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木素青知她擔(dān)心什么,隨自掀開了褥被,衣衫整齊,且把皓腕置于段小寧處,勞煩段館主了。 蘇慈知趣地往后退了去,乖乖地呆在裴琳瑯身邊,只余光偷偷瞄了瞄木素青,兩個人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個端著掌門的架子,鎮(zhèn)定自若,可是那耳根子的紅卻未褪去,覺察到蘇慈在偷看她,臉卻又不由自主的紅了,真是,蘇慈覺得木素青害羞的樣子都那么惑人。 慈兒,你過來,我問問你。段小寧為木素青診了脈,向蘇慈招了招手。 你可為素青度氣過? 沒有 奇怪,素青的經(jīng)脈已斷,但竟是有愈合之象,這鐵定不會是她自身愈合的,不是你,又能是誰。 我真沒有。蘇慈冤枉地回到。 咱們聊聊。段小寧攬過蘇慈往外庭走去,裴琳瑯湊到床榻前,輕輕將木素青的手握在掌心里,好些了嗎? 嗯木素青挪了挪頭,這骨身子真是無用之極了。 怎么這么傻,你不是不知道冥冰神功,竟然自己一個人偷偷練兩者之術(shù),青衣門這么多人都倚靠著你,二師姐雙眼失明,雙腿也廢了,你怎可就這樣打算棄我們而去。裴琳瑯說著說著,竟兀自落下淚來,青衣六子都是孤兒,當(dāng)日投靠青衣門下,彼此間的情誼自是不必說,裴琳瑯更是愛護(hù)這個聰慧可人的小師妹,她一向懂事,竟是做出如此的蠢事來。 蘇慈癡情心被雷劈斷 師姐別難過,素青這不是好好的嗎?當(dāng)日被慈兒氣得狠了,只想著沒有她也能將這冥冰神功練成,哪知素青高估自己了,師姐別哭了,都哭成小花臉了。 還好意思說笑,怎么是好好的,你看這臉都瘦成了什么樣子,你也是沒瞧見你自己當(dāng)時的樣子,滿面的黑毒,你怎么忍心讓我們瞧見,還有,你和慈兒到底是怎么了?我總覺得你倆怪怪的。 怎么怪了?木素青心下一驚,莫不是被師姐瞧出什么來了。 我也說不上來,只覺得慈兒對任何人都是一副莫不在乎的樣子,卻惟獨(dú)對你,好得有些過分。裴琳瑯聳了聳肩。 師姐這是說的哪的話,我自小將她養(yǎng)大,何況我是她師傅,她對我好可不應(yīng)該。 我的徒弟卻不是這樣的好法。 原來師姐是在吃醋,再說那混球也是這幾日對我稍好一些,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平時將我氣成什么樣子。不經(jīng)意間,說是咒罵著,卻隱藏著難以言喻的寵溺。 裴琳瑯瞧見她,卻又不點(diǎn)破,只是端過案臺上的藥,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木素青見是那黑乎乎的東西,不禁眉頭緊鎖,又吃? 你這身子現(xiàn)在竟是廢物般,不吃怎么行,張嘴。 師姐 蘇慈在門外都聽見著這一聲嬌滴滴的撒嬌聲,木素青你撒嬌能不能找著點(diǎn)對象,怎么見人就膩上去,蘇慈從段小寧身旁繞過門就要進(jìn)去,這兩個冤家自己調(diào)情就好了嘛,非要在這兒來攪她好事。 你老實(shí)說,你是不是對素青那什么呢?段小寧掰過她的腦袋又往外邁開了幾步。 我對我?guī)煾登楸冉饒?jiān),絕無二心,這一世都只愛她一人,上一世還沒愛過誰呢,段小寧,你別老逼我,我都被師傅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哈?難不成慈兒還是被壓的一個?素青還真不愧是蘇慈的師傅啊。段小寧齜牙咧嘴地笑著。 段小寧,你眼神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勁,就我?guī)煾的切∩戆迥樱軋R了我?再說她都不懂。蘇慈打著哈欠,不和她一般見識,她肚子餓,四肢發(fā)軟,眼皮直打架,和段小寧聊這么沒有營養(yǎng)的話題,還真是打瞌睡,她終于明白前一世自己上課為什么總有些孩子趴在桌上睡覺。 啊,原來是這樣,良辰美景,不知是否被我和瑯瑯打擾了,如果真是,還望慈兒海涵,因?yàn)楫吘顾厍嗟纳眢w,現(xiàn)在還不適宜劇烈的運(yùn)動。 瑯瑯蘇慈背皮上一陣麻,抖掉了一身的雞皮。 好了,且說正事,你可知剛才素青的脈象奇異,你剛真沒度氣給她? 真沒有,我事先沒問你,也不敢妄自亂動。 那你們剛才做什么了?怎么會讓素青內(nèi)里的脈象像自生般自己愈合呢? 剛才,剛才,哎呀,反正和練功度氣無關(guān)啦。蘇慈被段小寧一陣逼迫,卻也沒好意思說剛才正在和木素青辦事,于是兀自別過頭去。 慈兒,乖,快告訴我,我才好為素青診斷,讓她盡快好起來。段小寧循循善誘,以此讓蘇慈上鉤,自曝天雷地火的情事啊情事,且還是相當(dāng)新鮮的。 蘇慈退了兩步,認(rèn)真地瞧著段小寧,湊到段小寧身前,翻了翻她的眼皮,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要長針眼的。說完就跳開了去,往廚房里找東西塞肚子了。 慈兒又說我們聽不懂的南蠻話了。段小寧笑罵到。 待裴琳瑯和段小寧走遠(yuǎn),木素青只兀自捋著額上的青絲,不知在想些什么,就這樣,在蘇慈悉心的調(diào)理下,身子自是恢復(fù)了許多,這天,窗外的微風(fēng)襲來,倒竟是過了一個多月,門庭外的桂花撲面而來,這天竟是涼了,她撫上手中的綢緞,慈兒身上的行頭又該換一換了,她摩挲著自己縫制的新衣,從領(lǐng)口到袖口,竟是覺得沿著那人的氣息從頭到手都摸了個遍。這一個多月,又不能練功,如不是幾位師姐輪番著來陪她,還真是無聊,那人自那日之后除去每日來請安,晚上一回來倒頭就睡,竟是沒了平日的言語,聽師姐們說,這一個多月來,她總是很忙的樣子,也不知道她瞎忙什么,練功對她而言,總是那樣枯燥乏味的事情,卻也不知全身都臟兮兮地回來究竟是干什么去了,有好幾次問她,她都借口說很累,就睡過去,那兩身袍子竟是洗到袖口都脫了邊。