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什么?什么情況,蘇美君望著跪在她面前的何小卿和躺在床上的藍素汐,什么形勢啊?何小卿,你有話說話,好好說,你跪在那干嘛?你剛才說什么?你喜歡她?喜歡誰? 藍素汐忙撫住額頭,她完全沒想到何小卿這么快這么快就向蘇美君全盤托出了,她不是說她最怕她媽知道嗎? 何小卿也是一驚,她本以為她媽打藍素汐肯定是知道她們兩人的事兒了,肯定還以為藍素汐勾當她,一氣之下竟然打了藍素汐兩棍,藍素汐見何小卿跪在那兒,那地板上那么的冰涼,剛要起身扶她,無奈腿上的淤青實在痛的她很艱難的起身,你別起來。何小卿忙制止她。 此時的何小卿跪在那里也是滿頭大汗,她其實從沒認認真真的想過出柜的事情,她實在是怕,每一次想到這個問題都是鴕鳥的逃避不想面對,和汐汐的每一天都過的很快樂,可她們在外面還是很節(jié)制,她怕她媽接受不了,雖然她知道她就是愛藍素汐,她愛誰與別人無關,她不怕其他人亂嚼舌根,愛嚼不嚼,可是她的媽,她在意,如此沖動的就向她媽說出喜歡藍素汐的話,這樣的場面是她始料未及的,不僅她一個人,此時房里的三個人都始料未及。 第五十四章 小卿,伯母不知道我在你家,她以為是小偷才打的。藍素汐望著蘇美君那慘白的臉色忙制止何小卿說下去??蛇€是沒來得及,很明顯那句是我,先喜歡她的一字不落的落進了蘇美君的耳朵里。 蘇美君還是沒有消化那句話,狠狠地瞪著何小卿。 何小卿望著床上的藍素汐,深吸了一口氣,總是要說的吧,總是要面對這一切,總不能讓她和藍素汐一輩子都在柜子里呆著吧,那是她媽,她犯了天大的事兒她始終還是她的女兒啊。算了,總有一天都要說,現(xiàn)在話已經說出口,木已成舟,覆水難收,媽,我喜歡藍素汐,我是同性戀。我愛她! 蘇美君握著藥瓶的手什么時候開始發(fā)抖的她都不知道,她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剛才那句喜歡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不往那方面想,可同性戀三個字鐵錚錚的從何小卿嘴里說出口,完全擊垮了她的神志。她也算是思想開放的人,不怕何小卿早戀,不怕她未婚先性,可是喜歡女人?她們何家她們蘇家都沒有這個先例,不是遺傳,她怎么會喜歡女人?她從小也是女孩子打扮,一點不中性,怎么會喜歡女人?她是不是吃錯藥?她是不是發(fā)高燒說胡話?她是不是被豬油心迷糊了眼?她怎么會喜歡女人? 蘇美君依然傻傻的望著何小卿,有些頭昏,半天才緩過神來,聲音顫抖著指著藍素汐說到你愛她?何小卿你懂什么是愛?她是女人,你也是女人,你憑什么愛她?從小到大你從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小時候再調皮也就在你爸和我面前爬爬樹,躲躲貓而已,青春期所有家的孩子早戀的早戀,墮胎的墮胎,離家出走的離家出走,可你從沒讓我們cao過心,你就只是看書學習,除了你不談戀愛,不找男人這一條,你是多么稱職的一個女兒,可現(xiàn)在倒好,很好,你不談就不談,一談就談的轟轟烈烈,幾年都不找男人,就直接找女人,何小卿,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你知不知道有些事做了就是大逆不道?就是丟人現(xiàn)眼啊?你是不是有病啊你? 何小卿瞪大了眼睛望著蘇美君:媽,你說我有病?何小卿的左胸處傳來陣陣的酸痛,很酸很酸。 你別叫我媽,我臊的慌。蘇美君咬牙切齒的又說出了這句。 何小卿強忍著的淚水終是抵擋不住,就那樣讓她媽覺得難堪嗎?雖然知道她很難接受,可是她媽居然說她有病,居然說當她的媽臊的慌,鼻翼已經被粘稠的液體充斥著出不了氣,何小卿強忍著內心的酸楚,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望著蘇美君,媽,就算你覺得臊的慌,你還是我的媽啊,我知道這么多年你養(yǎng)我有多么的辛苦,可是,媽,我愛藍素汐,不是有病,我只是愛她這個人,與她的性別又有什么關系?這是什么病?媽,你告訴我,這是什么病?你說我不懂愛,媽,你告訴我,什么是愛?你和爸明明相愛卻彼此糾纏了這么多年都不再一起這就是愛嗎? 啪的一聲,蘇美君顫抖的手似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一揮,一巴掌扇在了何小卿的臉上,那滿臉的淚蘇美君觸手可及也是一片潮濕,她又怎么不心疼,這是自己懷胎十月的女兒啊,是她身上割下來的rou啊,她現(xiàn)在都能記憶深刻的想起當時生她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看著她牙牙學語,看著她蹣跚學步,看著她骨骼伸直,看著她長大成人,打在何小卿的臉上,她又怎么會不疼?小時候何小卿太小被別人欺負打了一下屁股,蘇美君都帶著她上門給打了回來,她是那樣的心疼她,可是她怎么會是同性戀?同性戀和她們家有什么關聯(lián)?蘇美君顫抖著的身子強忍著眼里的淚。 何小卿被扇了不敢哭,甚至不敢拿手躲,跪著的身子被她媽這一扇,直接扇到了地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不用摸也知道是五根手指印,何小卿搖曳著身子又端端正正的立直了跪著,剛才這一巴掌的力道她感受的到,同時也感受得到蘇美君的心是被怔怔的刺痛了,似這樣下重手的抽打,何小卿印象里還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