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呆子,你準備自己被燒死嗎?這個聲音好熟悉,卻又陌生地不成樣子,身旁人身上的淡香氣息,一把折扇輕輕將她拉起來。 三師伯!蘇慈一睜眼,文之笙那清亮的面容竟在眼前,這一年多她們都毫無音訊,此時,此時竟是出現(xiàn)在了青衣門里。 怎么就你一個人在這里?文之笙將她拖出火海,那眼中盈盈的淚花,是那樣真實,想那千鈞一發(fā)之際,如若不是三師伯她們從天而降,她就再也見不到她的素青了,尸體,尸體!!!似想起什么,她雙手指著碧水汀上。 文之笙折返回去,竟是二師姐的弟子,從碧水汀上撈上來,身后一片火海,沒想到這一年多未回,二師姐還是慘遭了毒手。 喪事辦得及其簡譜,蘇慈從碧水汀那一片火海里被扔出來之后就一直昏迷,文之笙將青衣門中的門徒一起焚燒,到最后,只剩下一盒骨灰。蘇慈醒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此行回來的不僅文之笙一人,還有一群身著白衣的女子,其中為首的那個玉面冰清,眉目間溫婉平和,這位是? 你別動,一會傷口又裂開了,這是冰水宮宮主文之笙忙拉住她,這個人有沒有一點自覺,昏睡了4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問別人,她怎么對得起素青呢,對了素青? 文之笙想起什么,猛然抓住蘇慈的肩膀:素青呢?素青人在哪兒?你們不是去了京城嗎?我們在京城都找不到你,一回來青衣門,竟是這副景象。 啊,素青她想起還有個人在等她呢?甩開文之笙的手,就要下床,奈何失血過多,就連撐著下床的力氣都沒有,她這副身子哦,這樣回去會不會被打屁股呢?還是先養(yǎng)好傷再說吧。于是沮喪地又躺了回去。 這位想必就是素青的徒兒呢?我原本以為那冰水宮宮主的聲音同她的人一樣冷。 以為什么? 以為是個不足十歲的孩童,沒想到竟是這樣俊俏飄逸的姑娘。 京都,大殿之中,楚文帝高踞在龍椅之上,正襟危坐,一副喜洋洋的樣子,身旁的文武百官垂手而立,一舉繁榮的禮節(jié)結(jié)束之后,酒宴開始了。說來大楚天下,一直提到的都不過是那武將王庭遠將軍,自古將相不和,而大楚呢?也不例外,席間,觥籌交錯,杯盞相碰間,兩人還是談笑自若,卻說這大楚的丞相,也幸虧有了他,若無不是他還死撐著,就憑那楚文帝昏庸的模樣,大楚早就落入了王庭遠手中,他深受先皇之托,除亂黨,保忠良,還好當(dāng)日楚文帝登基之時就已將各王都處死,免了其他王爺?shù)膴Z權(quán)之爭,這深宮之中,歷朝歷代,孜孜不倦,他是真有些累了。 文丞相,就這點酒就醉了嗎?王庭遠在一旁提醒道。 王將軍老當(dāng)益壯,本相自愧不如。 文丞相哪有的話,如今的江山都是小一輩的,你看就連祈王都已大婚了,聽說皇上一早就有意將祈王立為太子,不知文丞相可有耳聞。 祈王文韜武略,自有君王之材,皇上英明,陛下的心思做臣子的又豈可亂猜。文若軒指桑罵槐的本領(lǐng)自是比王庭遠要厲害許多。 歌舞升平的表象,文官和武官竟是各自為派,但王庭遠擁有重兵,文若軒也只可憑借先皇的遺至在拼死力挺,還好祈王爭氣,文若軒望著二皇子祈王,稍顯欣慰地松了一口氣。 各種恭賀聲不斷,楚文帝難得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各色拍馬屁人等好不容易抓緊機會,卻不知何時那二皇子呆在楚文帝身旁,父皇,累了嗎? 朕有些泛罷了,奕兒,今日是你大婚之喜,以后大楚就得靠你們了。說完楚文帝略顯疲憊之意。從那日從朝堂之上被王庭遠氣到感染了風(fēng)寒之后,他總是覺得身子大不如前了,等奕兒大婚之后,再說立儲之事。 而那新娘則被冊封為玉妃,那紅蓋頭被風(fēng)吹起來的時候,就連那新妝也無法掩蓋她面上的冰冷,而那絕美的容顏竟是揚州城外享有譽名的花魁,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那幽深的眸子直直瞪向最近一桌的王庭遠,只覺一勁冷風(fēng)撲面而來,遠在落魄青衣門的蘇慈臉上淌著淚,一邊淌,一邊咒罵到:誰說的要吃洋蔥,誰剝的洋蔥?洋蔥刺激著眼膜,她卻覺得莫名的悲傷,那種悲傷是從無有過的寒冷,外面冰天雪地,三師伯說再過幾日,待她身子好了些,就可奔赴揚州城,找素青了。于是揚州城內(nèi),真的還有等你的那個人了嗎? 真相 臘月初八那天,大楚大赦三天,楚文帝立二皇子祈王為太子,并與玉妃舉行大婚,大婚三日整個京都都是歌舞升平之時,屆時蘇慈隨同三師伯等人已趕赴京都,大殿上喜慶卻又隱藏著凝重,檀香熏爐縷縷青煙,紅柱上蟠龍飛鳳,朝野上下一派和睦之象,卻不想暗潮早已在杯盞間涌動。 大殿外傳來細微的嘈雜聲響,木素青偷偷瞄向外面,侍衛(wèi)長帶領(lǐng)著一行侍衛(wèi)不知在低頭擺弄著什么,祈王望向木素青,嘴角揚起不容覺察的笑意,扯了扯她的袖子,觸到她汗?jié)竦氖终疲瑒e擔(dān)心,答應(yīng)你的事就在今天承諾。眾大人喝的醉熏熏,楚文帝自是歡喜不已,朝野眾臣恨不能急急巴著一張臉湊到新立太子與太子妃面前,只那宣王淡淡地望著這一切,那雙手因拽得過緊而指甲蒼白,宣王是楚文帝的長子,卻因為十年前的案例被失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