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還在床上玩手機，言珈把被子往床上一扔，今晚注定是不平靜的一晚吧。

    quot;你干嘛？quot;安安盯著她扔上床的被子把手機放在一旁問到。

    quot;擠一晚嘛。quot;

    quot;不要，我去沙發(fā)上睡。quot;

    quot;我又不是男人。quot;言珈覺得她莫名其妙。

    quot;你知道我習慣一個人睡嘛。quot;

    quot;今晚委屈一晚吧，陪陪我。quot;言珈有些懇求地說到。

    安安沒再說話，謹慎地讓出了半邊床。

    有時言珈覺得安安是個怪人，她已經算是一個很排斥身體接觸的人了，可安安竟然比她還排斥，平時兩人住在一起，有時沒注意，碰在一起，就擦肩而過那種，她也像個刺猬似地跳開了。

    quot;安安你上輩子是不是刺猬變的？quot;

    quot;我怎么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什么？quot;

    言珈爬上床，關了燈，縮進自己的被窩里，室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暗黑了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安安拼命揪著自己的胸口，一遍一遍地深呼吸，她把自己挪到床梗上，盡量，盡量不會碰到言珈，她覺得自己都要哭了，這個人不說一聲就來突襲，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既然那人是她朋友，她怎么不和人家一起睡，怕這屋來干嘛呀？

    quot;安安？quot;

    quot;嗯？quot;

    quot;你睡著了嗎？quot;

    quot;嗯，我在說夢話呢quot;

    言珈從被窩里抽出一只手去打安安。

    看不見，拍到了安安的臉，安安全身肌rou都緊繃了，不敢動彈。

    quot;你離我這么遠干嘛？你這床上怎么這么冷?。坷渌懒?。quot;她突然坐起身，把安安那床被子拿過來，又把自己的被子搭在上面，這下好些了，頓時暖和了好多，她再睡下來的時候碰到了安安的手，好暖，她靠過去，把腳放在了安安的腿上，她的腳冰涼，凍得安安想自殺。

    一個閃電劃破天空，屋內有瞬間的通明，安安看到言珈的側臉，像極了很多年見到她的樣子，她不敢動分毫，這可怎么睡呢？

    quot;今晚我和外面那個女孩接吻了。quot;言珈只覺得喉嚨里藏著好多話，她想找一個人好好說一說。

    quot;那你還跑我這兒來睡。quot;安安佯裝著淡定。

    quot;那不過是一場玩鬧而已。quot;

    quot;安安，原來女孩子的唇真的這么軟，好多年了，我都快忘了當初周留白親我的時候是什么感覺，我一直都不愿意去承認，可如果不是愛，你怎么能允許一個人這么多年這么長的時間都在你的生命里肆意不去呢？你說是不是？quot;

    quot;是，如果不是愛，怎么能允許一個人這么多年這么長的時間占據(jù)在你的生命里。quot;安安像是在肯定言珈說的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quot;我習慣了有她在身邊的日子，那些開心快樂的日子，那些吵架鬧別扭的日子，我都習慣了，就像她走的這六年，我已經完全記不清這六年的自己是個什么樣子，那么蒼白無力，像是每天都在渾天度日，可有時我又不甘心，憑什么我的生命里只有周留白??？憑什么?。縬uot;

    quot;這六年，你從一個大學畢業(yè)生熬到了資深編輯，這六年，你換了新房子，這六年，你從職場菜鳥到現(xiàn)在的雜志總監(jiān)，這六年，你從涉世未深的青春女孩變成了知性優(yōu)雅的女人，這六年，沒有那個人在你身邊，你也過得挺好的。quot;

    quot;可是，安安，我愛她，我再也無法回避我愛她，再也無法回避這么多年，我一直愛她。quot;

    33

    33、香水有毒...

    那天晚上言珈一個人自言自語了很久,因為中途她叫了安安幾次,安安并沒有應她，她想安安該是睡著了，于是她講得更加的肆意了,傾述是需要聽眾的,而安靜的聽眾對于言珈來說則是更好的。

    十一月清涼的月光灑了一地,她給安安講少時的周留白，少時的言珈，那段真正青蔥的歲月,她給安安講她們一起走過的那條路,路上有一個井蓋常年都被掀開,有好多人夜里看不清就給跌進去了，她給安安講,quot;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念大學時，宿舍樓下那家小賣部，那家老板娘泡的方便面是全江城最好吃的一家，那個時候我和周留白經常去吃。quot;

    她說了很多，像是說給安安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太晚了，她總算有些困意，安安的體溫讓她覺得溫暖，她又靠近了些，安安一動也不動，這女人是睡得真沉啊。

    那天晚上，言珈像是聽到窸窸窣窣的啜泣聲，不知是夢，還是她自己屋子里傳出來的。

    第二天，言珈一早起來，沈淺淺已經走了，床頭一張雪花花的紙條，紙條上只有兩個字：謝謝。

    言珈將紙條迭好，扔垃圾桶里，床上很整潔，那被子迭得像沒有攤開過一樣，陽臺上是沈淺淺昨晚穿過的言珈的睡衣，在風中搖擺，言珈沒再駐足，洗漱換好衣服就去雜志社了，第二期雜志還一堆事兒呢，一大早忙得昏天暗地，周留白像是早上來打了卡就出去了，

    快到中午飯點的時候，言珈接到陸旭的電話。

    quot;我在你們公司附近，有時間一起出來吃飯嗎？quot;

    quot;沒時間，正忙著呢。quot;

    那邊就沒了聲音，也沒掛，言珈突然想起一件事，讓陸旭去聚源廳訂位置，她半個小時之后就到，電話那邊喜出望外。

    聚源廳，陸旭在一個卡座上老實呆著，見言珈來，忙起身。

    quot;不忙嗎？quot;言珈放下外衣隨意寒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