留白的關(guān)心和體貼并不浪漫，但很熨帖，讓言珈覺得溫暖，就像此時，吹風(fēng)機(jī)里暖暖的風(fēng)，還有她那些模糊的聽不清的絮叨。

    這個初雪的夜，如此美好，怎么能舍得讓它過得那樣

    71

    71、交頸鴛鴦，抵死纏綿...

    周留白握著言珈的頭發(fā)很認(rèn)真很仔細(xì)地吹著,言珈的頭發(fā)很軟,剛洗過頭的頭發(fā)總有些像晨霧中撲面而來的桂花香，那種香味很濃郁，濃郁到不用貼近就可以聞得那么清晰,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這樣仔細(xì)地摸過言珈的頭發(fā)了,那柔軟的發(fā)夾雜在指間,她還記得高三那年，言珈住在她家的那一年，因為言珈一直長發(fā),每次洗頭的時候言珈都會拉著她讓她幫她洗,那個時候老家是平房,每次周留白會用那種老式的瓷盆接一盆熱水，盆里還會放一個瓷盅,專門用來舀水用，周末的下午，她端著那一盆熱水，然后就會把言小珈的頭給按下去，她太熟練了，熟練到知道水溫到哪里才是對言珈最合適的，前院里有一個石臺，用水泥漆的，夏天的衣服周mama都不用洗衣機(jī)，都在這個石臺上洗衣服，周留白給言珈洗頭的時候就是在那石臺上進(jìn)行的，年輕的時候她真的太淘了，有時洗著洗著她會故意把洗發(fā)露揉出來的泡泡弄進(jìn)言珈的耳朵里，言珈會尖叫，她只是會揉著她的頭發(fā)讓她別亂動，可依舊會樂此不疲，那個時候，怎么會想到這一生，竟然會眼前這位女人糾纏一生呢？她縷了縷言珈的長發(fā)，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燙的卷發(fā)，她甚至還有許多不知道的，這缺失的六年里，周留白一直克制著，克制著去想念她，克制著去找她，甚至克制著那六年里再也不踏上這個城市的土地，那么這六年她是怎么度過的呢？在畢業(yè)后的日子里，沒有她周留白的日子，她是怎么度過的？畢業(yè)前夕，她們吵得那樣厲害，家里又經(jīng)歷那樣的事情，她又提前走了，她無法想象，這么多年，言珈生病的時候是不是言爸爸照顧她？可是聽她媽說言爸爸那之后沒多久也就走了，那就只有言珈自己一個人了，她生病了怎么過？痛經(jīng)的時候是怎么熬過來的？喝醉酒之后有沒有人送她回家？醉酒的半夜最容易被渴醒，有沒有給她倒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